天钰门,玉月峰。
北月辰明望着漫山的枫红,内心浮起阵阵涟漪,脑海中回忆起与自己的师尊青玉镜在玉月峰的点点滴滴。
“你可知昨日枯萎的枫叶,依然饱受着寒霜的侵袭,飘魂的残息,凄凉的坎坷,枫叶情酣,半世情感,半世蹉跎。”
“枫叶无心,可随风一隅,随处飘荡,人无心,多般行尸走肉,与诸物有何区别,枫叶未落,因树牵绊,人有心,为情挂念,人有七情六欲,物无心无情,这便是区别。”
“何物剑心?何为剑道?”
“我之心,悯天下众生,我之剑,辟天下邪魔。”北月辰明甫转身,看向身后的青玉镜,道:“师......尊。”
帝君揭去脸上面具,露出原本的相貌,看着北月辰明,北月辰明为之愕然,道:“你究竟是谁?我师尊现在在何处?”
帝君,道:“我就是你的师尊,青玉镜。”
北月辰明原本愕然的神色在这一刻变得从容,道:“你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枫,这漫山的枫树皆出自你一人之手。”
帝君看着漫山的枫红,脑海中也不断忆起往事,随后长叹了一声,道:“不过是为自己留下一点相思罢了。”
北月辰明神色黯然,目光冷澈无神,道:“师尊,我至今不曾相信你是策划一切的人?因何会走到这一步?”
帝君看着北月辰明冷澈的目光,顿了一下,冷冷一笑,道:“因为爱。”
北月辰明缓缓低下头,道:“爱?这不是师尊一直让我丢弃的东西吗?为何你又为了这东西而走向黑暗?”
帝君,道:“因为你与我不同,你尚有自己的路,而你的路注定孤独,成为剑神是你此生之目标,同时也是为师之夙愿。”
北月辰明面色凝重,冷冷而笑,道:“为何你们都想让我成为剑神,是因为你们有无法割舍的爱吗?你们可曾替我想过,我的心中何尝没有爱?”
帝君缓缓向前,微微抬起头,看着微弱的月光,道:“或许这就是命,一个令人无法抗拒的天道,与你师徒一场,为师在无任何东西教你,今日,你与我的师徒情份就此结束。”
北月辰明为之愕然,触目惊心地一颤,道:“师尊,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般无情,为什么你会这般无情?”
帝君冷然轻笑,道:“无情罢了,罢了,在此之前,为师在为你上一课,何为天无之境?那便是无情无爱。”话甫落,帝君强纳狂然剑气,破灭剑破空而现,剑锋直指北月辰明,道:“出剑。”
北月辰明确是不为所动,帝君微怒,声音颇为深沉,道:“出剑。”北月辰明仍是不为所动,道:“我不会出剑。”
帝君,道:“是对我生了怜悯之心吗?还是说对我不够憎恨?或许你扔无法做到天无之境?你可有曾想到,因为你此时的一念善心,将会有多少人死去?快,出剑?”倏然,一道剑气袭向北月辰明,北月辰明仍未躲避,随即口吐朱红。
帝君哼了一声,道:“愚昧,你我恩情已断,你大可不必心里过意不去,出剑,下一剑将断你性命。”
北月辰明,道:“我是不会对师尊出剑的。”
帝君缓缓带上面具,此时此刻的眼神变得空洞无情,声音变得极为低沉,道:“那就永别了我的爱徒。”话甫落,身影动,剑影出,刹那一瞬,北月辰明缓缓倒在血泊之中,迷离的眼睛看着离去的身影,渐渐有些模糊,随着自己的心跳停止,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忽看到傲然无双的身影。
与此同时,意识深处,武帝云轩的身影映入北月辰明的眼帘,北月辰明虚弱,道:“我这是...死了吗?”
武帝云轩,道:“真是被你差一点害死了,若非我提前觉醒,你与我早已经成为地狱鬼,你便安心的休息吧,接下来便由我来执掌你的身体。”
北月辰明无奈微微一笑,道:“对不起,是我太过无能。”
同一时间,傲然无双将重伤的北月辰明带到神武殿内,结法印,道:“道法无极,乾坤无量。”一股浩能沛入北月辰明其身,傲然无双,道:“师兄,你未免下手太重了,这可如何是好?掌门师兄也不在,仅凭我之力还无法将他从死门关拉回来。”
傲然无双看着濒临死亡的北月辰明眉头一皱,道:“时间紧迫,看来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傲然无双转身看向背后的轩辕剑。
傲然无双眉头紧皱,道:“魔与神,皆在一念之差,你心有杂念,无法割舍,此番劫运或许乃是你命中注定,今日我便开启轩辕剑境,望你斩断一切,突破极神之境归来,否则你命将至。”说罢,傲然无双在运术法,道:“天地无极,乾坤无量。玄法变·剑境开。”
轩辕剑腾空浮起,散发出浩然剑气,倏然,轩辕剑划开剑境,一道光束照在北月辰明身上,北月辰明随即被一股异力吸入剑境之中。
剑境关闭,轩辕剑滞在半空。
傲然无双长吸了一口气,道:“一切看你造化了,在你两境尚未突破便强行开启剑境亦然不知你会有何因缘交汇。”
剑境之中,一片虚无。
神识之中,云轩看着虚弱的北月辰明,道:“这本是你之造化,看你现如今状况,实不宜让你再度掌控这本体,你便安静的养伤吧,一切就先交给我了,一切罪恶由我来断,情也罢,义也罢,强者之路注定孤独。”
天若寺。
众人在婧馨儿伤势痊愈之后,准备离开天若寺,前往天钰门,在走之前,众人已经将事情大致与念尘神僧阐述了一遍。
念尘神僧轻轻一叹,道:“阿弥陀佛,原来青玉镜真实的身份乃是藏匿在天魔宗的帝君,当年星夜宫惨案也是其一手策划,着实令老衲我诧异。”
上官彩蝶,道:“不全然,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便是枫。”
念尘神僧眉头一紧,脸上微微有些变化,道:“怎么会是他?”
天玄,道:“师兄,你知道此人?”
念尘神僧顿了一下,忽叹一声,道:“此人之前我倒是曾听月仙子讲起过,不过时间太久,记不起来了,好像因为月仙子的孙女欧阳凤仟不满月仙子为其指定的婚约,故此投河自尽,被枫救起,二人因此结缘,在二人短暂的接触之后,欧阳凤仟对其生情,也因此惹得月仙子大怒,为拆散二人,月仙子不惜害死了欧阳凤仟,至此枫不知去向,不曾想至此之后一直隐藏在天钰门。”
婧馨儿,道:“这么说枫叶是一个可怜人?”
上官彩蝶,道:“什么可怜人,我看他是一个坏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念尘神僧念佛,道:“阿弥陀佛,一切皆有因果,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往复交替,谁又能知何为因,何为果?一切淡然,顺道其心。”
百花六忌,道:“大师所言极是,为防有变,我们也急需前往天钰门,不知神僧可愿意与我们一同前往?”
念尘神僧,道:“阿弥陀佛,老衲尚有要事前往星夜宫,便不能与各位一同前往天钰门了。”
百花六忌微微一怔,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再叨扰。”众人在告别了念尘神僧,便决定前往天钰门。
与此同时,万里无云,一道惊雷响彻,紫霾掩天,在染万里邪氛,整个天钰门都笼罩在死亡的气息之内。
意外之变,引来天钰门众弟子纷纷来到泉川广场。
戎王纵欲滞在半空,俯视着天钰门众弟子,道:“今日之后,人间在无天钰门。”
一时间,众弟子纷纷回怼着半空之中的戎王,此时,林楚翔从人群之中缓缓上前,望着半空之中的纵欲与冥灵,道:“紧凭你们二人便敢来天钰门撒野,也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戎王纵欲冷然一笑,道:“不将你们放在眼里又如何,叫你们掌门迹渊出来?他是想当缩头乌龟吗?还是已经驾鹤西去了?”
“放肆,何敢出言不逊?”
戎王纵欲又是冷然一笑,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还是说你们天钰门已经无人应战了?实在不行,让青玉镜出来替你们掌门出来也行。”
“可恶,堂堂戎王只会逞口舌之利,出言不逊,若是我师尊在此,恐怕你在已经吓的魂不守舍,何不下来一战?”林楚翔面带怒气,随即,玉霄剑出鞘,林楚翔剑起凝杀,剑气横空而杀,一起玄神诀,浩光乍盛凝浩瀚之威,庞然之势骤杀而去。
溟灵见状,俯冲而下,逐浪遗影剑开锋一刹,旋剑之杀,庞然剑劲呼啸,一交锋,林楚翔顿感力不从心,负伤一瞬,在临逼命瞬间,却是无锋玄解挡关,一解林楚翔之危,林楚翔惊诧一瞬,道:“师叔”
傲然无双目光一冷,道:“真当我们天钰门无人了吗?”
戎王纵欲嘴角杨笑,道:“终于来了一位可观之人,我还在想,是否天钰门已经无人出面,倒不如臣服于我,也可免死罪。”
傲然无双冷哼一声,眼中杀意倍增,道:“无味的猖狂,生命结束的只会更快,我会让你出言不逊而付出代价。”
戎王纵欲猛然狂笑,道:“那就拿出你的本事。”随即纵欲一潋神,魔元顺提,在起‘罪谴天章’之招,倏见纵欲左掌运生死·天谴人寰,右掌纳伦常·人神尽殁。
乍闻万鬼齐啸,邪威震天,直逼傲然无双。
傲然无双凝神一聚,不敢怠慢,脚踏奇步,剑指九天,术法在出,天为地、地为极、乾坤倒转,道威无极。
倏然,术法而现,尽破纵欲攻势。
霎时,傲然无双神色一定,‘玄神诀’极运,剑锋一转,剑中玄气浑然,浩光乍盛,在现浩然一剑。
纵欲微然一怔,在运‘罪谴天章’,左掌纳运阴阳·九玄煞,右掌尽撼风云·乱无道,无伦黯力犹如飓暴,直袭傲然无双。
极招相碰,无匹之力顿时四散开来,倏见天绽异彩,笼罩整个天钰门,顿时,纵欲、傲然无双两个各自震撼,被四散气劲震退数步,傲然无双站稳一刻,眼一凝,声一沉,道:“绝不允许邪魔造次。”
纵欲冷笑一语,道:“还是同样的话,拿出你的本事。”话语落,纵欲无上邪能汇聚,在运‘罪谴天章’,左掌化天地·鬼泣神愁,右掌炽日月·吞魔食鬼,邪氛现诡兆,整个泉川广场顿现死境。
傲然无双见状,剑化周天,术法在运,剑为周始,道运阴阳,乾坤维序,浩然正气震苍穹,极。
傲然无双浩然一喝,术法乍现,浩瀚之威洗涤妖氛,在化纵欲之能,随即,剑锋瞬动,直逼纵欲而去。
纵欲神色一怔,撼掌而至,转瞬间,攻守易势,力战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