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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死后,女帝杀光文武百官 > 第一百五十六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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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夏瑾瑜向来知人善用,但他对程墨言却始终抱着几分狐疑。

空有传闻缭绕,却难窥真章。

次日清晨,三皇子后院的一场比武盛大开场。

夏瑾瑜以观武为名,将程墨言推向场中,名曰“指点后辈”。

台下聚集了数位年轻才俊,皆是军中小有威望的副将与家世显赫的世家子弟。

他们虽年轻,却性格桀骜。

“今日难得程队长光临,我等亦仰慕已久,还请指教。”有人出了声,带头拱手行礼,却略带敷衍之意。

程墨言干脆以剑代答,他从宽袖中抽出七尺长刃,剑锷在晨光中微微泛冷。

他的眼神依旧冷冽,薄唇启开,含笑的语调却冷到骨子里:“你们既盼教诲,我便不客气了。动手吧。”

一炷香功夫不到,场中的剑光已如冰雨漫天,寒意逼人。

程墨言如闲庭信步一般,却将一众对手压得狼狈不堪。

他似有意无意,每每在对方将招式甫出之时,便已察其弱点,对症下药,毫不拖泥带水。

程墨言的一举一动,未尝不是一种反将。

夏瑾瑜心中了然,这个男人分明在告诉他:我岂是你这些小小试探能看透的。

胜局定下后,程墨言眉目清朗,长剑一收入鞘,施施然来至夏瑾瑜身边,欠身道:

“殿下,可还满意在下的薄技?”

“满意。”夏瑾瑜笑着点头,一点不掩含义深远的意味,“程队长果然不负盛名。”

但他骨子里的多疑依旧像潺潺暗河,绵延不绝。

他计划的折子戏,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程墨言在夏府中被推至各种场合,无论是文人雅士的对诗、折冲樽俎的商谈,还是诸多骑射习武的场面,夏瑾瑜无一例外都乐于亲自见证。

他偏偏满面春风,却在心里做了最精密的算盘。

程墨言应对得滴水不漏,每一场都收放有度,既不失锋芒,又不显锋利过甚。

……

夜幕深沉。

罗雀无声。

房中烛火如豆。

夏瑾瑜倦倚在榻上,他本欲随意翻一本《古乱评注》,却被一道破空声分了神。

他眉梢微挑,手轻挥,房梁上的暗卫便悄无声息地将一封箭书呈到他面前。

信封上,大武天可汗的金色印玺昭然若揭——这来自天可汗的密信。

夏瑾瑜拆信的手指略缓,他的目光如箭笔直地扫向内容。

从前言不搭后语的寒暄到掏心掏肺的许诺,全数直奔一件事而去——连弩图纸!

确实,秦乾潜心改良的大夏连弩,如今足以令敌军闻之色变。

能在千军万马的步阵中,迅疾而精准地撕裂一道缺口。

大武盯上它,并不稀奇。

而天可汗的许诺,很大。

惯常好算计的夏瑾瑜掐指一算,眼神微动,竟产生了一丝念头——给了未必有何不可?

“殿下深夜难眠,莫非也因它?”一道低哑声音打破静寂。

门口的暗影处,程墨言缓缓步出,负手而立,清冷中带着些许不怒自威。

他的眼眸点着微光,一眼便落在夏瑾瑜摊开的信函上。

夏瑾瑜捻起折扇,拍了拍掌心,有意无意道:“今夜凉快,不免多想些事。倒是程队长,似乎尤为醒目。”

话语诀而不发,绵里藏几分示警。

“殿下莫怪,”程墨言平静地笑笑,走得近了些,“只是今夜属下恰好有要事禀报,不想已有贵客登门。”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信函。

“哦?”夏瑾瑜不置可否,“说来听听。”

程墨言上前半步,神色忽而透了几分凌冽:“连弩非同小器,万不可外流,它的存在意蕴一如陛下卧剑。”

“殿下若以利益为标尺,此中千斤重,则非天可汗区区小恩能度量。权不可借,器不可输。”

夏瑾瑜面色蒙着笑,却在心底暗腹:他好大的胆。

“什么权,什么器,我自有分晓。”

夏瑾瑜依旧皮笑肉不笑地扇了两下手里的折扇。

烛火幽幽,暗影跃动。

程墨言面对夏瑾瑜,面上的笑意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热络,也未显一分疏离。

这是一场棋逢对手的较量,他自然不能露怯。

“殿下果然是谋略之才,连深夜的思绪也可与权衡唇齿相依。但属下斗胆一问,殿下可想过,这字里行间的好处是否看似丰厚,却难免兼具几分毒饵?”

程墨言目光扫过信函。

“哦?毒饵?”夏瑾瑜轻轻吟笑了一声,“那依程队长所见,天可汗又意图如何?”

程墨言单手背于身后,低眉敛色:“意图不难猜,但属下更想问殿下的意图。这连弩之事,小则关乎一城一地的胜算,大则系着大夏的存续根基。”

“若真入了大武之手,殿下您又有何种自处之法?会是功臣的记载,还是罪人的千秋?”

此语一出,夏瑾瑜脸上的笑微微一滞。

他眯了眯眼睛,似被人直指心事的那一瞬间,本能地保持了一丝戒备。

他的语气依旧散漫,甚至带着几分试探:“功纪也罢,罪纪也罢,谁生谁死,怕还是得看下一步棋盘如何落子。程队长未免看得过远了些。”

“殿下或觉属下多虑,但凡局之成败,皆起于轻忽之间。”

“属下固然才疏学浅,却不忍此等兵器流于奸佞,他日若成隐患,悔之晚矣。”

程墨言双手抱拳,目光正面对上夏瑾瑜。

那一刻,夏瑾瑜突然感觉到程墨言的目光,竟像剑光般逼人。

他一向善于试探人心,却在此人与他对视的瞬间,生出一丝难得的动摇。

这个男人绝不仅仅是一个会舞剑的武将,也不会甘愿只当他一时使役的工具。

“程队长如此深情远虑,我该惊觉你忠心可表呢,还是疑你另有所图?”

夏瑾瑜将折扇轻轻转了一圈,折起时发出一声清响。

他的声音浑融听不出怒意,只有那一抹意味深长的试探。

程墨言置之一笑,坦坦然开口:“在下从军多年,所谋者,乃家国安危耳。殿下是否信任,那只是旁枝末节。”

夏瑾瑜盯着对方,目光如细刀描摹过程墨言的眉眼,却半响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