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玉额头渗出汗珠。
一旦资料被扶桑认可,自己立刻就要离开京城远赴重洋,再无回旋的余地。
“这件事要陛下定夺!”
“好,”华玦自信满满对军士说:“你替本王禀告陛下,让萧玄玉去扶桑,向她请旨。”
军士走后,华玦微微偏头,看着萧玄玉:“我们就一起等,看吉祥怎么说。”
青年背转身,手指紧紧攥起。
一个时辰后,快马回来了,军士进军帐禀告:“摄政王殿下,陛下口谕……”
军士噎住了,华玦一蹙眉:“说。”
军士舔舔唇角,略尴尬地说:“口谕是:朕要留他暖床,另择他人。”
华玦一怔,气得脸色煞白。
萧玄玉白皙的脸颊有些微红,快速瞥了华玦一眼,轻抿唇,复拿起桌上的书,走到一边去了。
这几日,华玦不在王府,内阁都开始对女皇疯狂暗示。
例会开到下半场,全场气氛充满了男性翻滚克制的躁动,若不是有佐鸣宇强压阵脚,恐怕都有从长桌上爬过来的。
挤眉弄眼的,吹口哨的,假咳的,用手指敲桌子的,用脚踢椅子的,华萧猛呵:“谁也别跟我抢,要么翻脸。”
“谁怕谁,比武?”吴越竖眉瞪他。
“比吟诗作赋。”青颜抬眉。
“打牌吧,掷骰子也行。”白墨天摩拳擦掌。
何宽眼一瞪:“你们谁也别去我那里开小灶了!”
佐鸣宇气得一拍桌子:“会还没开完呢,你们太过分了!”
都噎声了。
陈吉祥无奈地瞅着他们,华玦在还是很重要的,否则这群饿狼每天都要厮杀个你死我活。
会议一结束,陈吉祥从椅子上跳起来:“我要回王府休息,安青,走。”
“等等。”吴越站起身:“你连着好几天回府休息,什么意思?”
“月信。”
“可拉倒吧,你月信刚过去,糊弄谁呢。”
陈吉祥冲他耸耸鼻子,没等别人反应过来,拉着安青一溜小跑离开勤政殿。
一直没说话的金焕俊安静坐在椅子里,手指轻轻蜷起。
夜幕低垂,陈吉祥和安青从王府离开,来到金焕俊的府邸。
少年已经在门口等候,他一一席黑色长衫,乌发高束,眉眼清隽,看到他们,脸上绽放明媚笑容。
他上前轻巧地将女孩抱下马,牵着她的手从回廊跑过,衣袂飘飞。
进到卧房,他反手将红漆雕花门关紧,低头吻住女孩的嘴唇,摸到她腰间的带子,扯开……
衣衫散落在地,一路到了床榻,迫不及待进入正题。
暗夜温柔,星光烂漫。
少年给怀中的女孩讲自己小时候的过往,嗓音清凉婉转,多么悲惨和荒凉经他的口都变成有趣的故事。
“我八岁的时候,几个皇兄将我丢到后宫的水池中,他们围在池边,我一冒头他们就用木棍打,对我说:让你父亲来救你吧!”
“我一路沉到了湖底,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忽然看到湖底有一柄长剑发着光,似乎在等我去触摸它。”
少年眼眸闪亮,好像又看到了当时的情景,他兴奋又轻柔地说:
“我就努力游过去,从池底的淤泥中将长剑拔出,浮出水面,用长剑指着他们,皇兄们纷纷落跑。”
“我爬上岸,手中的剑在阳光下闪着光,剑柄上刻着一个字。”
少年低头看着女孩的眼睛:“父亲真的救了我。”
“就是你用的那柄长剑?!”陈吉祥坐起身,惊讶地问。
他点点头,笑着说:“所以,那柄剑不是他送给母皇的,是当年不慎掉到水池中,被我捞起来而已。”
陈吉祥若有所思地躺回他臂弯里,感慨良多。
“如果他能同意我们在一起就好了,你就不用偷偷摸摸来这里。”少年摸着她的头发说。
陈吉祥叹了口气,够呛。
夜半,这小子也不睡,陈吉祥实在困得不行了:“明日还要早朝,你光站在下面听就行,我连瞌睡也不能打。”
“你睡吧。”
说得乖巧得很。
翌日清晨,陈吉祥黑着眼圈去上朝了。
好不容易坚持到下朝。
勤政殿例会,开到一半,她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佐鸣宇轻轻推她:“吉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推不醒。
佐鸣宇蹙眉,拿过她的手腕扣在脉门上,严厉地扫了他们一眼:“昨晚在谁那里?”
男人们互相看看,没有应答的,金焕俊低低垂着头,浅眸躲闪,不敢作声。
“跟我。”安青回答。
他一发话,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华萧用眼底瞟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至于把她折腾成这样。”
安青长眉下的桃花眼低垂,沉默不语。
“散会吧,你带她回去,好好休息。”佐鸣宇说。
安青点点头,抱起女孩上了宫门口的车辇。
到了摄政王府,安青直接去到自己的别苑。
帮她褪下衣衫,抱到侧间,让女孩靠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用温水给她沐浴。
水从两人身上流淌下去,女孩梦中呢喃着调整了姿势,伏在他怀里。
身体不可抑制地起了反应,安青没有在意,瞥了一眼,神情自若,只微微抿唇。
回到床榻上,他仍然让女孩伏在怀中,用巾帕给她擦拭湿发,然后拉过薄被,盖在两人身上。
陈吉祥睡得不踏实,她翻身蜷起腿,梦中还低声呢喃。
安青也调整睡姿,一动身,却误打误撞闯了进去。
他眼睛猛地睁开,眸子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