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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他了,说说其他人吧。杨闻念身边有没有比较厉害的人?我记得他在埋骨地的身份类似于吉祥物,他想完成拯救世界的那个理想,只能靠他自己和他自己的朋友。”

这次行动里打架最多的尤里摩擦着下巴开始回忆,“有几个还算厉害的吧。”

“帕西·加图索、一个不知哪儿来的日本女人,这两个都是我交过手的,不过后面那个日本女人是不是杨闻念的同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在帮那群卡塞尔学院的学生。除此之外,那个叫楚子航的中国男人看气势也可以,凯撒·加图索如果腿没断估计也勉强算得上身手不错……”

“你说的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叶卡捷琳娜拍了拍额头,“这样吧,你直接投影给我看。”

她挥挥手,海水逆流而上,在尤里面前组成了一张波荡的镜面。

言灵序列表第70位,言灵·水镜。

尤里静悄悄地激活血统,双瞳闪烁金光,金光映在水镜上,投射成了一副灵动的画面。

画面是他和帕西、杨闻念战斗的场景,进阶言灵·风王结界、进阶言灵·暴风雪、进阶言灵·红莲业火交相辉映,把一旁的阿列克谢看的直皱眉。

“确实是他……”叶卡捷琳娜看着杨闻念,声音很是感叹,“人类的生命真是短暂,我睡一觉的功夫……他就从8岁的孩子长成一个大人了。”

紧接着画面跳转,尤里在堵住路明非和查尔斯的时候,一个黑头发高马尾、发髻上还挽着红绳的女人骑着摩托车彪悍地冲了出来。

“等等!”叶卡捷琳娜忽然一合掌,水镜的画面戛然静止,双眼放空的尤里身体一震,被迫中断了投影。

“怎么了?”瓦里安连忙走了上来,他是这三个人里跟随叶卡捷琳娜最久的人,他知道一定是有非常重大的事情才会让这位度过了300年风雨的女皇如此失态,险些因为强行中断言灵伤到尤里。

“这个女人……”叶卡捷琳娜紧盯着酒德麻衣,“她的身上……有一股我很熟悉的气息……”

阿列克谢和尤里也都看向画面中的酒德麻衣。他们知道叶卡捷琳娜是伟大的海洋与水之王,她熟悉的气息往往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属于这个人类的时代。

“她是个人类,这点毋庸置疑。”叶卡捷琳娜在身下塑出来一把冰椅,扶着额头坐了进去,“但她身上有我一位老朋友的烙印……”

闭上眼睛,叶卡捷琳娜在心里开始回忆那场曾毁灭了整个龙族文明的战争,“三万年过去了,我们又见面了……”

“我就知道那把莱茵黄金制造的长枪……是杀不死你们兄弟两个的……”

————————

马德里,拉巴斯大学医院。

凯撒躺在病床上,仰着头数点滴瓶里滴落下来了几滴药液。

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直接一屁股坐进了椅子上,还是门外的护士帮她关上了门。

“医生说帕西的手术估计要很久,我觉得咱们不用等了。”诺诺瘫在椅子上,表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懈怠。从刚刚那半个小时的逃亡中离开之后,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他伤的比我要严重,手术久一点很正常。”凯撒说,“你要是困你就先睡吧,我一个人等帕西出来。”

医生已经给他固定完了断肢,对伤口做了处理,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这种普通医院对骨折的医疗手段大概率还比不上龙族血统的自愈能力,加图索家族的意思是先在马德里紧急处理一下,他们预定的专机会在两个小时内把一整个顶级混血种医疗专家团队打包送到马德里,让凯撒甚至不用带伤乘坐交通工具飞回意大利。

但凯撒不想见那支专家团队,他知道弗罗斯特·加图索一定会在其中,以展示加图索家族对自己那‘无私的爱’。

诺诺打了个哈欠,“他的伤比你还严重吗?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碍唉?”

“只是没有外伤。”凯撒摇摇头。

“过量使用言灵导致血统严重透支,被俄罗斯混血种的言灵把内脏冻伤,再加上后来查尔斯给的那一针兴奋剂再把全身肌肉和神经系统又透支了一遍。他的伤可比我这断的一条腿要严重的多。”

“但对于一个战士来说,断腿才是最要命的。”闭上的房门再度被打开,高挑明艳的女人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群光鲜亮丽的年轻人。

即使是挺拔帅气碾压一众男模的楚子航和查尔斯、以及在黑色套裙的映衬下气质瞬间变得冷清起来的苏茜都完全无法对抗这个女人的气场和魅力。

这群人站在一起,就像女王和她的两个骑士以及一个侍女,外加一个有幸能和女王同窗出镜的市井小民。

路明非在伊丽莎白身后踮起脚,越过穿着高跟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伊丽莎白的肩膀,第一眼看到了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诺诺,第二眼看到了凯撒露在被子外面的打上石膏的断腿。

“阿姨你说什么?”诺诺晃了晃脑袋,她太疲惫了没有听清。

“我说对于战士来说,断腿更要命。”伊丽莎白走了进来,“因为受了前面那些伤还可以继续战斗,但是腿断了就代表要离开战场了。”

“我知道凯撒你今天晚上一定很不甘心,不甘心其他人都在拼命,自己却因为断腿的原因只能充当累赘。”

凯撒的眼神动了动。

“但是不甘心是没有用的……”伊丽莎白坐在空着的床位上,看着凯撒的眼睛,“还记得我在你入学卡塞尔学院前和你说过的话吗?”

“你可以愤世嫉俗、可以孤高骛远、可以目无一切,但是你不可以没有力量。小凯撒,今晚你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力量才只能被迫‘不甘心’的,明白吗?”

“明白了……”凯撒点点头,“谢谢您,伊丽莎白阿姨。”

转过头,凯撒看着换上干净衣服的楚子航、苏茜、路明非、查尔斯,“杨闻念呢?你们不是去找他了吗?”

伊丽莎白只带着这四个人去找杨闻念。凯撒、帕西因为伤势过重的原因被先送来了医院,诺诺作为家属也跟了过来。

“找到他了,他现在也在这家医院里。”查尔斯说。

“医生在给他做全身检查,因为他们觉得‘那么严重的体内热量堆积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医疗专家们一致认为一定是自己的眼睛看的不够仔细,决心用最精密的仪器检测完杨闻念的每一根毛细血管,以证明他确实有病,而不是那帮医生们自己眼花了。”

“没事就好……”凯撒松了口气,“看来要等一会他了。”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被一帮医生拿捏住?”

有人不知不觉靠在了病房的门口,身上穿着松垮的病号服,大雨淋湿之后被烘干、有些毛躁的长发披在背后和肩上,让他起来有些憔悴。

他的肌肤颜色已经恢复如常,丝毫看不出来几十分钟前那种红烧小龙虾一般的异样的红色。

除了天然呆的查尔斯和知识贫瘠的路明非之外,所有人都知道这肯定不正常,但没有人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