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还没起?”宋青站在屋外,朝着屋内大声喊道。屋内床上的宋安宇正迷迷糊糊的,被这一喊,才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两天他没什么事儿,天天拉着冤大头宋晨去喝花酒,每晚都是喝得酩酊大醉才回来。
“起来了。”宋安宇有气无力地朝着外面回应道。
“今天就要开榜了,你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啊你。”宋青无奈地说道,语气里满是对儿子的操心。
宋安宇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打开房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不慌,宋大爷可比我还关注我的名次呢。”他心里清楚,宋世杰对自己这次科举的结果那可是相当上心。
草草地吃完早饭,就看见夏荷带着一个小厮走了进来。那小厮恭敬地说道:“家主让宋少爷记得去看榜。”
宋安宇点了点头,转身和母亲说了一声,便跟着小厮走了。来到马车前,宋安宇上了马车,这才发现车上有个睡得正香的宋晨。
“这是怎么回事?”宋安宇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脸无奈地说道。
“宋家主让四少爷一同前往。”马夫笑着解释道,“不过少爷昨天晚上酒喝得太多了,到现在酒劲还没缓过来呢,就被大爷硬拉到马车上了。”
宋安宇看着这位在马车上都能睡得如此安稳的主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让马夫朝着揭榜处赶去。
此时秋高气爽,天空晴朗得如同湛蓝的大海,万里无云。街道上车水马龙,一辆辆马车穿梭其中,车上的佳人不时地探头张望。那些来自京兆的学子们,更是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期待。
在距离揭榜处不远处的一座酒楼里,宋安宇正惬意地喝着枕简泡的茶,远眺着揭榜处那人山人海的热闹场景。
“这地方我可是几天前就租下来了。”枕简一边喝着茶,一边得意地说道,“这几天一直包着呢,还好我下手快,不然可就没这好位置了。”
看着枕简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宋安宇总觉得他有点贱兮兮的。他低头看了看旁边还在呼呼大睡的宋晨,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拍了几下,说道:“这都睡了多久了,还不起?”
宋晨被拍得缓缓睁开眼睛,一脸幽怨地看着宋安宇,嘟囔道:“你的考试,父亲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让我一起来。”说完,便坐了起来。
枕简和范恩哲见状,只是相视一笑,宋安宇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闪开闪开!”一道道洪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来了!”无论是楼上的人还是街上的人,听到这声音,都齐刷刷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群锦衣卫身着飞鱼服,手持长刀,正在驱赶前面挡路的人群。他们神情威严,动作干脆利落,那气势着实有些吓人。
“还是那么嚣张啊。”宋安宇看着这帮锦衣卫,忍不住感叹道。随后,他下意识地看向房顶,只见那个戴着面具的草书出现在他的视线内。草书还是那身熟悉的打扮,静静地站在稍低于这酒楼的一个屋顶上。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宋安宇的目光,微微拱手示意后,便又将视线转回到锦衣卫护送的队伍上。
宋安宇回了一礼,也把视线收了回来。这时,只见那送榜的人下马后,将榜单交给了现场负责的人员,然后便迅速离开了。
在场的人员小心翼翼地将榜单缓缓打开,然后郑重地贴到了指定的位置。
揭榜开始了!
前面的人特意让出了一点位置,几个嗓门大的小厮开始大声念榜。
“状元 郭楠!”
“啊!我是状元!哈哈哈。”只听见下面的人群里有人兴奋地大喊道,紧接着就被旁边一个小厮拉到了旁边。楼上的宋安宇看到这一幕,不禁问道:“这是干嘛呢?”
“咦?那是张侍郎的小厮?这人也要站队?”枕简扭头问旁边的范恩哲。范恩哲仔细看了看,点头说道:“的确,张侍郎就那一个女儿呀。”
随后,三人又看到另一个方向有一个人走了出来,对那状元说道:“郭公子,我家老爷也想见你一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安宇满脸疑惑地问道。说完,他顺着枕简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周围酒楼的高层窗户都已打开,里面站着一个个小团体。
“那一个个可都是小党派的二把手。”枕简在宋安宇耳边小声说道。
“最大的是太子党,有三个部的尚书支持,还有我爷爷等几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带头。”枕简缓缓地介绍着,“另一边看上去是武将居多的,是二皇子那边的小勋贵们,旁边的那俩是两个部的侍郎。”
“还有那个。”枕简指向人数最少的几个人,“那几个是清流,一群人在官场浮浮沉沉,愣是不结党,但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
“他们来这儿主要是想为自己的党派发展新生力量。”范恩哲接过话茬,“每两朝过后,朝廷都需要补充新血液,党派也一样。”
宋安宇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听着小厮念榜。
“榜眼 范侠林。”
“认识?”宋安宇看向范恩哲问道。
“不认识。”范恩哲摇摇头,猜测道,“可能是苏州那边的吧,之前听说那边有个侄子来赶考了。”
“家大业大啊。”宋安宇忍不住吐槽道。
“探花 枕简。”
“我去,子胜牛啊!”宋安宇听到这个结果,直接扭头看向枕简,一脸惊喜,“好家伙,难怪那天问我考得怎么样,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枕简此时也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他兴奋地低头示意了一下楼下等待的小厮,那小厮接到信号后,立刻飞奔着离开了。
一甲三人的名字一经公布,顿时名扬京兆。
接下来便是二甲了,范恩哲是二甲第一。这下,就只剩宋安宇还没听到自己的名次了。其实宋安宇本来也没太在意,毕竟这是从全国的省状元里再拔尖,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能有个名次就不错了。
直到,“二甲第九 宋安宇!”那个人口中清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我的乖乖。”宋安宇先是一愣,然后直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朝着楼下示意了一下。好家伙,全国第十二!这可把他惊到了,这谁能想到啊!
“嘿,看那边!”枕简拉了拉宋安宇,让他看向自己所指的方向。
“付侍郎,是咱俩岳父的弟子。”宋安宇看到那个人正对着自己和枕简满意地笑着。
“呵呵,咱俩这位岳父可是赚大了。”枕简笑着对那位付侍郎回礼,然后对宋安宇说道,“不管怎么说,就咱们这身份,以后再稍加运作,那可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边的揭榜仪式告一段落,而其他地方,学子们的欢呼才刚刚开始,整个京城都沉浸在这科举放榜的热闹氛围中。
“不错不错。”枕家家主满脸笑容,不住地赞扬,“撒钱,宴请三天!”
枕简的父亲也欣慰地笑着说道:“好的,父亲。”
“呦,那小子还有点本事啊,宴请三天。”范家和宋家的家主对视一眼,笑着说道。
夜晚,段康听着自家弟子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今天揭榜的情况,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很厉害,你别说了。”
宋青可不管自家师傅的态度,依旧自顾自地说着,满脸的自豪。
“哈哈哈,主公,少主二甲第九!”张晓骑着马快速赶来,还没下马就朝着自家主公大声喊道。
崔安扭头看着张晓,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快快,大家都休息一下,今晚不醉不归!”
“哈哈哈,是!”张晓应道,随后便兴高采烈地去通知各位了。整个营地都因为这个好消息热闹了起来,大家都为宋安宇感到高兴,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在向他们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