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处理掉的尸体连同垃圾箱一起失踪了,毫无征兆不说,而且还是在眼皮子底下突然失踪的。
想到这里,川崎一阵哆嗦,但是依然嘴硬地说道:
“熙姐,瑶姐,我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知道为什么管理局的那帮人知道了?!”
陈瑾熙愤怒地一拍桌子,因为情绪激动,手上的指甲唰地一下变得老长。看着她手上那如同刀片一般的指甲,被光着身子倒吊在龙门吊下面的川崎吓得连声求饶:
“熙姐……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把我打死了……林妈那边——”
“你给我闭嘴!”一旁的卢瑶抄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川崎身上,“你还有脸提林妈?林妈说她手下没你这个人!”
又是啪啪几鞭子下去,川崎被抽了个血肉横飞,惨叫不止。陈瑾熙听得是心烦意乱,刚想用手去抓头发,抬起手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变长了。
“这破能力,屁用没有。”
卢瑶连忙安慰她:“熙姐,你好歹也是个二级,这超能力,我想要还没有呢。”
“二级?二级有个屁用!要不是这破能力,萨莉泽那死妮子也不会压我一头!”
见陈瑾熙依然还在气头上,卢瑶丢下鞭子,走到陈瑾熙背后,如同小鸟依人一般搂住了她,咬着耳朵说:“熙姐你心里不舒服,看得我也不舒服,要不这样……”
当着川崎的面,两个女人开始宽衣解带,正准备步入正题,厂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一见那人就是腾敬文,川崎立刻哀嚎:“宫藤!救我!”
“救你?谁让你做事没擦干净屁股。”
腾敬文随手搬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另一边,陈瑾熙也不避讳,光着半边身子搂着卢瑶坐在椅子上,问他:
“你怎么来了。”
“现在全网监控那么严,我是一点都不敢给你们打电话,我去了一趟林妈的棋牌室,她说你们在这里。”
说罢,腾敬文抬起手,手指间捻着一缕白色的猫毛。
“这是从我们小区垃圾桶里翻出来的。”
陈瑾熙不明所以:“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雪芝姐的猫前段时间被人偷了,是一只白色的长毛猫,巧的是她丢猫之后没几天,我就在我们小区的垃圾桶里发现了白色的猫毛和猫砂,正好今天上午我和互助之家的律师有工作要对接,在一个小丫头身上发现了同样的猫毛。”
看了一眼手中的猫毛,腾敬文的眼神愈发阴冷:
“更巧的是,那丫头就住在我所管辖的小区里。”
卢瑶立刻明白了这任务是冲她来的,连忙娇嗔地说:“腾哥,你也看到了,下面的人干事不利索,我还没处理完呢,你就来了。”
“麻姐也来了。”
一听麻姐来了,唬得卢瑶立刻撒开手,从陈瑾熙身上蹦了下来:“麻姐?麻姐她老人家来咱们这儿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腾敬文无奈地摇摇头,“她老人家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又是独断行事手段果决,就算看到了,我也不敢问……”
他们之间的对话陈瑾熙听了个寂寞,她伸了个懒腰,然后吐槽一句:“什么猫啊麻姐的,你们当着我的面聊这个,还不如找地方开个房,自己聊去!”
卢瑶立刻又跟小狗似的蹭回到了陈瑾熙身上:“腾哥亲自过来,这不是有事求着熙姐么……我下面的人不中用,熙姐你借我两个呗……”
“我的人借你?你没看到昨天晚上他们的那副怂样!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熙姐熙姐,求求你啦……”
见她们两个又腻歪在一起,腾敬文很有眼力劲儿地起身离开。他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乘坐地铁在市里绕了一大圈之后,才来到林智美的棋牌室。
林妈上一波的客人刚走,此时正坐在小茶室的茶桌前一边抽烟一边给自己泡茶,见腾敬文不打招呼就进来,也不以为意,叼着烟慵懒地问一句:
“事情……都给阿瑶交代好了?”
“交代好了。”腾敬文搬了把椅子坐下,随手端起一杯茶水,“她那边一动手,管理局的人肯定会去掀翻那个互助之家。”
“让孔家和管理局狗咬狗,岂不是正好。”林妈轻轻一吐烟圈,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只可惜孔老师走得太早,不然,闹得会更大。”
林妈一提起孔老师,腾敬文立刻联想到了什么:“按理说不应该走那么早啊……莫不是孔家那边急了?”
林妈弹了弹烟灰,呵呵一笑:“你别看孔家霸占着衍圣公的名头,实际上怂得要命,一看管理局的人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断尾求生。”
说到孔家,林妈也想起来一件事:
“我的人之前有事找孔大壮,孔大壮说他被全网销户,活暂时干不了,你那边还能再找一个么。”
腾敬文摇摇头:“现在风声紧了,这个恐怕很难。”
“难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活。”林妈也没有为难腾敬文,转而又问,“麻姐的事,你可有了主意?”
一提起麻姐,腾敬文顿时头大:“之前见到麻姐的,如今都人间蒸发……林妈,你说麻姐她到底是怎么想……”
林妈立刻出言警告:“不要妄自揣测那位大人的想法。”
“是。”
“你的害怕我能理解——你们宫腾家如今就剩下你这一人,成天小心翼翼活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的确不容易。”见腾敬文手中的茶凉了,林妈又给他换了一杯,一边倒茶一边仔细交代,“宫腾君,我们的国家已经不在了,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活下去。”
“是。”
“只有隐藏自己活下去,才能有机会为国报仇。”
腾敬文没有说话,接过林妈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是在日本本岛沉没之前被自己家族紧急送过来的,通过林妈的关系和手段冒充了他人身份,还努力自学考上了公务员。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周围的同事也好朋友也好,对他这个表面上兢兢业业的社区工作者都还不错,可只有腾敬文自己心里明白,别人眼中的老实人实际上是国破家亡之下的憋屈和隐忍。
见腾敬文捏着茶盏面色阴冷不说话,林妈又笑着宽慰:“又不是硬逼着你去觐见那位大人,再说她老人家神出鬼没独断专行,也没有联系方式。”
“林妈……我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腾敬文深呼吸一口气,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我第一次见到那位大人的身影,就是在我们小区附近,再加上雪芝姐丢的猫……管理局……你说……该不会……是那位大人主动出手对付管理局?”
听着腾敬文的推断,林妈深色一凛,放下手中的茶壶:“如果真的是那位大人主动出手,我们自然会全力以赴支持她。”
“可是据我观察,到现在也没有动手的迹象。”说到这里腾敬文有些焦虑地伸手,拿起了林妈茶桌上的烟盒,给自己抽出一支。
林妈很有眼力劲儿地将打火机递了过去:“宫腾君,你一定要沉得住气,再加上你是普通人,那个管理局的都是高等级能力者,你只能和我一样,借力打力。”
“是。”
趁着腾敬文点火抽烟的工夫,林妈摇摇桌上的铃铛,将自己的一个手下叫了进来。她对着那个手下耳语几句,交代了一些事情,手下嗨地一点头,又乖乖出去了。
抽了几口烟,腾敬文感觉自己焦虑不安的心情平复不少,他端起茶盏又品了几口,只听得林妈又说道:
“前几天婉玲儿给我递消息,说是首都的高层,也有不少人对管理局不满——还没正式成立就整垮了纪家,其他家看在眼里,怕在心里。支那的这些世家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对于管理局的恐惧,正是我们可以好好利用的。”
“是。”
从林妈的棋牌室出来,腾敬文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今天是周五,学校下午放学早,卢瑶那边,差不多已经动手了。
脑子里正盘算着呢,一个钉钉电话打了过来,腾敬文连忙接听,只听得社区书记在电话里大喊:
“小腾啊,你怎么又被人给投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