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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皓月告别了伯兰村落的小东西们,此刻天气放晴,夕阳余晖洒在西天,晕染着整个神州。

只要她一抬头,便能看到那棵高大的榕树,洋洋洒洒飘下落叶,与蓬莱的银杏树一般的存在,但榕树更加健硕苍郁。

天菁长老所说值得思考,人类即便每日喝掉一升水,城中五六千人,也不该用水如此迅速。加之作物花卉植被的用水,也不该超出常理范围。

她没有急着回到城里,而是绕过云梦城,在附近侦查。

云梦泽风光秀美,景色宜人,溪边的青竹丛隔岸相对,垂下竹条往落满秋叶的地方描下墨画,夕阳羞涩地藏在西山里,下一刻便要垂暮,往人间偷瞄了一眼,留下最后的狭长余光。

吹着牧笛的牛郎坐在牛背上,略过枯槁的梨枝,行走在小桥溪边。

迂回曲折的笛声凄凄涩涩,由有曲不成调之意,小两把扎的牧童见有人来了,便收了笛子不再献艺,而是扬起牛鞭,催促着黄牛归棚。

南宫皓月继续走着,梨枝幽香,还挂着几片红透的叶子稀稀疏疏随风曳着,再往前走,便是一片由篱笆包裹的果园,树上多是城中贩卖的慈泥浆果,其下多是泥浆水池,若莲藕一般长势。

南宫皓月再走近,一群农夫扛着锄头赶来,见有人靠近,忙上前驱赶:“谁在那。”

他们加紧脚步,很快赶了上来,见是一个外乡人,忍不住蹙起浓眉道:“没见过,外地来的吧!去去去,这是我们的领地,没事别来这边转悠。”

他们举起镰刀榔头,便将南宫皓月赶了出去,并一直盯着入口处不让她接近。

还从未听过什么果子是长在淤泥里的,这样长成的果子,味道不似莲藕,也不似梨,汁水又多,城中之人似乎对其情有独钟,也不大愿意对城外的人分享。

她闷闷不乐回到城中,夕阳已然下山,城中亮起了十几盏烛灯挂在檐上,沿途也有守卫点起路灯,以免入夜漆黑看不清台阶,有人绊倒。

南宫皓月叫来一个守卫,号称要面见城主,若是没有解药,无涯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眼下只能将所知的告诉城主,以求解药。

南宫皓月由守卫一路走上人力升降藤筐,送到了榕树杆处,树上夜风寒凉,但视野极为开阔,可目视几百里内的田土森林。

南宫皓月还从未站这么高巡视云梦泽,借着皎洁月光,看到城外波光粼粼的泥水地绵延千里,占森林的五分之一。

所以说为何城中人所需用水较比森林多,他们大肆砍伐树木开阔田土,大量栽种慈泥果树,大量用水,所以导致城中干燥,而森林湿润的原因就是这样。

很快,月明星稀下,森林便会被全部砍伐,属于伯兰的领地不多了,伯兰与人类早晚会起不可逆的冲突。

幸得天菁长老早点预见,迈出第一步,不然日后等人类壮大,将森林占为己有,伯兰将无处可去,人类甚至会威胁伯兰为其降雨。

沙化地区,她也略过透过视线瞥见,可笑,每日站在高处眺望的城主,却一点没有预见此类征兆,习焉不察,安于现状却不知危险来临。

她必须做点什么,来阻止森林沙化,挽救人类与伯兰僵持不下的关系,让二者联手对抗沙化。

等见到城主后,他正在在觥筹交错中沉醉,忘却忧愁,飞香乱花之中,舞娥翩翩起舞,他坐在榻前,奢靡烂醉。

“城主,有一位姑娘求见。”守卫向他通传,他被扰乱性质般挥了挥手将他打发了。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道身影如旋风般闯进了屋内。此人正是南宫皓月,只见他双目圆睁,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无法遏制的凶厉之气,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显然,对于他那寻花问柳的行径,南宫皓月已是厌恶到了极点。

如今,云梦泽正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灾难,然而身为这座城池的领袖,他不仅没有丝毫的危机感和责任感,反而整日沉迷于美酒佳肴以及那些娇艳妩媚的女子之间。在这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生活里,他渐渐地迷失了自我,忘却了自己肩负的重任。

“城主大人,真是好兴致啊!眼看着大难即将临头,您居然还有这般闲情逸致在此寻欢作乐,实在是令人感到不齿!”南宫皓月怒目而视,毫不留情地斥责道。

说罢,她猛地将头撇向一旁,似乎连多看一眼那些妖艳美姬袒胸露乳、搔首弄姿的模样都会觉得恶心。

“大胆狂徒!竟敢如此无礼!”守卫们听到这番言语,顿时勃然大怒,纷纷举起手中的刀剑,齐刷刷地指向了南宫皓月。一时间,整个房间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触即发。

“好大的胆子!统统给本城主住手!”城主暴跳如雷,大声呵斥道。随着他这一声怒吼,所有的守卫都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收回了手中的兵器。

就连那些原本围绕在城主身边的宫娥们也被吓得花容失色,一个个惊恐万分地蜷缩成一团。

“谁让你们停下来的?还不快给本城主继续奏乐跳舞!”城主余怒未消,转头对着那些瑟瑟发抖的舞姬们咆哮道。

舞姬们哪敢有半分迟疑,赶忙强打起精神,重新扭动起婀娜多姿的身躯,伴随着悠扬的乐曲翩翩起舞起来。

城主则一边开怀畅饮,一边用轻佻的目光打量着南宫皓月,嘴角挂着一抹淫邪的笑容说道:“嘿嘿,美人儿,你来了?不妨落座与我同乐!”

南宫皓月才不愿与此人有染,婉拒道:“城主宫中夜夜笙歌,也不知道城中百姓可都知晓,他们所拥护爱戴的领袖竟是这般酒鬼糜烂模样。”

城主只是轻浮笑道:“知道又何妨,有异议的全都判死刑!”随后,他不顾只穿了一件单衣,便上前揽了两个女子入怀。

“荒诞!”南宫皓月背过身去,不再相视。

舞姬们被吓了一跳,慌乱逃窜。

“躲什么?”城主横眉瞪眼,将逃窜的两个抓了回来,亲吻着二人的眉宇耳鬓。

舞姬们被吓得面如土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而此时,城主似乎终于察觉到了这紧张的气氛,他面色阴沉地将那两个可怜的舞姬用力推搡了出去,并怒声呵斥道:“你们两个!都是死罪!还有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统统都给本城主判死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皓月猛地站起身来,她动作迅速地帮舞姬整理好了凌乱不堪的衣裳,然后轻柔地扶起她们。

然而,那些守卫却丝毫没有退让之意,他们纷纷抽出寒光闪闪的刀剑,直直地对准了南宫皓月等人。

只见南宫皓月眼神一冷,双手快速结印施展法术。刹那间,一道光芒闪过,那些守卫的手脚便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紧紧缚住一般,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紧接着,南宫皓月轻轻一挥衣袖,那几个守卫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径直飞出门外,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后,南宫皓月毫不犹豫地将舞姬们护在了自己身后,毫不畏惧地直面城主。

此时此刻,城主气得几乎失去理智,他跌坐在床沿边,一双眼睛瞪得浑圆,目光凶狠而又暴戾地死死盯着南宫皓月,仿佛要用眼神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美人儿,难道说你想要护住她们不成?”城主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声音犹如从地狱传来一般阴森恐怖。

面对城主的质问,南宫皓月毫无惧色,她毅然决然地张开双臂,宛如一只守护雏鸟的母鹰,坚定地将身后的舞姬们牢牢挡在自己身前。

同时,她义正言辞地说道:“像你这样残忍暴虐之人,根本不配当这个云梦泽的城主。依我之见,云梦城也是时候该易主了!”

听到这话,城主先是一愣,随后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仰天狂笑起来。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声,嘲讽道:“哈哈哈哈哈……美人儿啊美人儿,你居然妄想着能够推翻本城主?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简直是痴人说梦!”

南宫皓月催促身后的舞女们赶紧离开,她们陆陆续续跑开后,她才得空大展雄风,对着城主大喊:“足够了。”

南宫皓月不敢下杀手,她还需要从他那里得到解药,于是抽出一条灵气丝带将他全身捆绑成粽子,倒在地上。

“每日我便在城中揭露你的暴行,云梦泽乃是福地,不该由你这样的昏君统治。”

城主倒在地上,还不忘暗藏秋波的看着她道:“那美人觉得应该由谁来统治?我就禅位于他。”

南宫皓月才不听他胡言乱语,在他的宝箱橱柜里找解药,“云梦泽的事,自然要云梦泽民众来抉择。”

“不如美人把我游行示威,看看明日民众是推崇我呢,还是朝我啐沫。”他像有着十足把握,让南宫皓月将他执法。

看来他并不在意这个位置,而游行民众跟前,他似乎也有把握得到民心。

南宫皓月心急如焚地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着解药,但无论她如何努力,都始终一无所获。终于,她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快步走到城主见面前,大声质问道:“解药呢?快说!”

城主却一脸得意洋洋、幸灾乐祸的模样,慢悠悠地说道:“本城主可没那么好心给你留解药。没有解药,你的那位小郎君啊,恐怕是活不过今晚咯。”

听到这话,南宫皓月顿时怒不可遏,眼中燃烧起熊熊怒火,她猛地伸手,一把将城主像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城主不仅毫无惧色,反而脸上还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暗爽之情,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南宫皓月,目光毫不避讳。

只见城主嘴角微微上扬,轻佻地笑道:“若是今夜能有美人与我相伴,那本城主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将解药的藏匿之处告知于你,好让你去拯救你家小郎君呐。”

南宫皓月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狠狠地朝城主的脑袋捶打下去,并怒斥道:“住口!什么小郎君,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信不信我马上堵住你的嘴巴!”

城主闻言非但不害怕,反而嬉皮笑脸地继续调侃道:“哦?不知美人要用何物来堵住我的嘴呀?莫不是想用美人的香唇么?哈哈……”

面对如此难缠又无赖的城主,南宫皓月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家伙怎会如此不安分守己,就连无涯那小子平日里的油腔滑调都不及他半分!真是让人头疼不已。

无奈之下,南宫皓月只得用手扶着额头,满脸愁容地叹息一声。心想自己究竟是招惹上了怎样一块甩也甩不掉的烂泥巴啊。最后,她忍无可忍地冲着城主怒吼道:“住嘴!”

城主却依旧不肯罢休,故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回应道:“哎呀呀,美人不想知晓解药的下落啦?既然叫我闭嘴,那我又怎能将其所在之地告诉于你呢?”

“既然不愿意说,那我只好给你用刑了。”说罢,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毫不留情地弯下腰去,一把抓住城主脚下的靴子。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靴子被硬生生地扯了下来,丢在了一旁。紧接着,她满脸鄙夷地伸出右手,轻轻一挥,瞬间变出一根洁白如雪的羽毛。

这根羽毛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一般,在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手持羽毛,慢慢地靠近城主那双光着的大脚丫子,然后开始不停地在上面划拉起来。每一次划过,都能带起一阵轻微的痒意。

“哈哈哈哈……”一时间,整个大殿内充满了欢快的笑声和嬉闹声。

而此时,南宫皓月却悠然自得地坐在桌前,她轻轻地端起一杯茶水,优雅地抿了一口,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显得格外淡定。

“美人只有这些手段吗?我甚是喜欢啊。”城主一边忍受着脚底传来的阵阵痒感,一边还不忘调侃几句。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见南宫皓月脸色一沉,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足足逗弄了半个时辰之久,但城主依旧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半句实情。

南宫皓月终于失去了耐心,她随手将那根羽毛丢弃在地,然后从怀中掏出两张符咒。其中一张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冰贴,另一张则是熊熊燃烧的火符。

只见她身形一闪,来到城主身后,迅速地将冰贴贴在他的背部,同时又将火符贴在了他的胸前。

刹那间,一股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涌上心头,城主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要被撕裂开来一般,痛苦不堪。

此刻的城主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浑身上下都奇痒无比,却因为双手被束缚住而空不出手来挠痒痒。那种钻心的瘙痒让他几乎快要发疯,心中更是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难受至极。

最终,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大声喊叫着求饶起来。

听到城主的求饶声,南宫皓月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缓缓走到城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快说,解药究竟在哪里?否则,我可要再给你加点火候了。”

城主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在地上翻滚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咿咿呀呀之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喘过气来,断断续续地道:“美……人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解……药就是……我的血,只要……划伤我,自然可以解开他所中的毒。”

这点她倒是从未想过,但伤人的话还是违逆天道,这点她是万万做不到的,只得将城主一把拎起,跳下榕树,落在城中。

“美人神武,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都无伤。”

南宫皓月仿若未闻周遭的一切声响,脚下生风般径直朝着云居客栈疾驰而去。只见那云居客栈门口,一脸焦灼之色的慕蓉方刚刚送走了一名医士。

此时此刻,形势已然紧迫到了极点,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珍贵,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是翘首以盼,苦苦等候着南宫皓月的归来。

“南宫姑娘,您总算回来了!”慕蓉一眼瞧见了快步而来的南宫皓月,当目光触及她手中所拎之人时,不由得大惊失色,失声惊问道:“这......这人究竟是谁啊?难道说,此人能解毒不成?”

南宫皓月此时心急如焚,哪有闲暇功夫向其详细解释。毕竟眼下可是关乎人命的紧要关头,容不得丝毫耽搁。于是,她匆匆应了一声:“药引子。”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了二楼。

来到房间门前,她猛地推开房门,屋内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无涯正与诛颉坐在床榻之旁低声交谈着什么。

二人见到南宫皓月这般风风火火地闯入房中,无涯先是一怔,随后略显拘谨地抬上软被,面露疑惑地开口问道:“南宫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皓月顾不上理会他们的询问,动作利落地将手中提着的城主轻轻放在地上,语气平静而又坚定地道:“解药就在他身上,只需从他体内取出血液,便可解此毒。”

诛颉抽出短刀,一言不发划伤了城门的胳膊,顺手拿来一个茶杯接了半盏,随后狠戾的将他一扔,交于慕蓉止血。

“等下。”南宫皓月厉声遏制了诛颉,道:“我怕有诈,让我先尝尝。”

随后,南宫皓月取来一个茶杯倒了小盏血在杯中,一饮而尽。

“南宫姑娘。”无涯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片刻她觉得无事后,才放心让诛颉端给无涯。

无涯一饮而尽后,顿时眼冒金星,出现晕厥状态,随后倒在了诛颉的胳膊上。

诛颉将无涯放在枕边,二话不说抽出短刀怼在城主的脖颈处,厉声道:“你这人果然没安好心。”

城主似快得到解脱般欢笑起来,快意道:“你们还真信啊?”

南宫皓月垂眸叹气,这下无涯真真是咽气了。可惜可惜!

慕蓉跑到无涯身前,为他把脉,高声大喊:“毒已经解了,是解药没错。”

诛颉听她叫唤,似乎还不敢相信,严厉对准城主道:“毒是你下的,取你一点血也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