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我只要你死,这是毒药!
三人分宾主坐下。
徐青鸾坐在左边的上首,董淑嫣坐在她的身边,而张准,却坐在了右边的上首,距离她足足一丈的距离。其实三人的距离,可以拉近一点,只是张准故意这么坐,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
董淑嫣气鼓鼓的说道:“你不用距离我这么远,我身上的所有暗器,都被你的人搜走了,一丝一点都没有留下。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张准轻描淡写的说道:“董姑娘,你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赌气的?你要是来赌气的,还请到外面去,我找人慢慢的和你赌气去。你要是来解决问题的,就拿出点诚意来的。”
董淑嫣气鼓鼓的说道:“现在你是宾上客,我们是阶下囚,你说什么,我们能不听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能有什么诚意?你又有什么诚意?这样居高临下的说话就是诚意吗?”
张准淡淡的说道:“我要是没有诚意,何必从莱州城赶来?我直接下令攻城,岂不是更好?天下美女多的是,你以为我会怜香惜玉?要说姿色,我身边的女人,又有哪个比你差的?”
董淑嫣顿时气结,恼怒的瞪了张准一眼,欲言又止。其实,在内心深处,她还是有点害怕激怒张准的。张准生气,就等于是虎贲军生气。虎贲军生气,就等于是闻香教遭殃。因此,尽管内心十分的恼火,她还是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在避免矛盾激化的范围之内。
其实,在这次虎贲军围剿闻香教的过程中,白衣神兵的损失还真不是很大。因为虎贲军猛攻的目标,主要还是莱阳,是王益伦的部队。间接来说,张准对她俩,算是比较客气了。要是虎贲军猛攻栖霞,她们死在乱军当中,一点都不奇怪。当然,要是谈判不成,最后还得依靠战争解决争端的话,那损失就大了。
这也是徐青鸾和董淑嫣都出现在礼佛园的原因。留在城内,只有死路一条,根本没有任何的生存机会。只有出城来,才有可能争取一线的生机。张准既然来了,表明他不准备对闻香教赶尽杀绝。只要有生存的机会,她俩当然要争取。闻香教从来都是能屈能伸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徐青鸾秀丽的眉毛轻轻的上扬,表明她要说话了。果然,听到她用温柔悦耳的声音,缓缓的说道:“张都督,我托红娘子送给你一个梳妆匣,不知道你是否收到?”
张准点点头,朗声说道:“我收到了,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徐青鸾眉目轻泛,高耸的胸脯不经意的急促跳动几下,显示出她内心的情绪波动,随即听到她有些期待的说道:“不知道都督大人是什么想法?”
张准看了旁边的董淑嫣一眼,目光从她的轻纱里面钻进去,悄悄的落在若隐若现的少女乳沟上,然后和徐青鸾的暗中相比,发现做师父的毕竟是做师父的,本钱要比做徒弟的出色多了。徐青鸾这一双豪乳,滚圆坚挺,只有姬玉情、薛知蝶才能勉强相比。他内心龌龊,表面却是一脸的正经,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事只怕当事人不知道吧?”
董淑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到张准扫了自己胸口一眼,就用恼怒的目光看着他。以她的精明,当然不难察觉到张准的目光到底是在审视什么。要是别的男子这么无礼,她早就上去教训对方了。但是,张准不行。在这个时候,即使张准做出更无礼的动作,她也只能被动的接受。因为,她们师徒俩现在完全是弱势群体,一切都要看张准的脸色行事。
徐青鸾蹙眉说道:“她迟早会知道的。”
张准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徐青鸾眉头轻蹙,欲言又止。
她今天穿的是纯白色的裙装,不施脂粉,显得十分的朴素。这也是她最喜欢的白莲圣母的形象。透过外面的裙装,张准能够清晰的看到,她的抹胸也是纯白色的,将滚圆的双乳,牢牢的束缚起来。只有在衣角等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才绣着几朵淡淡的莲花。从装束来看,她显然是个很保守的女人。
张准淡淡的说道:“要是梳妆匣内的文字,是属于徐天师的,不知道徐天师会有什么样的感想?徐天师会不会同意这样的安排?”
徐青鸾秀眉轻蹙,脸颊微微泛红,高耸的胸脯,再次急促的跳动了几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抹胸上面的胸口肌肤,也慢慢的泛起一层淡淡的粉红色,看起来格外的艳丽。她嫣红的嘴唇轻轻的咬了咬,决断的说道:“只要能解救闻香教,我义不容辞。”
张准微微一笑,眼神变得有些暧昧,直截了当的说道:“徐天师,闻香教和虎贲军的事,其实就是你和我的事。”
徐青鸾顿时脸泛红霞,娇艳非常,目光不由自主的躲避开去。她胸口附近的粉红色,慢慢的渗透全身,好像处于极度的羞赧之中。丰满的胸脯依然是不争气的急促跳动着,仿佛要从抹胸的下面挣脱出来。她的呼吸,也明显有些加速,还有些沉重。
隐隐间,张准还能察觉到,在她的额头上,还有一层若隐若现的晶莹的汗珠。看来,她要么是极度的紧张,要么就是极度的羞涩,看起来应该还是后者居多。作为闻香教的白莲圣母,作为教徒尊崇的对象,她应该很少承受男子这样的调戏。
要是在别的场合,她可以拂袖而去,不理张准。甚至,要身边的人狠狠的教训一顿张准,也是完全可以的。但是在这里,不行。她只能是死死的忍住自己的内心感觉,以免激怒张准,从而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这样的感觉,徐青鸾从来没有过,所以身体的反应,才会如此的古怪。
上次在北曲山,张准并没有十分细致的打量眼前的女人,只能算是匆匆一瞥。现在,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欣赏对方。张准很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就算目光怎么无礼,对方都不敢生气。因为,她们是有求自己。有便宜不占是傻瓜。于是,他的目光,就毫不掩饰的落在她的胸脯上了。
徐青鸾显然感受到了张准的淫亵的逼视的目光,身体的反应,愈加的强烈。她感觉自己的耳根子后面都红透了,身体还在不断的发烫。胸前更是有涨涨的热热的感觉。作为女人,在面对男人的淫威时,总是软弱无比的,尤其是在这样委曲求全的情况下。
现在的她,已经非常的后悔,没有答应张准之前的提议了。她更担心的是,现在仅仅还是开端。要是一会儿张准的动作更加的无礼,更加的过分,甚至是提出可怕的某些要求,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为了闻香教,她可以牺牲自己,闭着眼睛承受一切苦难。但是,她的身体,却是本能的抗拒外来的任何侵犯。
幸好,张准很快收回了逼视的目光,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徐天师,你想差了,我和你,并非只有男女之情。”
徐青鸾脸上的红晕才慢慢的散去,紧张的心情慢慢的放松下来,随即又为自己理解错误张准的意思感觉羞愧。这样的羞愧,是发自内心的,她自己也不能饶恕自己。作为贞洁化身的白莲圣母,她竟然想到了最龌龊的画面。于是,她的脸颊忍不住又微微泛红,眼神更是有些游离。好大一会儿,她才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轻声的说道:“愿闻其详。”
张准直率的说道:“我对你不放心。”
徐青鸾轻轻的咬着自己的牙齿,非常谨慎的沉默不语。这一次,她小心了很多,细心的推断张准的说话,以免自己又理解错误。如果还出现刚才那样的尴尬情形,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被张准严重的鄙视的。她不容许自己的清白和高贵受到玷污。
董淑嫣看到师父不吭声,于是皱眉说道:“张准,你是什么意思?”
张准转身看着徐青鸾,慢条斯理的说道:“徐天师,我知道你清心寡欲,内心善良,但是,你毕竟是闻香教的白莲圣母。你的身份,你的地位,对我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因此,我必须解除你的身份,你的地位。”
徐青鸾踌躇片刻,缓缓的说道:“你……你要怎么样?”
张准举起左手,慢慢的一个一个的伸出手指头,毫不掩饰的说道:“有三个解决办法。第一,你自杀;第二,我杀了你;第三,你受我的控制。”
董淑嫣霍然站起来,气呼呼的说道:“张准,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想要伤害我师父,这是不可能的!大不了,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张准淡然自若的说道:“董小姐,只有鱼死,没有网破。请恕我坦白,在虎贲军的面前,你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董淑嫣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不信,你们就能一手遮天!”
张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充满讽刺味道的说道:“你是要去京师告御状吗?还是去请别的教派来帮忙?”
董淑嫣气得脸色涨红,好像是小辣椒一样。激怒之下,她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闻香教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是举目无亲,走投无路了。栖霞的周围,都是虎贲军的地盘,只要虎贲军不松懈,闻香教的人,想要逃出去,真的很难很难。
就算闻香教能够逃出去,又能够在哪里发展?经此一役,闻香教的骨干,已经被剪除干净。没有了骨干,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以她们的能力,恐怕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让闻香教恢复到目前的水平了。
至于别的教派,要么是没有自己的武装,要么是距离山东十万八千里,根本帮不上手。而且,就算别的教派来了,她俩也不会轻易向对方求助的。因为,只要求助,就要付出代价。付出不菲的代价还是好的,要是被别的教派趁机吞掉,那才是最糟糕的。
张准目光从徐青鸾的身上移开,缓缓的说道:“徐天师,我对你印象不错,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要你的身份摆在这里,只要你还有号召力,我就不能容许你存在。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容忍闻香教死灰复燃的。所以,你现在只有这三个选择。”
董淑嫣尖尖的叫道:“你杀了我们,休想知道王益伦的下落!”
张准嗤之以鼻,微微冷哼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董小姐,你错了,我眼下的确是不知道王益伦的下落。不过,这完全没有关系。只要我在栖霞推广均田令,实行土地改革,百姓得到了好处,他们自然会全力配合我们寻找王益伦的踪影。莱阳的例子就是很好的证明。闻香教的骨干,潜藏在莱阳的,全部都被我们揪出来了。我就不信栖霞附近的山岭,能够隐藏王益伦一辈子。”
这番话刚好击中董淑嫣的痛处。虎贲军最厉害的,不在战斗力的强大,而在于对老百姓的蛊惑。栖霞的老百姓,只要分到属于自己的田地,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肯定会死心塌地的跟虎贲军走的。届时,整个栖霞县,都是虎贲军的人,王益伦的确藏匿不了多久。只要他露出行踪,就等于是完蛋了。
但是,董淑嫣绝对不愿意轻易的被张准说服。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看来,实在是太可恶了。要是张准的态度稍微好一点,或许她会心甘情愿的认输。毕竟,局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想不认输,都不可能了。闻香教在山东已经完全失败,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张准的态度,太居高临下了,好像是完完全全的吃定了她们俩似的,让她感觉内心很不舒服。她们师徒俩是弱势群体,不可能指望张准能平等的对待她们,可是,你张准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啊!在张准的眼里,闻香教简直一无是处。她忍不住外强中干的说道:“哼,你这么本事,干脆也杀了我算了!”
张准斜眼看着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表情,随口说道:“杀你?说实在的,我杀不杀你,问题都不大。只要你的师父没有了,你算什么?就算我现在放你走,你又能做什么?”
董淑嫣微微一愣,随即语塞。
张准的话很直,很尖锐,直接得让她无法接受,尖锐得让她感觉痛苦。但是,毫无疑问,张准的每句话,都是实情。如果徐青鸾死了,董淑嫣的号召力,的确有限。就算张准现在放她回去,她能不能将栖霞县内的闻香教扭成一股绳,还得两说呢。
闻香教发展到现在,依靠的主要都是“太子党”。王益伦是王森的儿子,徐青鸾则是徐鸿儒的女儿,都是典型的宗教二代。这种宗教性质的团体,对于这一点,是非常看重的。要是没有血缘关系,根本就没有什么号召力。
徐青鸾忽然温声说道:“嫣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都督大人单独的谈谈。”
董淑嫣看看张准,又看看徐青鸾,慢慢的站起来。其实,她是不想离开的。但是,徐青鸾在她的面前,还是颇有威严的,她不敢不听徐青鸾的话。不过,在临走的时候,董淑嫣还是死死的盯着张准,冷冷的说道:“张准,你要是对我师父不利,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张准淡然自若的一笑,根本没有正眼看她,不屑的说道:“在你的面前,起码有几千鞑子的鬼魂想要找我算账,你算老几?你要找我报仇雪恨,先将这些鞑子的鬼魂干掉再说吧!”
董淑嫣完全被打败,只好气鼓鼓的走了。
她离开以后,小花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空气中,飘溢着若隐若现的女人的体香。这是从徐青鸾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隐约还带着一点点莲花的香味。烛光摇曳,映照着徐青鸾绝色的脸庞。她好像是在思索什么,判断什么,犹豫什么。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尊白色的观音佛像,很美,很纯洁。
张准同样是静静的坐着,信心的欣赏着面前这尊有生命的白玉观音。单纯从女人的角度来说,她的确很美。她的美,是纯洁无暇的,从外表到内心。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和闻香教有任何的关系,这是张准最大的感受。人世间一切丑陋的东西,都不应该和她有任何的联系。
徐青鸾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坚毅,好像是下定了决心。她的眼神蓦然闪闪发亮,凝视着张准,缓缓的决断的说道:“张准,只要你能放过闻香教,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立下毒誓,从此一心一意的侍候你,矢志不渝。”
张准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是用女色在勾引我吗?”
徐青鸾下定了决心,就不再回头,脸上也不再有任何害羞的神色,反而变得无比的坚毅,无比的沉着。她丝毫没有回避张准的目光,缓缓的说道:“我自认还有几分姿色,不会比你身边的女人差。身子也是清白的,不会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平生所学,或许对你也有几分用处。我希望用我一人,换取栖霞一万闻香教教徒的生机,故斗胆说出来。你若是觉得我乃残花败柳之身,配不上你,却也随你。”
张准凝视着她的眼睛,眼神慢慢的冷峻下去,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最后变得好像是三九寒冬一样。他深沉的说道:“对不起,我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我只想你死。”
徐青鸾脸色微微有些惨然,却也没有太大的悲伤,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我只希望,在我死了以后,你不要让别人糟蹋我的身体。我清清白白的来,清清白白的去,了无牵挂。我既然将董淑嫣的生辰八字送给了你,她就是你的女人了,希望你不会伤害你的女人。”
张准点点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慢慢的放到她的面前,缓缓的说道:“这是毒药七心海棠,剧毒无比,人吃了以后,瞬息时间就可以无声无息的死去,尸体也不会发生大的变化。”
徐青鸾的脸色,微微有些嫣红,然后又有些惨白。显然,白色瓷瓶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情绪波动。然而,慢慢的,慢慢的,嫣红和惨白都慢慢的散去,一切都逐渐的恢复平静。只看到她伸出手来,慢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束,然后正了正身体。
张准目光阴沉,慢慢的说道:“你死了以后,我能保你一个全尸,让你清清白白的来,清清白白的走。你如果要找我报仇雪恨,在鞑子的后面排队就是了。”
徐青鸾慢慢的拿起瓷瓶,仰面喝下。
开始的时候,她的动作很慢很慢,小小的白色瓷瓶,就好像是有千斤之重,随时都可能从她的手上掉下来。但是到后来,她的动作很快,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只见她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指,拔出瓷瓶的木塞,然后举起瓷瓶,将瓷瓶里的药水,完全倒入了檀口之中。
毒药有点甜甜的,甜过以后,似乎又有些苦涩的味道。一股寒流,顺着她的喉咙,瞬间渗透了全身。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此时此刻,好像完全僵硬了。脑袋一片的空白,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砰!”
白色瓷瓶摔在地上,砸的粉碎。
徐青鸾闭上眼睛,默默的等死。无边的黑暗,慢慢的笼罩了她。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正在不断的往下坠。但是,她无法感受到,自己到底要下坠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底。在她的眼前,似乎闪过一丝丝的光亮,但是转眼又消失了。
忽然间,有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里慢慢的渗透出来。沿着秀丽的润滑的脸颊慢慢的滚落,刚好滴落在她的胸口,润湿了银白色的抹胸。泪珠不断的涌出,开始是一滴一滴,然后是一串一串,全部打在胸口的上面,润湿了一大片的抹胸。偶尔间,又有晶莹的泪珠,悄悄的滴落在地上,同样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