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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点着的熏香实在太过厚重,骤然飘来,让傅重峦轻轻的皱起了眉。

思绪回笼后,傅重峦撑坐起身,想喊了一声白义。

许是守在外边的人听到了动静,几声脚步后,一道身影绕过屏风。

看见傅重峦醒了过来,面上多了几丝温柔的笑。

齐题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傅重峦的额头,指尖触到他鬓边的冷汗,便轻声问道。

“阿宁,身子可还有不适?”

傅重峦在看见齐题那一瞬,似乎明白了什么,面上闪过几分茫然,一副乖顺模样的摇了摇头。

“无事,感觉好些了……”

顿了顿,傅重峦看了齐题的眼眸,故作疑问的问到

“子越哥哥怎会今日前来……要是……要是你昨日在便好了,我便不会被带去长公主府……”

傅重峦的声音越说越低,甚至多了几分委屈和害怕。

他故意提起昨日的事情,也免得齐题先对他产生怀疑。

听到傅重峦问起这个,齐题面上露出了几分为难和歉意。

他一副心疼模样摸了摸傅重峦的发,长叹了一声温声说道。

“是我不对,昨日老师忽然被长公主带走,我原本是想跟着同去的,但是他们将我打晕了,后来我去内府找诸位大人们求救……”

说到此处,齐题忽的望着傅重峦澄澈湿润的眼,露出几分自嘲和无奈。

“奈何我人微言轻,无人肯帮我……”

“阿宁,对不起……”齐题说完,便不敢再敢傅重峦的视线,只低着头不语。

傅重峦眼底闪过几分猜测,面上却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他轻轻拉住齐题的手,天真般的拍了拍,低声安慰道。

“子越哥哥才华横溢,上京少有,不过是那些大人们不过是些鱼目之辈,自然难辨子越哥哥有多天资出众。”

傅重峦鲜少这般夸人,曾经都是别人这般夸自己,这会说完,难得有些心虚。

齐题似乎也被傅重峦这般夸张的话弄笑了,莞尔一声,有几分无奈宠溺的揉了揉傅重峦的发顶。

“阿宁这般看重我,是我让你失望了……原以为,若此番回京仕途能高升,我便向老师向阿宁提亲的……”

似乎说到无奈处,齐题的动作一顿,面上更多了几分失落惆怅。

提亲一事对傅重峦而言实在陌生,但眼下他不好表现的太平淡,所以只能露出一副惊喜的神色,拉着齐题急忙问道。

“为何不能,可是出了什么事?”

傅重峦一脸狐疑的问,齐题面上则浮现出几分欲言又止。

几番犹豫下,他长叹一声,低声说道。

“我虽能拜入老师门下,但到底是白身出身,无权无势……平日里工部的诸位大人对我诸多微词……若是老师能……”

话音刚起,齐题好似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一般,看着傅重峦抱歉的笑了声。

“不过我知晓老师的品性,他最是不愿做这些折损风骨的人情事,所以阿宁,你再等等我好吗?”

傅重峦显然已经听出了齐题此番前来的弦外之音。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亲耳听见,心中还是多了几分烦躁。

人都是要往上爬的,可是这齐题摆明了就想踩着盛家往上走,字字句句是为了盛宁,但眼底的情谊太假,也就骗骗曾经的盛宁罢了。

忍下心中的厌恶,傅重峦面上带着关心和诚挚,看着齐题说道。

“子越哥哥是想要父亲为你在陛下面前举荐吗?”

齐题倒是没想到傅重峦能这般直白的说出来,眼底露出几分尴尬,顿了顿,,又恢复了温和的神色。

“我确有此想法,但都是因为阿宁啊,若我官职太低,便没有护佑阿宁的能力,老师定然不放心阿宁同我在一起的……”

傅重峦没等他说完,猛的扑进他怀中,一副依赖信任的模样。

没了那道伪善的视线,傅重峦演的更深入自在了些。

语气都配合着染了几分感动的哽咽:“阿宁知道的,子越哥哥为了我做了许多,我已经失去阿离这个朋友了,我只有子越哥哥了……”

说到重要处,傅重峦眼含湿润的缓缓抬头看着齐题,下定决心的模样。

“子越哥哥放心,我定会去父亲说,让他在陛下面前举荐你!”

齐题听完,眼眸颤抖了几下,当下红了红眼眶。

他几番犹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抬手将傅重峦揽进怀中,无人处,唇边温和的笑意却淡了下来,变得有几分阴冷。

傅重峦的耳边传来他感激的轻叹声:“阿宁,谢谢你……”

傅重峦用手抵着他,避免靠的太近,佯装安静乖顺的靠着不动。

眸若点漆的眼里露出几分晦暗来。

一步登天之道,当贪婪之人爬的越高,得到的越多,其真正的本性才会暴露出来,最后跌落污泥时,才会更加刻骨铭心。

傅重峦心中暗暗的发笑,眼底变的幽冷了几分。

齐题当初算计了盛宁多少真心,他便要让他付出同等的心痛和代价……

两厢沉默间,屋内只有他们二人各自压抑的呼吸声。

抱了一会,门边忽的响起一道犹豫的敲门声。

傅重峦顿时挣开齐题的怀抱,一副被惊吓到的模样倒回床上,拉起被子遮过脑袋。

在齐题看来,便是傅重峦怕被下人看到他们的私情,害羞不已的模样。

齐题无声的笑了笑,站起身朝门边看去,在看到门边的侍从焦急异样的神色时,面上的笑骤然消失了。

他很淡的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被子里的傅重峦,才走了过去。

看了眼侍从,将声音压到极低,皱眉问道。

“出什么事了?”

侍从是齐题的人,他偷瞄了眼里边的景象,顿了顿,低声回答道。

“府里刚传信来,大夫人身子有些不适,吵着大人回去看看……”

齐题沉默的听完,眼底多了几分犹豫。

他并非是个温情之人,相反,在两厢权衡之时,他显得格外的冷血无情。

想到府中的人,齐题只是淡淡思忖,便做了决断。

“知道了,去备好车马,我马上回去。”

侍从听到齐题的话,心中登时松了口气,忙的转身离开。

齐题重新走回床边,居高临下的扫了傅重峦一眼,挂起一抹笑,低声说道。

“阿宁,上部忽然派人来传唤,许是有要事要我处理,我先晦气了,改日再来看你好不好?”

傅重峦的声音闷在被子里,良久,他才回应了句。

“好……”

齐题听见傅重峦答应了,没在多言,上下扫了眼床上之人,便转身大步离去。

半开的门被彻底关上,周围彻底寂静下来后,傅重峦骤然从床上坐起,起的有些急,扯到了被上的伤口,傅重峦疼的皱了皱眉。

缓了一会,他的脸色冷了下来,仔细回想着方才齐题的神色,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让齐题这般着急的离开?

先前他让白义去查过齐题的亲人,只查到他自幼没了父母,唯一的兄长在他十岁那年上山打猎出了意外没了,据说是靠他的寡嫂将他养大,供他科考……

坊间只说这位寡嫂对齐题宛如亲姐孝母,只是寻常亲人罢了。

当真是如此吗……

傅重峦眼底露出深深的怀疑。

一大早同他周旋了一阵,傅重峦感觉身心疲惫,摆烂似的摇了摇脑袋,眼皮耷拉着。

昨夜的梦太过沉溺,他已经许久没有梦到他死前的记忆了。

都怪肖从章,非要在他睡前跑来说那么一通话!

心里抱怨了两声,傅重峦抵不住身体的疲倦,倒回床上,没一会便沉睡了过去。

窗外是一片好景,最好几片橙黄的秋叶从窗前飘过,满目枯色,却另见雅致。

屋内,一片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