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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养心殿,母女俩顺着宫道,往宫门出去。

陆淮生应该就在宫门的马车那等着她们。

盈安:“娘,我不喜欢那两个人。”

崔芜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不喜欢咱们以后就不来。”

盈安:“这个公主好小气,要是有人和我名字重了字,我只会觉得是个好有缘分的事。”

崔芜:“这事也是娘考虑不周,避讳在皇家是再常见不过之事,其他地方天高路远谁也管不着,但是京城里的夫人小姐是万万不敢和宫里的贵人们重名重字。但娘生你的时候正是在外面,实在不知道京城有一位乐安公主。”

盈安不服:“我这个是名字,生来就有的,凭什么为她就要改?”

崔芜笑了笑。

她不知该怎么和女儿解释。

若是今日没有景帝照佛,她不答应改名字只怕是出不了这道宫门。

皇权之下,就是这样的不讲道理。

宫门口,陆淮生已等候多时,盈安看到爹爹,迫不及待的就告状。

陆淮生蹙了蹙眉,皇家避讳的事的确不算罕见,但一个公主而已,事情就可大可小。

全看帝王偏向谁。

盈安虽然不想改名字,但是她更不想给娘亲和爹爹惹麻烦,抱着陆淮生的手臂,小姑娘怯生生的问道:“爹爹,我真的需要改名字吗?”

陆淮生眼眸深了深,“不用。”

崔芜也安慰女儿,“安安不怕,陛下不是那起不讲道理的昏君。再说,娘已经说的很清楚,当初为你起名的时候咱们人并不在京城,也从来不知道皇宫里有个乐安公主。”

陆淮生:“是啊,安安,别怕,有爹爹在。”

盈安就放心了,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街道,忽然道:“娘,咱们去看看三表姐吧,自从三表姐怀孕,我还没去过呢。”

陆淮生指了指不远处,“既要去,断没有空去之理,前面有家参行,买些珍品送去就当给乔丫头补身子。”

盈安兴奋得直点头,“好,听爹爹的。”

买了一支上等的人参和灵芝,三人再次上车,又行了一刻钟,便到了宁国公府。

门房小子们都认得崔家的姑奶奶,忙让二道门的婆子备好软轿。

崔芜和盈安去了畅心堂,陆淮生是外男,自是不便去的,便留在马车里等候。

……

乔乔午睡刚起,听说姑姑和表妹来了,简单梳了头发就让人接了进来。

小盈安受了委屈,和爹爹说完,又忍不住和表姐诉苦。

乔乔是听说过这位乐安公主的,皇后的嫡女,被宠得无法无天,最是颐指气使,娇纵任性。

“咱们自己府里,若是丫鬟重了主子的名,是要避讳遮去的;但君臣之间,从来都只有重了帝王的名讳才会去遮,一个公主,又是封号,哪里就值得这样大呼小叫?”

“这乐安公主忒没脑子,当着陛下的面就嚣张跋扈的闹,对她有什么好处?”

盈安放低声音,小声道:“表姐,你是没看见,那位公主可过分了,皇后问我名字,我刚说了一句,她翻脸比翻书还快,规矩教养还不如我在外面见过的那些商户或是小官家的女儿。”

乔乔看了眼崔芜,“姑姑,您是不是和万皇后有过什么过节?”

崔芜也不否认,“她年轻的时候,什么都要和我争个高下,但处处都被我压一头。”

盈安好奇:“……娘,我一直想问,陛下对您真的只是师姐师弟的感情吗?”

崔芜愣了愣,点了下盈安的额头,无奈笑道:“有些事,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

乔乔惊呆了。

崔芜弯了弯唇角,说道:“没有什么复杂的,一来我性格不适合做皇后,二来,我确实只把陛下当成师弟。”

“再者,当时的崔家已名满天下,若再成外戚,帝王心中焉能不忌讳?”

乔乔吃惊地合不拢嘴,“……原来姑姑你差一点就成皇后了?”

盈安一个激灵,“这么说,差一点就没有我了?”

崔芜揉了揉女儿的脑袋,“不是差一点,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咱们这样的人家,婚姻大事从来也不能只考虑自身;权势的结合,是否会引来皇家的忌惮,这都是必须要顾及到的。”

乔乔思忖道:“……姑姑不答应陆国公的求娶,想必也是因为这样的考量?”

盈安看向娘亲。

心思看侄女勘破,崔芜也没什么意外的,“你爹爹是文官之首,陆淮生是武官之首,若是陆崔两家联姻,陛下和太子心里焉能不忌惮?”

“向来伴君如伴虎,谁也不敢拿过往的那些情谊去赌帝王的真心。”

盈安:“娘,那您为何不直接和爹爹说清楚?”

崔芜:“你以为你爹爹不知道?他可是个老狐狸了,能猜不出我为何不愿嫁?”

“安安,你还是个孩子,不要操心爹娘的事;不论我与你爹有没有那一纸婚书,都不会影响爹娘的感情,也不影响爹娘对你的疼爱,知道吗?”

盈安心思敞亮,“我知道,我也不想您为着我去嫁人,若是嫁,也得是您自己乐意且喜欢才行。”

崔芜心中一暖,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眼底一片温柔。

……

十月中,景帝携朝中重臣巡查边境,犒赏边军,亲为将士斟酒,以至士气大振。

另又亲自宣布提高戍边将士的俸银一事,让其只管安心前线,朝廷自会安顿其家眷,让其无后顾之忧。

将士们浴血奋战,无外乎都是给自己和家人博一份好的前程,景帝如此说,众人哪有不感恩戴德的。

陆淮生和谢珩都在此次随行巡边的重臣名单之列。

帝王外出,每一步都是银子铺就,因此景帝不曾打算久留,手头事一毕便启程回京。

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正月之前抵达了京城。

还能赶上新年春节,但谢珩没能喝到谢瑞的喜酒。

……

腊月初九,是谢瑞和蒋家女儿的婚期。

乔乔身怀六甲,喜宴当天,她得了秦氏和裴氏的特许,也没有露面。

躺在畅心堂的暖阁里,吃着点心,慢悠悠的点评道:“这样冷的天,新娘子也是不容易啊。”

一辈子就一次的大婚,女子都想展示出自己最美的一面,肯定不想穿那些鼓鼓囊囊的大毛衣裳。

可这腊月里,要是穿那寻常式样的喜服,怕是要挨一天的冻了。

秋荷在给乔乔揉腿,“说起来,时间过得好快,奴婢总觉得夫人嫁给三爷还是昨日的事一样,结果一晃眼,夫人都快生小主子了。”

乔乔自己也这么觉得。

马上就是咸宁二十三年了,真的是不知不觉。

她总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在爹娘膝下撒娇的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