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个小丫头撵去上学之后，梁静波多少也消了气，见乔恩煮的泡面也有自己的份儿，于是给自己盛了一碗。他端着泡面走出厨房，乔恩已经打开墙上的液晶电视，一边端着饭碗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全民超人的第二轮海选赛。
只见电视里，一个浑身长满绿色藤蔓的东西伴随着dJ音乐在动次打次有节奏地打滚，根本分不清它到底是人还是怪物……
梁静波端着泡面盯着电视里的那团绿色植物，慢慢地坐到沙发上：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绿色植物滚了下去，接下来上场的，是一个手持皮鼓，身披五彩羽衣头戴羽毛冠的少年，肩膀上蹲着一只硕大的白毛红眼黄鼠狼……
很显然，评委们已经被刚才那团植物折腾得三观尽毁，如今又上来一个带着黄大仙跳大神的少年——
简直就是要命的节奏。
如果说第一轮海选俊男美女不少，在超能力的加持下勉强还能看，那么第二轮海选简直就是不断毁三观的雷人连续剧。
乔恩端着饭碗正准备看乐呵呢，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折叠屏手机，摁下免提之后往桌上一丢，然后开喷：
“你这一大早就打骚扰电话，我正跟梁工一起吃早饭呢。”
手机里传来徐长卿的声音：“什么骚扰电话，问一下你们那边的工作进度怎么了？”
“血魔这个人确定下来了，另外那两人也是，他们仨后面的那个大哥，就是这一局的核心人物。”
扒拉了两口泡面，乔恩接着说：
“还有那个睿隆化工，他们既然安排李毅皓守在那里，就表明那里就是一个贼窝。”
“贼窝你想捅，但是人手还不够——你看你能等多久，我们研究所的人想混进栏目组，起码得等海选结束晋级赛开始。”
“我这边撑不了几天，昨天晚上他们敢把李毅皓亮出来，很显然一点都不带怵的，还会有接下来的动作。”
话正说着，电视里带着黄鼠狼跳大神的少年表演结束，评委老师开始公布海选赛排名——第一名居然就是那一团会翻滚的植物。
梁静波不由得吐槽：“哎呦我去！这是植物人么？”
电话里的徐长卿听到了他的吐槽，哈哈大笑：
“我去……什么植物人，他是我们研究所的同事——祁柳洇，我们都喊他外号，761。”
“该不会你们研究所的同事，但凡有超能力的都报名了吧？”
听着乔恩的反讽，徐长卿厚着脸皮回应：“反正所里又没有规定禁止员工参加综艺选秀节目。”
乔恩立刻喷他：“你们研究所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刨去那个神经病植物人祁柳洇不说——长着六只手的、玩多重影分身术的、变身成外星人的、还有一个跟黄皮子一起跳大神的！”
“嗨！这不是为了掺沙子的同时给你们帮忙么？谁让你排雷进度慢啊！”
乔恩被这疯子怼得是哑口无言，啪地一放筷子，然后转过脸去看梁静波：“吃完饭了就去给我去剧组盯着，不要等到研究所的人都到了你们那一组还没啥头绪。”
“政委，要是你让我把那只死猫抱过去，我分分钟把那林雪芝钓出来。”
“你小子能不能别那么损啊？”
电话里的徐长卿连忙打岔：“哎哎哎乔政委你放心，我们研究所绝对不是过去抢功劳的，纯属看不惯——你想想，一群卖皮肉的戏子都能舔着脸说可以用自己的超能力给社会添砖加瓦，你让咱们这些踏踏实实干实事的情何以堪啊！”
乔恩一挑眉毛：“这话是你说的还是你们所长说的？”
“当然是我们所长啊——她也知道这选秀节目还是被老旧门阀势力操控把持，根本没什么节操和下限可言，还想暗戳戳地招兵买马搞事情要把头顶的那个雷引爆，但是这次咱们掺沙子搅混水，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既然是研究所所长的意思，乔恩也就没有继续计较，挂断电话后摘下墨镜揉了揉眉心，多少有些焦虑。
“那个林雪芝，还真能沉得住气啊……”
“政委，我都说了她得拿猫来钓。”
话正说着，电视里又传来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声音——全民超人二十晋十的pK赛录播，看着电视画面上闪过的参赛者的名单，乔恩不免摇摇头：
“除了第二的胡珊珊，第四的张欣艺，还有第十名詹雨甜，剩下的全是他们的人。”
天天隐身混在片场，梁静波对这些人有自己的判断：“除了谢长安和萨莉泽外，其他人能力等级低根本不够用，排名高低全凭背后的各种关系，有的人甚至是一路睡上去的。”
乔恩拿起遥控器，摁下暂停键，画面，正好定格在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身上。
“偏偏第四名张欣艺的能力还是他们很需要的意念移物，但是这丫头硬气得要命，虽然没啥背景却一直坚守底线——那些王八蛋将所需要的能力者选中之后，还要对其进行一系列的服从性测试去突破道德底线，比如愿不愿意为了一己之私去杀人放火，或是跟很多人上床。”
想到要不是有沈妙璃一直护着，詹雨甜那傻妮子很有可能会遭殃，梁静波不由得一阵后怕：
“道德底线一旦被突破，那也就离变成人魈不远了啊……对于那些王八蛋来说，手里的棋子越是没有道德底线越好，这样，他们可以对无辜的人毫不眨眼地下死手……”
“所以张欣艺能排到第四的确不容易——要知道，在中国绝大多数的行业都是这副死德性——任凭你能力再强，只要你不和行业核心圈层的人玩在一起睡在一起，供他们取乐作践，他们分分钟可以用几句话否定你。”
见乔恩对张欣艺评价颇高，梁静波也有了小心思：“政委，等节目结束了，要不把她招进来呗？”
“你就不怕你媳妇有意见。”
“我媳妇她们跟张欣艺关系挺好的，还帮着她说话来着……”见乔恩一脸不相信，梁静连忙又说，“之前那个段导演想潜规则张欣艺，结果差点被我媳妇给揍了。”
梁静波提起段导演，乔恩一拍巴掌想起来了：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那死导演之前还想对顾丫头下手，顾丫头的气还没出呢——孔大壮网络销户没法搞，搞那段导演还是可以的。”
吃完早餐收拾完碗筷，梁静波就隐身去了片场，刚到就看见了他们三号社区年轻漂亮的宋书记，正落落大方地接受一群记者的采访。
沈妙璃提前给梁静波打过招呼，对于宋书记的到来，梁静波没有大惊小怪，转身一瞧，就看见派出所的马犬，波妞，乖乖地趴在詹雨甜身边，沈妙璃则扯着边牧奥斯卡的狗绳，试图将这条过于热情的舔狗从波妞旁边拉开。
梁静波拿出手机，继续像往常一样给沈妙璃发信息：
昨天有事了我没来得及过去，你们和林雪芝的那个助理谈得怎么样了？
沈妙璃听到手机在响，将奥斯卡毫不客气地扯到一边之后，拿出手机回复消息：
我们咬死口说不知道猫顺着通风口跑哪儿去了，他也没继续追着问，说是过两天林总想请我们两个吃个饭，表示一下感谢。
看着沈妙璃的信息，想到昨天乔恩的预测和叮嘱，梁静波几乎是秒回：
这顿饭你们一定要打起精神，千万别露馅了，我会在旁边一直跟着你们。
沈妙璃也是秒回：
我明白。
梁静波又在片场里隐身蹲了一天，除了栏目组新来了几个评委外，啥事都没有发生，眼瞅着到了下午五六点钟了，他还寻思着要不要和沈妙璃一起出去吃个饭，增进一下感情，钉钉上就收到了乔恩发来的一条信息，只有短短几个字：
顾佳琪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