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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静和公主,陆惜宁,包括在场其余看热闹的人,纷纷变了脸色,各个都面露惊讶地望了过来。

摄政王语气平常地道:“这副血翡翠头面,本是王府之物,不久前沛国公夫人过寿,本王前去贺寿,所赠贺礼中,就有此物。”

“不可能!这样好的东西,如果母亲有,就一定会给我!怎么可能会给陆晚音?她凭什么?”

陆惜宁下意识脱口而出,可是很快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森然杀意,犹如利刃一般,直直冲她刺了过来。

青年薄如峰刃的嘴唇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在这种类似于被湿漉漉的女鬼恶狠狠盯住的目光注视之下,陆惜宁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火速败下了阵。

在人群中躲躲藏藏,可不管她往哪里躲,哪里的人群就会立马散开,陆惜宁仓惶失措地站在原地,煞白的娇美面容上写满了惊恐,舌头都冰冰凉凉的一片。

“你是……?”摄政王明知故问,深邃如炬的眼眸紧紧盯着陆惜宁。

“臣……臣女,臣女是沛国公府的……义,义女。”陆惜宁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眼的,话才出口,原本苍白的面容瞬间涨得通红无比。

仿佛随时随刻都能溢出来鲜血一般。站在原地摇摇晃晃,像一朵娇弱可怜的小白花,在风吹雨打中摇摇欲坠。

摄政王身边的随从,立马冷着脸厉声训斥:“大胆!向王爷回话,岂敢不跪?”

此话一出,吓得陆惜宁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双膝就跪在了地上,两手按在地面,头颅深埋。浑身抖得跟风中残烛一般,一个劲儿地求摄政王饶命。

“什么义女?名字既已从陆家的宗谱上划掉,就不算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了,依本王看,不过是个区区奴婢罢了。”摄政王嗤的冷笑一声。

这事自然也是出至于他的手笔,想阳奉阴违欺负他的晚音?那是做梦!

“奴,奴婢知错了!”

“你方才唤了陵阳县主什么?”摄政王冷冷道,“一个贱婢竟敢当众直呼她的名讳,简直不知死活!”

“王爷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陆惜宁赶紧跪着朝摄政王叩首,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

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不免生出几分怜香惜玉之心。

可摄政王却不是那般怜香惜玉之人,他只知道,他的晚音又被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欺负了。

他的晚音明明什么漂亮珍贵的华丽首饰,都配得上,偏偏就有人上杆子想死,说她不配。

他的晚音肯定是又不高兴了,所以才会从方才开始,对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一定是这样!

摄政王眉宇间隐隐流窜着几丝怒火,再开口时,声音冰冷刺骨:“你冒犯的并非本王,又何必向本王赔罪?”

“啊……”陆惜宁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轻呼,整个人惊得怔愣在了当场。

如果要她向陆晚音当众磕头道歉,那还不如一剑把她砍死了好!

就在此时,外面又传来了动静。

陆从文同尚书府中的公子,还有几名官员闻讯赶来了,其中还有裴思恒。

几乎才一跨进庭院,陆从文就一眼看见了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假妹妹,瞬间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这又闹得哪一出?

“下官拜见摄政王!”

陆从文快步走了上前,对着摄政王拱手行礼。

身后的几人也跟着一同行礼,裴思恒的心就跟被刀剑贯穿了一样,生疼生疼的,望着楚楚可怜,跪在地上泫然欲泣的心上人,恨不得立马伸手搀扶,却碍于摄政王在此,而不敢轻举妄动。

“敢问王爷,舍妹所犯何事,竟惹得王爷不悦?”

陆从文从旁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哪个字眼说错了,自己也要遭殃。

摄政王抬眸横了他一眼,未言。

身后的侍卫就立马明了,走上前冷肃地道:“沛国公府的义女,明知王爷是因当年拒婚一事,存了心结,特向皇上亲封裴侍郎的夫人为县主。却公然直呼陵阳县主的名讳!到底是不把陵阳县主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王爷放在眼里!”

这话说得就太重了。

陆从文赶紧拱手道:“王爷恕罪!宁儿与晚音自幼在一处长大,姐妹之间感情要好,又是同年同月同日所生,寻常待在一起久了,不拘小节惯了的。晚音才受封县主,宁儿怕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绝无半点轻视王爷之心,还望王爷明察秋毫,宽宏大量饶了宁儿一回,下官愿在此,向王爷赔罪!”

说着就硬着头皮,深深冲着摄政王拜了下去。

言辞之间尽是对陆惜宁的宝贝和袒护。

陆晚音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冷笑不止。

这国公府一家子人的眼睛就跟被猪油蒙住了一般,明明陆惜宁的恶毒手段都耍到明面上来了,竟也对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此善恶不分,黑白不辨,同流合污,早晚要被陆惜宁拖下水!

摄政王却是不依的,冷冷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既是陆惜宁冒犯了县主,何须你来赔罪?”

顿了顿,目光再次火辣辣地扫向了跪地的陆惜宁,语气更寒,“你有什么话说?”

陆惜宁怕得要命!

恨不得立马挖个地缝赶紧爬进去藏好!

心里暗暗后悔自己方才为何要插嘴,如今倒好了,昔日阿谀奉承她的贵女们,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陆惜宁眼见着静和公主和二哥都靠不住了,赶紧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她心心念念的好裴郎。

可哪知裴思恒始终一言不发,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人堆里观望她的窘迫和狼狈。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陆惜宁千般屈辱,万般不愿地跪着转了个方向,面对着高高在上,俯视她的陆晚音,强忍着愤懑,垂首磕头,哀哀切切道:“陵阳县主大人有大量,还望高抬贵手放了臣女。”

陆晚音的心像是突然注入了一股清流,整个人都舒爽畅快起来了。

她站在人群最首,衣着华丽,妆面干净,身后有侍女一左一右贴身相伴。

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奴颜婢膝,人人可欺,人人可辱的小可怜了,如今都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审视昔日的妹妹,也是前世今生的仇人!

“晚音……”陆从文见她迟迟不开口,忙从旁轻声唤道,“晚音,宁儿想来也不是有心的,不管怎么说,你们毕竟姐妹一场……”

“谁同她是姐妹?”陆晚音冷冷打断了陆从文的话,一丝一毫的情面都不给,“且不提当年陆惜宁的母亲狸猫换太子,让我好好一个千金嫡女,沦落到民间受苦受难。只道这些年来,陆惜宁可曾有过一时一刻,把我当姐姐看待?不过是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罢了。”

“此前我在国公府说得很清楚,陆二公子若是忘记了,今日当着摄政王和大家的面,我不妨再说一次,国公府有她陆惜宁,就没我陆晚音!”话到此处,陆晚音眸子一眯,脸上寒意更重了,“而当初你们是如何抉择的,还需要我提醒你么,陆二公子?”

这左一句陆二公子,右一句陆二公子的,喊得陆从文心里不是知味。

他本来就比陆晚音大上几岁,当初母亲怀孕时,他们一家人都希望再生个女娃娃,生个娇娇软软的小妹妹,他以后定会如同珍宝一般,好好保护疼爱。

他也确实做到了,这些年对陆惜宁无微不至地关心,明目张胆地偏爱,那在整个京城都是出了名的。

谁人不知他陆从文是个彻头彻尾的妹妹奴?

可陆从文却疼错了人,他的关心和宠爱,原本都该属于陆晚音的,只不过是阴差阳错,才尽数给了陆惜宁。

陆从文从前一直觉得,陆晚音识大体还懂事,耳根子又软,经不住旁人几句软话的,如今才晓得,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是误解,真正的陆晚音心若磐石,冷冷冰冰。

陆从文跟被灌了哑药一样,突然就失去了语言能力。

僵站在原地如同一条失去主人宠爱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