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三令使大惊失色,一个闪身蹿到了窗户的旁边,挥起一掌重重的拍在窗户之上,“喀喳”一声,偌大的木窗被其一掌震的粉碎,爆裂的木屑更是深深的刺入了院落的地面之中。可是三令使却没有在窗外发现一个人影,更令他惊奇的是木窗爆裂如此大的声响竟然没有引起暗哨的惊觉,没有一人应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中登时涌了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再次传来了那个有些懒洋洋的声音
“不用惊讶了,你布置在外面的那些棋子已经先你一步离开了棋盘。”
三令使闻声猛的一个转身,心中一阵发毛,说话之人竟然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的身后,那么他若向取了自己的性命也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这种任人宰割的滋味真是让人苦不堪言。转过身之后发现刚刚自己的座位上多了一名满脸笑容的英俊男子,距离自己才几步远的距离可是给自己的感觉仿佛有千里之遥,而对面的男子更像是一座布可逾越的高峰,一把锋芒尽敛却又威震天下的宝剑。青年男子的身边还乖巧的站立着两名样貌绝美的女子,年龄在双十左右。其中左手边的青年女子恬静之中散发着那种令自己极为厌恶的神圣的气息,而他右手边的女子像那男子一样,给自己一种不真是的虚幻的感觉,更不用说感觉她身上的气息了。
“龙天笑?”三令使凝聚功力,神色凝重的向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呵呵一笑道:“不错,在下正是龙天笑,阁下不必紧张,今天我来不过是想请阁下帮我解决一些心中的疑惑,如果阁下解释的好当然不会伤到一根毫毛,如果解释的不好,嘿嘿,当然也不会要了你的性命,那是生不如死!”
三令使并没有理会我的威胁,一脸的不屑,侧过目光向我身边的师妃暄看去,眯着眼睛,身上涌起一股阴冷的杀气,森然的问道:“你是慈航静斋的人?”
师妃暄微微诧异的望着面前隐瞒的男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师妃暄,我与你素昧平生你怎么知道我来自慈航静斋?”
这也是我心中奇怪的地方,进来的时候我已经传音告诉师妃暄收敛气息,平此三令使的功力是断然不会发觉出来的,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其识破了身份。
三令使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的瞟了我们一眼,缄口不言。
我呵呵一笑道:“怎么?不想回答我们的问题吗?我刚才可是说过,能够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三令使仍旧是不为所动,心中一阵冷笑,尝试过少主的“万蚁食心”他还真的难以想象出还有什么阴险毒辣的招数能够让他生不如死。
见到他一脸的不相信,我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不识时务,我就让你品尝一下。”说完,手掌凌空向他一抓,一股强大的力量立时同一张严密的大网一样将他牢牢的捆缚起来,随着手臂的慢慢抬起,三令使的身体凌空悬浮了起来,双脚惊惶失措的扑腾着,满脸惊恐的望着我。身体四肢不受控制的向四周平缓的伸展开来,只感觉到周身充满了庞大的让自己无能为力的吸力,嘬在自己的身体之上,奇痒无比。咕哝了几下喉头可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半点的声音,就像是被塞上了一团棉花。接着,让他更加惊恐的事情发生了。三令使圆睁的数目之中充满了恐惧的骇然,只见鲜血顺着自己的汗毛溢出自己的皮肤,凝结成一个圆滚滚的血滴,缓缓的升起到空中,紧接着数十个血滴同样的在身体的其他部位溢出,升腾在他的头顶之上,凝聚成一团血雾,房间之中充满着一种地狱一般的诡异气氛!
祝玉妍与师妃暄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如此诡异的场面,双目中的恐惧丝毫不必三令使眼中的少。只不过不能亲身体会到他内心身处的那种浑身战栗的阴冷。
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我冷笑了一声,道:“最后一次机会……”
还没有等我的话说话,悬浮在空中的三令使拼命的咬紧牙关,倔强的闷哼了一声,比上双目不在对视我的眼睛。
“呵呵,有种!”我赞了一声,双目之中精光闪现,嘴角挂上一抹残冷的笑意,左手甩,一道红光划过空气,没入三令使头顶的血雾之中。磅礴的热浪扑面而来,血雾瞬间就沸腾了起来,浓重的腥气扑鼻而来,祝玉妍与师妃暄皱了皱眉头,轻轻的用手指掩在自己的秀鼻之上,来抵挡那中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
三令使显然也闻到了这种难闻的气味,不明所以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身体犹豫恐惧而微微的颤抖着。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展开的手掌猛的合拢在一起,而空中沸腾的血雾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严密的笼罩在三令使的周围,就像水流一样,丝丝入扣顺着他的汗毛又钻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啊~”杀猪一样凄惨的号叫撕裂了房间中的诡异气氛,煮沸的血雾随着奔流的血液循环到他全身每一处的器官,每一个细胞,语言无法言语的痛苦充斥着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失去禁制的他身体重重的甩在地上,冲破堵塞的喉咙嘶喊出了死心裂肺一般的凄惨,身体因为强烈的痉挛紧紧的蜷缩在了一起,同时不停的在的面上痛苦的翻滚着,手指在地面的青砖之上刮了无数道深深的印记,指甲抗不住巨大的力量,纷纷爆裂,无数的鲜血沿着他的手指滴落在地面之上,仍旧在沸腾。才片刻的功夫三令使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狰狞的面孔上聚拢了扭曲的五官,双目之中看不到一丝的白色,布满了血红。
还好我在房间的周围布下了隔音的结界,否则他那一声紧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一定会撕破九江城上空的宁静,将所有人从梦中惊醒。
师妃暄哪里见到过如此恐怖的场面,有些不忍卒睹的别过头去,祝玉妍反倒是乐得欣赏。
只见三令使扭过头,喉头涌动了几下,龇牙咧嘴颤抖的说道:“说……我……我什么都说……”巨大的痛苦,全身的痉挛已经让他语不成调,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满意的笑了笑,道:“早知如此又何必逞什么英雄,也可免了着皮肉之苦。”说完右手挥出一阵淡淡的冰幕,笼罩在他的身上,瞬间就平服了他全身沸腾的血液。
没有了血液沸腾的刺激,身上的那种让他疯狂的痛苦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了,三令使苍白的面孔,蓬头散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我伸手向身边的师妃暄指了指,冷冷的问道:“现在是不是可以回答刚才的问题了,你为何如此肯定的判定她出自慈航静斋?”
躺在地上的三令使喘息了好久之后才平复了翻腾的气息,挣扎着站起来满目仇恨的瞪了我一眼,缓缓的看向师妃暄道:“莫要意味你收敛了气息就能隐藏自己的身份,无论你怎么屏气凝神都掩饰不了修炼《净命宝藏经》所带来的那种令人厌恶的气息。”
我心中登时恍然,此人的武功一定是修习黑暗的力量,所以对慈航静斋的武学极为的敏感由此猜出了师妃暄的来历,可是慈航静斋的武功乃是代代相传的《剑典》怎么变成了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净命宝藏经》?
师妃暄同样诧异的问道:“《净命宝藏经》是什么?我从来都没有修习过上面的功夫。”
三令使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轻蔑的一笑道:“嘿嘿,我忘记了,现在慈航静斋将自己的秘笈取名为《剑典》,尤绮丽亚这个叛徒为了躲避巡查使的追杀果然是煞费苦心,不远千里的来到了这里创立了狗屁‘慈航静斋’,更是将自己休息的武功《净命宝藏经》改名为《剑典》意图瞒天过海。”
我与祝玉妍,师妃暄三女听的一愣,慈航静斋的创始人不是“地尼”吗?怎么变成了“尤绮丽亚”。
三令使见我们一脸的茫然,阴笑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指凝聚仅剩的功力,不露声色的发出一道真气,静寂的敲在上座后面的墙壁之上。然后解释了一句道:“忘记告诉你们了,尤绮丽亚就是地尼。”
我戏谑的一笑,三令使的动作自然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的神识早已经牢牢的覆盖了整个房间,彻底的切断了一切的震动能量,所以就算是他用真气敲击在墙壁上的机关,在我的神识的隔绝之下也绝对不可能触动上面的警报的,因为他的那点真气若想冲破我的神识能量,简直是痴人说梦。心中更是明白他吐露给我们这些事情无非是引起我们的好奇心,来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等待救兵。
我自然也是乐得如此。于是佯装不知,向他疑惑道:“《彻尽万法根源智经》、《净命宝藏经》、《律藏经》、《秘密法藏经》、《证明过去经》、《大力士经》、《赞愿经》、《大二宗图》乃是摩尼教的七部镇教经典,其中明宗之人全部都是修习《净命宝藏经》,而你对此种气息如此的嫉恨,想来你是出自摩尼教的暗宗了。”
三令使听到我毫不犹豫的道出了他的来历,更是如数家珍一样的说出了摩尼教的七部经典,身子微微的一阵,阴霾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的敬佩,道:“龙天笑果然名不虚传,竟然对我摩尼教也是如此的了解,不错在下正是出自暗宗,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废话少说,直接说那个尤绮丽亚。”
三令使见我脸上流露出了不耐烦,想起了刚才的生不如死,颤抖了一下,忙心有余悸的解释道:“尤绮丽亚原本是我摩尼教明宗的圣女,后来迷恋上了一名从中土来的男子,受到此人的蛊惑之后竟然潜入总坛的密室盗走了《彻尽万法根源智经》、《净命宝藏经》、《秘密法藏经》、《大二宗图》四部经典的副本与中土男子一起潜逃。教主一怒之下废掉了明宗宗主的武功,更是派出了总坛的四大巡查使前来中原对其进行千里追杀,终于以两死两伤的代价杀了那名男子,重伤了尤绮丽亚,夺回了四部经典。只是没有想到那名中土男子非但诈死,更是已经抄写了《彻尽万法根源智经》以及《秘密法藏经》的另一份副本,然后隐姓埋名,创立了中土的另一大门派,自称为‘圣门’。后来伤好痊愈的尤绮丽亚发现了此人的险恶用心,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于是就一怒之下出家为尼,号‘地尼’以自己所学的明宗的武功为蓝本,创立了慈航静斋,与‘圣门’对抗。一直延续到现在。”
我们三人对望一眼,心中着实骇然,没想到“慈航静斋”与“圣门”之间的宿怨是由此而来。向来魔门两派六道的武功也都是源于《彻尽万法根源智经》与《秘密法藏经》这两部经典。
“摩尼教不是一直都在波斯那一带活动吗?为何会出现在中原?”
三令使冷哼了一声道:“当时的教主昏庸无能,事事都以来明宗那些贼人,更是勾结官府意图消灭掉我们暗宗。我们伟大的宗主知悉了明宗的阴谋,于是便现一步率领着本宗的高手不远千里来到了中土,销声匿迹暗中发展。经过两百多年的休养生息,终于有了足够强大的实力,等整个中原牢牢的控制在我们的手中之后,便挥军西进,彻底的剿灭明宗那些贼逆。”
我心中冷笑一声,宗教的思想的确让人费解,在中原繁衍了两百年之久,我才不相信他们能够放弃这里的一切,就为了返回波斯那么简单。面前的此人又是一个被上位者利用的可怜虫。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那个少主的真正身份了。”我问了一句。
三令使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们身为少主的传令使,但是他的身份我们也是不得而知。”这点我倒是没有丝毫的怀疑,像暗宗这样能够隐藏两百年而无人知晓的组织,其严密的程度可想而知,“少主”这样如此敏感的身份自然也是最大的秘密。估计他们只是通过令牌等信物来判定身份。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突然窗外远远的传来了几声尖利的箫声,只见三令使的双目之中立时爬满了惊恐,身体不住的抖动着,原本平复的五官再次因扭曲而狰狞,样子极为痛苦。
身边的祝玉妍在听到声响的时候已经飞身而出,向夜色中追寻而去。
我也是欺身来到三令使的面前,刚要用自己的能量止住他的痛苦,只见一声清脆的爆裂的声响。咽喉之上爆出一个血洞,汩汩的黑色血液喷涌而出。一道金光对准我的面门飞射而来,当真是促不及防,快似闪电。
手指一捏,两股强大的气流将那点金光牢牢的捏住,定睛一瞧竟然是一直极丑陋恐怖的金色小虫。我心中一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蛊”?而此时祝玉妍也自夜色中回到我的身边,一无所获的要了摇头,道:“敌人一定是另有潜藏之处,否则断然逃不过我的气息。”
再看瘫在地上的三令使,肤色青黑,早已气绝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