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的眼睛亮了亮,满心欢喜道。
“没有,那个,你先歇一会儿,饭马上就好了。”
李书白应了声,感觉自己僵硬得像个石头。
他打开电视看了会,想着程念什么时候会跟自己说那件事,电视里演了什么都不知道。
程念煮了粥,炒了两个清淡的小菜,很快就端上了桌。
饭桌上,李书白突然没话找话,“你今天看起来很高兴。”
难得李书白主动跟她说话,程念忽略了对方奇怪的语气。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把原畅的事情跟李书白说,于是点点头道:“嗯,在街上遇到了一个熟人。”
李书白的眉心飞快往中间聚了下,脱口而出道:“谁?”
像是没想到他会继续问,程念微微一愣,然后如实回答道:“你还没见过。”
李书白半垂下眼帘,表面上看起来不动声色,拿着筷子的手却不自觉暗暗用力。
程念的朋友圈很窄,几乎只围绕着自己转。
除了何云飞之外,他真不知道她有什么朋友。
不过要说到他没见过的人,李书白在记忆的细枝末节里还真搜索到一个。
林放。
这个名字李书白从程念嘴里听过一次。
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程念把他跟何云飞放在同一位置。后来知道他出国了,李书白就没有太在意。
如果一个人很久不见,那他跟死了就没什么两样。
虽然觉得这个“死人”应该不会突然诈尸,李书白还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了句,“初中同学吗?”
想到李书白也很喜欢原畅,程念笑着摇摇头,“不是,有机会的话介绍你们认识。”
李书白莫名安下心来,又冷漠地回应了一句,“我想是没什么机会了。”
程念知道李书白是在提醒自己三个月之后两人就要离婚的事情。
她装作没有听到,给李书白盘子里夹去一个秋葵。
李书白没有挑出去,夹起来吃了。
吃过饭李书白在客厅坐了会儿。
程念在厨房洗碗,电视里无聊的节目看得他实在心烦。
没一会儿程念终于出来,却仍然没什么表示。
李书白看了她好几眼,终于讪讪起身去了书房。
以为李书白要工作,程念切好些水果,敲敲门走了进去。
听到开门声,李书白一个激灵,赶紧坐好盯着电脑屏幕假装在看文件。
“你……”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几秒钟的尴尬后,程念抢先道:“我切了点水果给你吃。”
李书白看了看程念手中的果盘,忍不住问道:“还有呢?”
程念眨眨眼,还以为李书白嫌她打扰他工作,赶紧放下盘子往门口走去,“没有了,你忙吧。”
看着程念逃似的离开了房间,李书白微微愣了下神,突然低下头去自嘲般地笑了起来。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要失望多少次,才肯彻底死心。
李书白笑着,表情却好像哭一样。
想想一下午的煎熬,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哔似的。
如果那房间不是给他们用,自然是和别人用的。
想到这些,李书白觉得就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从脚底板下流出去了,身上冷得可怕。
他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经再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他身上所有的人情味,都在一个眨眼的瞬间全部消散了,比之前看上去甚至更加冷漠。
卧室里,程念洗洗澡,穿上套蕾丝边的性感睡衣。
这衣服应该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程念买的。
她现在有点儿瘦,穿上哪哪不显的,不过总算比她原来那件看起来好些。
尽管知道现在的自己没什么吸引力,程念也不想看李书白去找别的女人。
为了不被李书白再怀疑是想生孩子,买菜的时候她还专门买了计生用品。
十点多李书白走进卧室,程念坐在床边。
她有些紧张地低着头,小声问了句,“那个,你要不要洗澡。”
李书白看了程念一眼,解开上衣的两颗扣子,朝浴室走去。
程念在他进去之后快速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拆了两个计生用品出来。
合上抽屉想了想,又拿了一个。
李书白只是简单冲了下,很快围着浴巾出来。
看到床头放着的东西,他的心头又是一阵钝痛。
他们家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些,如果不是跟别人一起,李书白不知道程念怎么会想到买这个。
而且那些计生用品已经是拆开包装的状态,说不定是她和别人用剩下的。
念及至此,李书白觉得自己本应该麻木的心又像是被压路机来回过了几遍。
然而只是看着李书白的样子,程念完全感受不到他内心的这些情绪。
她盯着眼前还是如记忆中那般美好的身体不自觉吞了吞口水,然后把床头的灯调到最暗,小声说了句,“我们睡觉吧。”
李书白冰冷漠然地看了程念一眼,紧紧捏了下手心才控制着自己没把手放到她的脖子上。
宽大的床上,李书白躺在离程念最远的地方。
程念脱了睡衣钻进被子里,不动声色地一点点往他身边挪着。
感觉就快要碰到李书白身体了,程念突然听到一声骇人的,“你在干什么?”
程念索性不再装。
她飞快地凑到李书白身边将他的一只胳膊抱进怀里,带着些许祈求的语气开口道。
“以后不要去找外面的女人了,我陪你好不好。”
李书白像是听到什么冷笑话似的。
他用一种极其不屑的目光在程念胸前扫了一眼,轻蔑道:“你觉得你比她们好?”
程念有些不好意思地遮了下自己的小白兔,低声说道:“她们不干净。”
李书白冷眼看着程念,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干净了?”
程念还不明白李书白的症结所在,傻乎乎地回应道,“当然,而且我也可以在上面,不会让你累的。”
说着,程念摸索着爬到李书白身上。
李书白没有制止,却在程念想要触碰自己的时候,用一种冷得几乎快要把人冻起来的语气沉声道。
“你在别的男人床上是不是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