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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幅员辽阔,四季分明;大梁气候湿润,温暖如春。

而大齐,则与这两者大相径庭。

它西高东低,盆地丘陵交错,植被繁茂。

清清自踏入大齐境内,不是在爬山,便是在下山。

至于这片密林,她已足足绕了两日,却始终没能找到出口。

望着前方无边无际的树木,清清心中一阵气恼,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掂了掂手中的弹弓,抓起一把小石子,便开始无差别发射。

待那最后几颗石子打完,清清情绪也已发泄得差不多了。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打算继续上路。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破空声骤然响起。

一粒石子竟带着千钧之力,直朝她的方向呼啸而来。

清清大惊失色,脚下不由自主使出了“移形换影”。

空气中又响起一声细微的气声。

石子竟仿佛打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在半空中猛然一顿,随后径直掉落在地。

清清只顾着躲闪,未曾留意到身后的异样。

她刚缩到一棵树后,便听得一道悠扬而略带锋芒的嗓音响起。

“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声音听起来温柔至极,却隐隐透着不容小觑的威压。

清清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但见对方出手狠辣,一时也不敢贸然露面。

“我并非故意用石头打人,只是你恰好凑到了我的石头下面......”

她捏着嗓子,一边狡辩,一边往另一边跑。

还没两步,就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已落在面前,还一把揪住了她衣领。

“怎么是你?”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慕容英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清清。

他方才分明察觉到附近有高手的气息,怎么会是这臭丫头?

“你跑来这里干啥?又哪里搞残了?”

清清见他沉吟不语,好奇问道。

慕容英这家伙向来无利不起早,做任何事都必有目的。

不料这话一出,却换来他一记凌厉的眼刀。

清清莫名其妙,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慕容英对她只觉无语至极。

若非江景深在大梁对漕帮全盘封杀,他用得着另寻出路吗?

而始作俑者之一,竟然还一脸无辜地问他是不是哪里又残了。

简直可笑。

上次清清冒出来,用个结实的荷包砸了他的脚。

这次更好,石头差点打到他脸。

真是天生来给他找麻烦的。

清清本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这个人可是赖掉了自己一半的诊金,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

“你给我放手!少拉拉扯扯的!”

她嘴上嚷嚷,手脚也不忘挣扎。

“不是给你钱,也给你衣服了吗?”

慕容英松开手,嫌弃地瞥了她一眼。

“怎么还穿得跟乞丐一样。”

他就没见过哪个姑娘家像她这样,成天灰头土脸的。

提起那件狐裘,清清瞬间神色僵硬。

但转瞬间她又恢复了神色,嘴上不依不饶地回敬。

“呸,你一定是瞎掉了。”

她没好气地瞪了慕容英一眼,眼珠滴溜溜一转,忽然计上心来。

“慕容公子聪明绝顶,见多识广,大人大量,时间宝贵......”

慕容英一听她这开场白,便知她定是又有事相求。

他懒得与她废话,言简意赅道。

“说重点。”

清清也不恼,嘻嘻笑道。

“带我出树林吧,我可以找找你哪里有病。”

这话听起来像是骂人,慕容英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他原本确有出林之意,带上清清也并无不可。

但看她嬉皮笑脸的无赖样,他就不想让她太如意。

“这样啊,可惜我这两天都要待在这树林里,恐怕是帮不上忙了。”

慕容英挑了挑眉,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啊?你呆这里干嘛,连个鬼都没有。”

清清一脸震惊。

但转念一想,也不能说完全见不到鬼。

毕竟有她这个穷鬼。

“采蘑菇。”

慕容英一本正经,一听就在骗人。

清清自然懂了,恨不得当场咬他一口。

这家伙事事算计就罢了,什么时候还多了个损人不利己的毛病?

不待她想好怎么骂他解气,慕容英忽然神色凝重起来。

“有一队人马正朝这边靠近。”

他刚打算叫清清躲好,却见她猴子一样,一下蹿上了树。

慕容英都来不及惊奇她何时学来这等奇特的轻功,就见她紧紧贴着树干,还抓着树枝将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

慕容英看得满头黑线,竟觉无言以对。

是了,臭丫头跟小动物似的,稍觉危险就躲。

而且向来死道友不死贫道,滑溜得跟泥鳅一样。

他微微挑眉,足尖轻点,也跃上了清清坐着的枝条。

“你有毛病啊,压断了怎么办?”

清清见他躲在自己身后,不由着急起来。

上次在慕容家,就是因为这样两人才从树上摔了下来。

这家伙脖子上长的脑袋难道是用来凑身高的吗?

清清刚想继续骂人,却见那队人马已经冲到了附近。

她只能狠狠地瞪了慕容英一眼,然后闭上了嘴巴。

“哈哈,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说话之人身材短小,浑身肌肉虬结,面上满是阴鸷。

他死死盯着面前强自硬撑、不肯低头的男子,狞笑愈发张狂。

“反正你膝下无子,位子早晚也要落入他人之手,何不拱手让与我呢?”

被众人团团围住的男子,看上去已年过四旬。

衣着表面朴素无华,但袖口处繁复的暗纹却透着难言的华贵。

尽管鬓发略显凌乱,且背对着清清,无法窥见其真容。

但他那掷地有声的话语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即便是死,也绝不会让你这等奸佞小人得逞。”

见他如此冥顽不灵,甚至还出口辱骂,阴鸷男子不由怒从心生。

“都还愣着作甚?还不快上去结果了他!”

随着他一声令下,人群中有一人出列,挺枪向锦衣男子刺去。

锦衣男子身形虽显踉跄,却仍旧拼尽全力,横起手中钢刀抵挡。

他手腕轻轻一抖,那人的长枪便瞬间脱手而落。

“赵刚,天启三年投身行伍,斩敌五人,六等战功。”

闻听此言,长枪男不由得愣在原地。

又有一人疾步上前,锦衣男子立刻转身格挡。

“孙勇,天启元年投笔从戎,斩敌十七人,五等战功。”

此人听后,亦是呆立当场。

“尔等或为久经沙场、保家卫国的勇士;

或为满腔热血、初入行伍的新兵。

今日,难道都要背叛于我?”

锦衣男子沉声质问,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是我对不住您,可是......”

孙勇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狠了狠心,说道。

“若想让我的亲人得以活命,我只能先取了您的性命。

是我不忠不义,我会以死来报答您的恩情。”

锦衣男子一愣,旋即对阴鸷男怒声斥责。

“魏枢,你当真卑鄙无耻,竟用他们的家人来威胁!”

魏枢仰天大笑,狰狞无比。

“要骂,等你到了阴曹地府再骂去吧!”

清清听罢这番对话,顿时怒气横生。

且不说那魏枢一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单单是听到他拿家人性命相要挟,便已深深触动了她的逆鳞。

她食指点了点,见对方不过十余人,心下当即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