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雪脸颊微微泛红:“你们喜欢就好,今日大年初一,我们也别只干坐着,来玩些游戏吧。”
“好呀好呀!”云汐一听,兴奋得拍手叫好,“我们玩飞花令吧,我早就想和哥哥,还有姐姐一决高下啦!”
凌虚笑着点头:“云汐有此雅兴,那便玩飞花令,只是输了,可不许耍赖。”
“才不会呢!”云汐不服气地嘟起嘴。
“既是以花为题,那我先来。”凌虚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
云汐眼眸灵动,迫不及待地接道:“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叶清雪轻轻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吟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凌虚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接着又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云汐歪着头,柳眉微蹙,冥思苦想,片刻后,脆生生地说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叶清雪冥思苦想,却没有想到含“花”的诗词。
凌虚再次出口:“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几轮下来,云汐一时语塞,急得小脸通红。
叶清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言抚慰,以示安抚。
凌虚则面带微笑,鼓励云汐再想想。
云汐柳眉微蹙,面露难色:
“我及笄之礼时,楚师傅赠的诗集,我平日熟读成诵,背下不少。
只是此刻要我想出含‘花’字的诗词,脑海中,竟一片空白。”
叶清雪在旁,赶忙和声安慰:“云汐妹妹,你能对出两首诗,相比我,已经技高一筹了,何必苛责自己。”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凌虚神色一凛,当机立断起身:“我出去看一看。”
甫一出门,便看到十名身着黑衣、面覆黑巾的神秘人,将一个身形魁梧壮硕的大汉,围得水泄不通。
那大汉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一张国字脸刚毅硬朗,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
身后背负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周身散发着凛凛的气势。
凌虚心中暗自诧异:“正值新春佳节,阖家团圆,怎会有人在此,舞刀弄剑,真是咄咄怪事。”
他并未贸然行动,而是屏气敛息,隐于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局势。
只见那群蒙面人彼此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一齐向壮汉发起凌厉攻击。
拳风呼啸,腿影交错,壮汉却沉稳异常,不慌不忙,施展防御招式,守得密不透风,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时间一长,壮汉渐渐体力不支,气息也略显紊乱,防守之势,开始出现破绽,渐落下风。
那群蒙面人却得寸进尺、穷追猛打,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大有将他赶尽杀绝之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壮汉突然仰天长啸,声震四野。
只见他眼露凶光,猛地抽出背后大刀,刀光一闪,以雷霆之势,朝着一人狠狠砍去。
这一刀势大力沉,那人躲避不及,吓得面如土色,眼看就要身首异处。
凌虚心中大惊,暗忖:大过年的,本应喜庆祥和,怎能在叶府外,发生血腥事件。
当下不及多想,施展端木遗风,一道金色符文自掌心疾驰出去。
精准无误地击向大汉的刀刃。“铛”的一声巨响,大刀受力弹射出去。
“噗”的一声,深深插入对面的墙壁中,刀身兀自震颤不已,只见刀背上,有四处凹陷!
众人皆是一愣,纷纷回过头来,目光如炬,齐刷刷地看向凌虚。
凌虚神色冷峻,负手而立:“新春佳节,本应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你们却在此处胡作非为!”
为首的蒙面人上前一步,恶狠狠地威胁道:“小子,识相的就少管闲事,否则,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凌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何能耐,尽管放马过来!”
那蒙面人闻言,恼羞成怒,手一挥,暴喝道:“上,给我好好教训,这不知死活的家伙!”
几个手下得令,舍弃了大汉,朝着凌虚围了过来。
凌虚气定神闲,不慌不忙,脚下步伐灵动,拳出如龙,腿扫似虎,招招凌厉。
不过眨眼间,三两下便将那几人,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他们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连滚带爬地逃窜。
临走前,为首的那位,色厉内荏地叫嚷着:“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
大汉迈着虎虎生风的大步,走到墙边。
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握住刀柄,将大刀从墙上,硬生生拔了下来。
他提着大刀,威风凛凛地来到凌虚面前,铜铃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凌虚:“你便是凌虚?”
凌虚抬眸望去,瞧这大汉的模样,似曾相识,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微微拱手:“正是在下。”
大汉神色凝重,向前踏出一步,目光炯炯:“我此次专程前来寻你。”
凌虚满脸狐疑:“我们素未谋面,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大汉并不作答,将手中大刀一横,他神色冷峻,沉声道:“你仔细瞧瞧,可认识这把刀?”
凌虚微微一怔,定睛细看:“这把刀,是狗脊岭法场,行刑时用的大刀,你是刽子手!”
大汉昂首挺胸,神色坦然,朗声道:“正是!”
凌虚心中不悦,脸色也微微一沉,心想大过年的,刽子手无端找上门来,真是晦气。
当下强压着心头的不满:“不知找我有何事?”
大汉神色肃穆:“我来找你,是因为一句谶言。”
凌虚心中一惊,只觉此事愈发蹊跷,目光灼灼地盯着大汉:“什么谶言?还望明示。”
“此谶言是李玄真道长所留,他曾对我说,待我砍足一百个人头。
这刀刃上,便会出现四道凹陷,而造成凹陷的人,便是我的贵人。
还叮嘱我,若有一日,机缘巧合下,得到一块玄铁环,务必交给这位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