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毛处,你今天的态度也算给我赵某人面子,这样吧,我帮你劝劝你妻子,解释一下你的不得已,也许她会撤诉也未可知。(。)哦,你放心,我不亲自去,让她去你总放心吧?呵呵呵!”赵慎三看自己一说去见毛夫人,毛天禄的眼神里就泛出了浓重的戒备,赶紧指指丽丽说道。
“呃……那就谢谢赵书记了……其实,我没别的意思……”毛天禄不好意思了。
“行了,你安心呆着,想起什么来随时跟崔处长交待,我争取尽快结案,到时候是判刑是释放给你个痛快,也省得天天这么呆着,虽然是招待所,但位置处在监狱里也难受。”赵慎三豪爽的说完,站起来就走了。
走出门,崔林泽已经候着了,看到他就低声说道:“赵书记,刚才问过何八才了,他说没人跟他说嫌犯身份,是他认识左秋良,送来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在那里混说的。”
“可靠吗?他会不会说谎?”赵慎三问道。
“绝不会,刚吓了吓他,都尿裤子了还这么说,不会是假的。”崔林泽笑着说道。
“通知一下监狱负责人,把他调到内围去,在案子结束之前告诫他闭嘴,但凡走漏一丝风声,拿他是问。还有,招待所其余的服务人员一律甄别清楚,决不能出问题。你安排一下,咱们的调查对象不提走之前,这个招待所暂时封闭,连服务人员也不许留。”赵慎三吩咐道。
“这个……监狱方面恐怕不会答应吧?毕竟方厅长当时说的仅仅是借用三层楼,不影响人家营业的。”崔林泽有些为难的说道。
“你只管说这是我的意思,他们不同意让他们找我。”赵慎三再次表现了他的强势。
“是!”崔林泽是亲耳聆听了赵慎三的就职演讲的,也亲眼看到这个领导是如何对付何八才的,哪里敢再说,直接就答应了。
“丽丽,我们去见见林茂玲。”赵慎三直接往楼上走了。
林茂玲的情绪还好,她被关在这里,居然一点都没有焦虑不安的样子,坐在窗口的位置,看着院子里,神情很是悠闲,这不是伪装的悠闲,是真的那种心理没有任何压力跟心虚的悠闲。
赵慎三看到林茂玲,心情一下子十分的复杂,这个女人他认识,当年他还是郑焰红的秘书兼地下情人的时候,这个女人曾经一度跟郑焰红是“闺蜜”般的关系,还曾经找到副市长办公室跟郑焰红密谈,对还是秘书的赵慎三十分和蔼亲厚,说起来,赵慎三对她的印象也十分好,但是,从她联系到林茂人,他的情绪可就有点不纯粹了。
“咦,这不是小赵吗?你怎么会来了?焰红妹妹最近好吗?”林茂玲是一个大而化之的性格,又一直做生意,根本不关心官场的兴衰更替,她只是认识赵慎三,也因为关心郑焰红听说了两人最后结合了,还很是感叹郑焰红可能是感情屡次受挫,居然凑合的嫁给了自己的秘书。所以,她脱口喊出小赵,还真不是拿架子,而是一心经商,不关心官场风云变幻,真不知道赵慎三今非昔比,已经是省领导了。
赵慎三看着心无芥蒂般的林茂玲,还真是对她恨不起来,慢慢的坐下来很客气的说道:“林女士,我来这里,是行使纪检工作者的职责,对你进行一些询问。郑焰红挺好的,谢谢你惦记她,如果你这边证明没事了,很快就能放你出去,你们就可以见面聊天了。”
林茂玲颇有些惊讶:“怎么,你现在干纪检工作了?我记得你不是一直在云都的吗?恍惚记得我老公说起你是哪个县里的县委书记,怎么来省里了?”
赵慎三微微一笑说道:“是啊,我们干行政的都是身不由己,哪里需要去哪里嘛!我现在是省纪委的工作人员,所以有了跟你重逢的机会,也希望你能够信任我,坦诚的对我说明白问题,这样对咱们两个都有好处。”
乔丽丽忍不住插嘴说道:“我们赵书记现在是省纪委副书记,你们这个案子就是赵书记负责的。”
林茂玲吃了一惊:“哦?都已经是省纪委副书记了?看起来,焰红妹妹看人的眼光比我可是厉害多了,真不简单,赵书记真是不简单,这也算是不枉我焰红妹妹选择了你了。”
赵慎三听的心里怪怪的,但又无法表示不满,挥挥手说道:“林女士夸奖了。咱们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赶紧把问题说清楚了,你也能够早点解脱,到时候有的是时候拉家常。”
林茂玲淡淡的笑笑说道:“你是想问我账上多出来的那笔款子对吗?我已经解释过不下一百遍了,当时马慧敏说她有个亲戚想在武平搞我的品牌加盟,我的加盟费带首次铺货的货款的确需要两百万,她打给我,我也没有怀疑就收了。可是,等我派我的业务人员去联系铺面的统一装修跟铺货事宜时,马慧敏突然改口了,说这笔钱是托我转交给茂天哥的。我当时就很是生气,说她不该这么把我绕进官场是非里,后来我问茂天哥这笔钱他知不知道,他又说他根本不知道这笔钱的来历,也不能收这笔钱,还骂我不该糊里糊涂的就把钱收了,弄得我里外不是人的!给马慧敏退回去吧,谁知道她居然跟我玩起了捉迷藏,天天推说在出差办案子,让我暂时帮她保存着,早晚会把这钱转走的。赵书记,我是个生意人,又素来没那么多心眼儿,心想她既然不急,钱就在我账面上呆着也无妨,我就去开订货会去了,结果刚回来就被你们的人带到这里来了。”
赵慎三经过这么久的执法工作,对询问对象说话时的神情还是有很独到的观察方法的,他看到林茂玲再说这一切的时候,带着那种伪装不出来的坦然跟淡定,提到马慧敏跟林茂天的互相推诿时,那种货真价实的被捉弄者的懊恼,这一切都表明,林茂玲八成真的是一个不知情者,仅仅是因为她商人的便利条件以及她跟林茂天的堂兄妹关系,才被这些小人给选中利用了。
“是的,我看过我们同志们之前对你的询问记录,你说的大致没有出入,刚刚我也询问过毛天禄了,他说的也跟你说的基本符合,那么,等我们进一步甄别完款子的走向,你就可以回去了。在此之前,还要委屈你在这里呆着,你也权当给自己放个假吧。”赵慎三温颜说道。
林茂玲无奈的一笑说道:“放假?赵书记,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我想放假到马尔代夫去旅游好不好,去夏威夷晒太阳好不好,非得在这监狱里天天看犯人劳动改造?不过我也明白,是我命里该有此劫,只希望你们动作快点,别让我在这里太久就好,否则我家里人瞒不过我母亲,老太太可就要遭罪了!”
赵慎三不由得萌生了一股歉意,的确,对一个没有违反法律的人来讲,把人家关在这里限制自由的确是很不人道的,他就抱歉的说道:“好吧,我一定尽快。对了林女士,你是否跟白少帆很熟悉?就是白省长家的公子。”
一提到白少帆,林茂玲如同被抓走幼崽的猫一般瞬间戒备起来,盯着赵慎三反问道:“你这么问什么意思?是不是少帆那孩子知道我被你们关起来了,找你替我求情了?赵书记,那孩子可真是对林茂天他们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连我都不知道,何况他呢,你可不要再把那孩子牵连进来!”
赵慎三淡淡的说道:“你猜对了,他的确央求我照顾你,我也没打算把他牵连进来,林女士何必反应这么强烈呢,好似少帆是你的孩子一样。”
“你……你可别瞎猜,我只是怕这孩子少不更事,看着是火坑,为了我也要跳下来。我们家以前在京城住的时候,跟少帆家是邻居,我看着孩子可爱,经常带他,仅此而已,但这孩子心眼实在,肯定会为了我上下奔走的,没准就把他给连累了,唉!”林茂玲的脸莫名其妙的红了,带着些慌乱,却又是饱含爱怜的说道。
赵慎三倒觉得自己多心了,看起来白少帆还真是念及幼年的情分代为说项,应该不会存在其他问题,也就笑笑从林茂玲屋里出来了。
乔丽丽低声问道:“赵书记,咱们去不去问问左秋良?”
“不去。”
赵慎三已经开始下楼了,他心想,左秋良明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肖冠佳的性命,还有给主要省领导行贿巨额资金的严重问题,招供了即便不死也是注定牢底坐穿的罪过,怎么会轻易开口?对付左秋良可比不得毛天禄,毛天禄毕竟是一个受人指使的小卒子,核心的策划问题根本触及不到,所以威逼利诱之下才会开**待,而左秋良根本不用问,只能是十面埋伏,别的地方全部证据确凿了,最后一一摆出来,由不得他不认罪,故而,现在去接触明摆着是碰钉子,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了。
下到一楼,赵慎三满意地发现此刻已经没有监狱招待所的服务人员了,整栋楼里除了纪委的工作人员,以及方子明抽调来配合警戒的武警,环境非常干净。
赵慎三吩咐道:“林泽处长,丽丽,还有益民同志(省纪委信访处副处长刘益民),你们三个分别到控制人员房间里暂时陪护一会儿,让所有陪护人员统统下一楼来到所长办公室开会。”
绝对是令行禁止,很快,三层楼的陪护人员统统到齐,赵慎三严肃的说道:“咱们的三个控制对象,都是身份特殊的人物,故而分秒不能松懈。这是个短会,我仅仅说一个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事实,那就是,陪护肖冠佳的八名工作人员现在的结局,你们一定要听好,要引以为戒,不要把赖以养家糊口实现理想的工作岗位,变成让大家尸骨无存的沼泽泥潭。”
所有人都站得笔直,大气不敢喘的听着,赵慎三冷冽的说道:“穆亚光、徐万浩因为直接动手谋害了肖冠佳,虽然是受人指使,但也是故意杀人,已经被判处死缓。林文投放安眠药物,被判处20年有期徒刑。涂一方等其余五名同志,虽对谋杀行为毫不知情,当晚也被安眠药催眠,但他们在执行陪护监管任务时警惕性不高,责任心不强,导致出现这么严重的人命事故,均以渎职罪被判处3—6年有期徒刑不等。”
大家都在抽冷气,毕竟,这八个人都是他们熟悉的同志啊,前些时大家还在一起开心的说笑,亲厚者还一起吃吃喝喝,但转瞬间这些人有的死缓,有的坐牢,居然整个陪护小组一个也未能幸免,这还真是如同赵书记刚刚比喻的,是把工作做成了沼泽了啊!
“前车之鉴犹在,该如何做不需我多说,大家任务都很重,散会。”赵慎三倒也干脆,说完就散会了。
有些领导人最喜欢开会,仿佛除了在台上夸夸其谈的这一刻,就无法彰显他作为一个领导人的意义一样,总是说起来没完,其实那才是不自信的表现,若真的是有足够的能力让所有人对他的话令行禁止,表达完意思就足够了,何必绕来绕去的到最后才敢说出目的呢?就如同赵慎三,此刻开会仅仅就这么寥寥数语,但是,从现在开始到案件结束,这个控制点的确是效率最高,而且没有丝毫信息泄露的地点了。
走出南州监狱,连意志堪比钢铁的赵慎三都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看着大街上绿树成荫,街道中间的花圃里栽种的枫树灿若云锦,来来往往的自由人欢声笑语,对比一下监狱里灰突突的高墙跟黄焦焦的土地,真如从地狱直入天堂。他以前从不知道,这两种寻常的颜色绝对的结合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居然是那般的震撼,那是一种陷进去就好似找不到出路般的感觉,如果可以,赵慎三宁愿此生此世都不再走进那两种颜色构成的世界里去,而且,他决定,以后也不穿这两种颜色系列的衣服了。
“呼……”丽丽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从不知道土黄色跟铁灰色居然那么难看,以后我再也不选择这两种颜色的衣服了。
赵慎三一阵诧异,看着丽丽的神情就很是不对,丽丽不知什么时候起,也开始觉得赵慎三变了,多了许多让她畏惧的煞气,却少了几分让她可以在私人场合撒娇的亲厚之气,此刻被他看得就有些怯怯的,低声嘟囔道:“真的啊,真搞不懂监狱为什么要把地面铺成那种土黄色,还弄那种灰墙,看上去让人觉得活着都没希望了……”
“嗯,那就好好享受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吧。”赵慎三却笑了,他有些自嘲的想,怎么会跟丽丽有这样默契的同样想法呢?看起来,那监狱的确是给每个人都是这种感受的。
“老板,我们下午去哪里?”丽丽停了一下问道。
“武平。”赵慎三慢悠悠吐出两个字来。
“嗯,我也觉得咱们该会会这个马书记了。”丽丽也满脸高深莫测状。
赵慎三被丽丽逗笑了,终于骂道:“装模作样的,跟我参与半天问询了,猪脑子也该想到了,还有脸得瑟。”
方扬看着丽丽跟赵慎三这般亲厚,不由得对自己找到这么一位新老板而庆幸,也抿着嘴笑了。副驾驶的丽丽嘴不饶人惯了,又怕新搭档方扬嘴无遮拦,把车上的谈话内容泄露出去,当即说道:“方扬,你看到我了,从老板当县委书记就跟着他,结果从县里带到市里,又从市里带到省里,这恩德不可谓不厚,而且我的秉性你也看到了,不会花言巧语,也不会温柔平和,动不动脾气上来还喜欢呛人,连老板都一样顶撞,但老板为什么不嫌弃我你懂吗?”
“我当然懂,咱们跟着老板,最重要一条,就是不能有二心,要明白咱们头顶只有一片天,那就是老板,除了老板,别人把大天许下来,也是空的!其次就是嘴要严,耳朵,老板听不到看不到的咱们替老板盯着听着。乔秘,虽然我跟老板的时间比你短多了,但老板对我的恩情一点都不比你少,左书记出事,我注定已经成了一个满身晦气的不祥之物,要不是老板不嫌弃我又用了我,我可能就在办公室里成了一个打扫卫生的后勤人员了……所以,乔秘,我明白你想告诫我,请你放心,你能做到的我也能。”方扬说着说着,居然哽咽了。
丽丽是个大而化之的人,看方扬说的诚恳,伸手放在他放在档杆上的手拍了拍说道:“呵呵,方扬,祝贺你获得我的认可了,咱们俩以后就是一个小团队了,一定要保持紧密配合哦!”
赵慎三在后排听着两个人的话,心里暗笑丽丽捣鬼,但他明白这其实是很必须的告诫,也就没有阻止,更没有参与。
丽丽明白赵慎三的行事规律,跟方扬达成忠诚方面的共识之后,立刻自作主张的说道:“方扬,直接出市,咱们直奔武平,午饭就在高速口的那家小馆子吃吧,赵书记喜欢那里的大馒头蘸酱,吃了赶紧赶路,争取在下午上班的时候堵住马慧敏书记。”
方扬一怔,因为他从没见过左秋良的秘书敢在左秋良发话之前自己安排行程的,他犹豫了一下,在等赵慎三确认,谁知后排静悄悄的,他扳了下观后镜,看到赵慎三并没有睡觉,双眼炯炯的看着窗外,显然是听到丽丽的安排了,也并不反对。这下,方扬彻底明白了乔丽丽的重要性,哪里还敢如以往小看左秋良秘书一样,把丽丽看成跟司机一样的服务员看待?对丽丽的重视瞬间提升了一大截,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要把丽丽当二老板伺候,赶紧按吩咐朝市区外面开去。
丽丽果然把时间掐的很准,下午两点钟,他们就到达了武平市,车开进市委大院后,赵慎三让守候在院子里,等候两点半上班的时间到来时,在院子里截住马慧敏的车。谁知他们刚停下没有两分钟,就看到从大楼里急匆匆走出来了武平市的市委办主任跟市委书记高明亮,赵慎三看这阵势明白是自己省纪委副书记的车出了问题。他有些疑惑,因为他并没有用左秋良那辆奥迪a6,现在调换车辆的事情还没有办好,他用的帕萨特是纪委寻常的通勤车,怎么下面就知道了呢?
这也是赵慎三刚担任省领导,经验还是略显青涩了些,他哪里知道基层领导对省领导,特别是要害部门的省领导的信息掌握程度已经精密之极了,莫说是他用的还是纪委的通勤车,就算是他用自己的私家车,下面干部照样了如指掌,这也是人家自保的一个策略,省的哪路神灵心血来潮微服私访,或者是过路神仙被无意间得罪,这可都是容易导致大后果的小问题,不得不防啊!
高明亮调任武平后一直非常顺利,比他在云都跟阴沉沉的林茂人搭伙简直是顺畅多了,故而这么几年过去,非但没见老态,反而精神焕发,貌似又年轻了几岁一般。
此刻高明亮虽然满面带笑的迎了出来,其实心里也是感慨的很呢,觉得想当年谁也没看在眼里的一个小秘书赵慎三,居然短短数年间攀升到省纪委副书记的位置上,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之极的非常仕途了,而且最要命的是这个幸运的混蛋还把他梦中情人郑焰红娶了家去,这一点才是高明亮的切骨之痛,他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不够果断,否则当初他明明已经获得了郑焰红的爱情,若是起了壮士断腕之心,跟老婆离婚紧追不舍,没准郑焰红就已经是高太太了,哪里轮得着这个小子!
“哎呀呀,赵书记,您怎么大驾光临了?”高明亮走到车前,赵慎三已经知道躲不下去了而主动下了车,也刚好冲着高明亮跨出一大步,跟他握手了。
“明亮书记,刚才我在车上一恍惚间,还不敢认你了,怎么看都觉得出来这个领导比印象中的你年轻英俊多了,谁知还真是你!”赵慎三很能够适应环境,他经过这次磨砺之后,明白有时候谦逊反而容易被人轻视,反正他干的就是有煞气的行当,不免就把省领导的架子拿起来吧,于是对着高明亮也平等的称呼起来。
“哈哈哈,赵书记真会开我的玩笑,我又没有吃长生不老药,怎么会又年轻英俊了呢?反倒是赵书记您,才正是年轻有为,英气逼人呢!您这次荣升省领导,我们原本是准备去登门道贺的,可是我跟黎远航书记联系的时候,听他说您直接进了专案组,连云都想给您送行都找不到您,我们也只好罢了。您这次刚好来了,希望能留一天,给我们一个机会表示一下祝贺的心意。”高明亮反倒尊称赵慎三了,这也是官场惯例,高一个层面的同级别干部要看其位置重要与否选择性对待,像纪委这种专门收官帽子的地方,乃是要害中的要害,怎么敢不恭敬呢?
赵慎三一点都不想跟高明亮寒暄,但转念一想,如果要正式传唤马慧敏询问问题,不通过市委也是不行的,之前他原本打算先以不公开化的方法私下问问,但现在看来,高明亮已经出现,不说来意是不行的,他这个案件主官亲自出马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与其如此,不如就算是正规的传唤问话吧。
“高书记客气了,无非是工作需要,领导安排罢了,称不上荣升,也不值得道贺,若是大家一起聚聚倒也未尝不可。这样吧,等这个案子结束后,啥时候高书记去省城,我做东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如何?对了,高书记为什么不到上班时间就来班上了?这么勤政可真是武平人民的福分了。”赵慎三打定主意就准备先去高明亮办公室去一趟,跟高明亮做一个简单的沟通,就笑着说道。
“我中午陪一个检查组吃饭,结束的早就来单位了,刚好听见说赵书记来了,看来是天意啊!怎么,赵书记方便到我办公室坐坐吗?”高明亮也在暗暗猜度赵慎三的来意,他是个知识分子出身的人,平素最讨厌谁在他面前说人是非,故而,马慧敏跟毛天禄关系密切这件事他居然斯毫不知情,更想不到震动全省的案子会牵连到马慧敏,所以赵慎三的来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就试探起来。
赵慎三说道:“原本不想打扰高书记,但既然遇见了,自然是要去坐坐的,有些事情也需要先给你们市委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