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死在自己的长剑之下,鲜血溅在刘相的身上,吓得他直接晕了过去。
“越王殿下……”张德全嘶喊一声,跪坐在地上。
他幽怨的看着皇后,“陛下尽心竭力为皇后考虑,您却容不下他的一丝血脉。”
“明明可以将越王贬为庶人就好,逐出京城就无法威胁到新皇。”
李璟不管不顾,疯了般朝宫外跑。
皇后收回视线,与康王协商先皇的后事及新皇登基事宜。越王为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若是将他驱逐,他日将会后患无穷。
说她恶毒也好,咒她去死也罢,只要能替李璟除去潜在隐患,她做什么都值得。
宣王府戒备森严,又有城阳侯坐镇,肯定不会有事,是李璟关心则乱。
宣王府内。
长公主的府兵倾巢而出,其中混有不少江湖高手。
“王爷出事了。”江晚晚从床上惊坐起,额头渗出细汗,下意识的护着肚子。
城阳侯夫人推门进来,“晚晚,别怕。”
江晚晚用袖子擦了擦汗,焦急的问道:“外祖母,外面为何这般吵?”
城阳侯夫人拿起衣服往江晚晚身上套,“晚晚,你怀着身孕,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太激动。”
“流云说长公主的府兵杀进府里来了,有你外祖父主持大局,你且放心。”
江晚晚面色苍白,长公主和越王是一伙的,她的人公然闯进宣王府,估计越王现在和李璟对阵,想要拿宣王府的女眷做要挟。
她连忙起身下床,“外祖母,您让流云进来。”
城阳侯夫人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间,不一会儿便领着流云走了进来。
江晚晚已穿戴好,身上裹了件厚厚的披风。
她吩咐道:“派人去将王府的女眷全部接到芳华院来,宣王府的护卫交给外祖父,你带几名护卫回府保护盼夏和怜冬。”
柳云拱了拱手,说道:“侧妃,长公主府的人似乎冲着您来的,盼夏安全着,属下此时不能离开宣王府。”
“盼夏和怜冬是我的软肋,断不可有半点闪失。”江晚晚强调道:“你且按我说的去做,我怀着身孕,不会置孩子的安全于不顾。”
流云无奈的摇摇头,只好依令行事。
他刚走出房间,便瞧见沈侧妃小跑着进了院子。
她边跑边说:“晚晚,前院打起来了,听说来了不少弓箭手,还有武林高手。我想了一下,整个宣王府就数你的芳华院防卫最严,就过来躲躲。”
城阳侯夫人见她满头是汗,连忙掏出手绢替她擦拭:“要不侯爷说沈侧妃冰雪聪明,这小脑瓜转得可快了。”
沈侧妃往城阳侯夫人身上蹭了蹭,撒娇道:“好羡慕晚晚有这么好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江晚晚朝门口望了望,希望李璟能平安。
很快宣王妃和温庶妃被接来江晚晚的院子,护卫禀报,“江侧妃,姚庶妃不愿意来。”
江晚晚拧眉,“将她的话如实禀报。”
护卫垂下头,“姚庶妃说对方冲着您的肚子而来,芳华院没她的院子安全,她才不要来给您做垫背。”
宣王妃一愣,竟觉得姚庶妃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她们来都来了。
良言劝不住送死鬼,江晚晚懒得管她,走进内室打开密道门,让女眷先行入内。
院外喊杀声越来越近,似乎从前院打到后院来了。
小九催江晚晚赶紧进密道,他关好暗门后,守在院子里。
密道里,江晚晚提前让武婢拿了食物和水进来,不知道要待多久,连恭桶也一并捎上了。
密道不算宽,两人并肩而行稍有点挤,侧壁上有灯,环境干净没什么灰尘,看得出时常有人打扫。
沈侧妃惊叹道:“晚晚,过去书房一共有多远?”
江晚晚没有回答,下意识的瞥了宣王妃一眼,果然,对方变了脸色。
宣王妃自知时机不对,却还是忍不住冷嘲热讽,“众人只道宣王清心寡欲,成日在书房处理公务,却不知书房与芳华院有一条暗道。”
她目光如炬看向江晚晚,阴阳怪气道:“若本宫猜的没错,宣王大部分时间宿在芳华院吧?”
江晚晚没有说话,若是让她们知道李璟每晚都宿在她房里,指不定闹成那样。
沈侧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乖巧的跟在城阳侯夫人身后。
空气安静的可怕,不知是外面的战火熄了,还是密道的隔音效果好,听不到任何动静。
江晚晚四周打量一眼,密道虽长,但是空间相对较小,她们这么多人待在里面,时间长了会觉得闷。
不知道过了多久,密道的门被打开,女眷下意识的蜷缩在一起。
城阳侯夫人将江晚晚护在身后,死死盯着密道的尽头。
李星泽的声音响起,带来了生的曙光,“晚晚,外面安全了。”
女眷们松了口气,在密道里待得呼吸不顺,都快步朝出口走去。
看到李星泽脸上触目惊心的血迹,江晚晚忍住反胃的冲动,问道:“伤哪里了?快让外祖母瞧瞧。”
李星泽耸耸肩,“无碍,都是别人的血。”
他关好密道,笑道:“早知道李璟把芳华院让给你,没安什么好心,原来是方便暗度陈仓啊。”
江晚晚瞪他一眼,“没读过书就别乱用成语。”
她小心翼翼的朝屋外走,四处张望道:“我外祖父如何?宣王府的伤亡严重吗?盼夏和怜冬府上什么情况?”
城阳侯夫人松开江晚晚的胳膊,快步走到院子,吩咐道:“将伤者抬到前厅,我马上过去。”
李星泽缓缓说道:“巡防营和长宁侯来得及时,你外祖父无碍,流星和流云在清点府上人员情况。”
江晚晚拧眉,脸上已染怒色,声音提高了许多,“不是让流云带人去保护盼夏吗?我将盼夏托付于他,得他这般对待。”
她话音刚落,便气呼呼的朝院外走。
李星泽连忙跟上,担心她摔倒,轻轻托起她的胳膊。
“别急啊,陈树说他今夜带人全城搜捕平王妃,盼夏在他府上陪怜冬,他派了人保护她们。”
两人正说着话,陈树和流云并肩朝他们走来,见江晚晚来势汹汹,立即跪地请罪。
江晚晚怒火未消,吼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不在府上保护自己的妻子,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流云一声不吭,默默的垂着头。
陈树担心江晚晚动胎气,连忙解释道:“就算属下守在怜冬身边,她也会赶我来保护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