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新坐在仓库的小会议室里，手边放着李浩整理的那本皱巴巴的笔记本。
他低头翻看，军火库的位置、守卫人数、换班规律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他拿起笔，在地图上圈出白小柔控制的那栋废弃楼，又在旁边标注了几条可能的进攻路线。
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他吐出一口烟，脑子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计划。
“汪丽娜，”他喊了一声，门口的女人立刻推门进来，“去把李浩叫过来，我有事问他。”
汪丽娜点点头，转身出去。不一会儿，李浩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气。
他站在桌边，没坐下，等着卫新开口。
“军火库那边，你再确认一遍，”卫新把笔记本推过去，指着草图，“人数、武器、进出规律，有没有漏的？”
李浩接过笔记本，低头看了看，“没漏。二十人，三班倒，武器主要是步枪和手枪，弹药堆在二楼靠里的房间。
我还看到他们昨天又运进去两箱子，应该是刚交易来的。”
卫新点点头，手指敲了敲桌面，“行，你辛苦了。
先歇着吧，我有别的安排。”
李浩走后，卫新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琢磨。
他知道，白小柔的军火库是个烫手山芋，自己直接动手风险太大，但如果能让姜美人去趟这浑水，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嘴角一扯，露出一丝笑意，站起身来，喊道：“汪丽娜，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汪丽娜探头进来。
“找姜美人聊聊，”卫新抓起外套，“你留在这儿盯着，别让蓝娜娜闹出什么动静。”
一个小时后，卫新带着两个手下，开着一辆破旧的越野车，停在城郊一处废弃工厂外。
这里是姜美人约定的秘密会面点，四周安静得只剩风吹铁打的响声。
他下车后，点了根烟，等了几分钟，就见远处走来一队人。
为首的女人身材高挑，穿着紧身皮衣，步伐稳健，正是姜美人。
她身后跟着四五个手下，个个带着武器，蓝娜娜也在其中，低着头跟在最后。
姜美人走到卫新面前，停下脚步，开口就问：“卫新，你找我什么事？”
卫新吐了口烟圈，笑嘻嘻地说：“姜姐，给你送个消息，值不值你自己掂量。”
姜美人皱了皱眉，没接话，等着他继续说。
“我的人查到，白小柔在南区有栋废弃楼，里面藏了个军火库，”卫新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二十人守着，枪支弹药不少。
你说，这要是落在谁手里，不是能多吃几口饭？”
姜美人听到“军火库”三个字，眼神微微一变，但她没急着表态，只是问：“你怎么知道的？”
“隐身能力者跑了一趟，亲眼看到的，”卫新从口袋里掏出李浩的笔记本，翻到草图那页递过去，“位置、守卫、路线，我都给你弄清楚了。”
姜美人接过笔记本，低头翻看，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
她身后的蓝娜娜抬头看了卫新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姜美人看了半晌，才开口：“白小柔的地盘，你不去抢，给我送这个情报干嘛？”
卫新咧嘴一笑，“姜姐，我这人实诚。白小柔跟我不对付，但她那军火库守得严，我懒得费劲。
你不一样，手底下人多势众，这不正好是个机会？
收拾了她，你的势力还能再涨一截。”
姜美人把笔记本合上，扔回给卫新，“你倒是会算计。
这事我得想想。”
“当然，”卫新接过笔记本，塞回口袋，“过过我得提醒句句，白小柔最近动作不小，军火库要是再多囤点东西，你想动她可就难了。”
姜美人沉默了一会儿，盯着卫新看了几秒，才说：“你提供的情报，我会查。
如果真像你说的，我动手的时候，你别插一脚。”
“没问题，”卫新摊开手，“我这人最讲信用。
你打你的，我干我的，互不干涉。”
姜美人点点头，转身对手下说：“走吧。”她带着人离开，蓝娜娜跟在后面，走之前回头看了卫新一眼，眼神复杂。
卫新站在原地，目送她们走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点上根新烟，吸了一口，心里盘算着姜美人的反应。
她没一口答应，但也没拒绝，说明她已经动心了。
只要她去对付白小柔，不管输赢，自己都能捞到好处。
回到仓库，卫新把笔记本扔桌上，喊来一个瘦高个的手下，“小六，你去趟物资市场，放点风声出去。”
“放什么风声？”小六站在门口问。
“就说城里粮食不够了，最近可能要涨价，”卫新靠在椅子上，“找几个熟人，把这话传开，越乱越好。”
小六挠挠头，“这能干啥？”
“制造点紧张气氛，”卫新吐了口烟，“白小柔和姜美人听到这个，肯定得抢着囤货。
到时候她们一乱，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小六点点头，转身出去办事。卫新又喊来另一个手下，一个留着短胡子的男人，“张猛，你去找几个中间商，让他们把粮食和弹药的价格抬一抬，别太明显，但得让人觉得真要缺货了。”
张猛应了一声，“明白，我这就去。”
安排完这些，卫新坐回椅子上，拿起对讲机，“李浩，你那边怎么样？”
对讲机里传来李浩的声音，“我在市场附近盯着，白小柔的人这两天买了不少药，消炎的、止血的都有。”
“药？”卫新皱了皱眉，“多少？”
“至少十几箱，”李浩说，“看着像是准备打仗的样子。”
卫新嗯了一声，“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随时告诉我。”
放下对讲机，卫新低头看着地图，手指在白小柔的军火库位置上点了点。
他知道，白小柔囤药多半是防着姜美人，或者是防着他自己。
不管怎样，这场戏已经开场了。
第二天，小六回来报告，“卫哥，市场那边已经有点乱了。
粮食价格涨了两成，有些人开始抢着买。”
“姜美人那边呢？”卫新问。
“她的人今天早上去了市场，买了三车粮食，还问了弹药的事，”小六说，“看样子是真信了你的情报。”
卫新点点头，没说话。他又拿起对讲机，“李浩，白小柔那边有什么新情况？”
“有，”李浩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她的人昨天晚上往军火库又送了批东西，守卫好像多了几个。”
“多了几个？”卫新皱眉，“你确定？”
“确定，我隐身过去看了，至少二十五人，比之前多了一班，”李浩说，“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卫新放下对讲机，靠在椅背上，脑子里飞快地转。
他猜白小柔可能是察觉到了市场的异常，或者是姜美人的动作让她提高了警惕。
不管怎样，这对他来说都是好事。守卫越多，姜美人动手就越费劲，两边斗得越狠，他坐收渔利的机会就越大。
傍晚时分，姜美人派了个手下过来送信。那是个瘦小的男人，穿着一身破旧的夹克，进门就说：“卫老板，我们头儿让我告诉你，她明天晚上动手。
你最好别露面。”
卫新接过信，看了眼上面的字迹，确认是姜美人写的。
他笑了一声，对那男人说：“回去告诉姜姐，我说话算话，绝不插手。”
男人点点头，转身走了。卫新把信扔桌上，喊来汪丽娜，“明天晚上，你带几个人去市场附近盯着，看看白小柔和姜美人怎么斗。”
“不去军火库那边？”汪丽娜问。
“不用，”卫新摆摆手，“那儿太危险，咱们看戏就行。”
汪丽娜点点头，出门安排人手。卫新坐回椅子上，点上根烟，吐出一口烟圈。
他知道，明天晚上会很热闹，而他只要等着捡便宜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