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之前一样，一旦读取和教皇有关的记忆，我就会进入那座神秘的雪山。”
程实皱眉。
看了眼身后李美君的反应。
李美君表情没有异样，证明他刚刚不是肉体被传送，而是精神陷入幻境。
当然，那座雪山真实存在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虽然读取记忆失败，但不是没有收获。”
程实确定那位被困在雪山的男人就是教皇。
至于教皇说的你是我，我是梦之类的话，他懒得理会。
那座黄金表盘上面的两根指针，指向的数字。
“十一”应该是他天灾化维持的时间。
另外一个“十三”他还不清楚代表什么。
扭过头，程实看向身边漂浮的白雾，那是魔术师的本体。
这次劫狱，救走萧正言，打探五年前的消息是主要目标，带走魔术师是次要目标。
魔术师作为天启第一传教士，实力是有的，且同样亲眼见过教皇。
程实准备读取下魔术师的记忆，看他刚刚的推论是否正确。
随着程实全身虚化，钻进魔术师白雾一样的身体，大量记忆涌入。
他看到了数百人的人生。
有擅长烹饪的厨子。
苦思棋谱的围棋国手。
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钢琴的音乐家。
还有精通格斗与杀人技巧的特种兵……
这些记忆化作一种经验，烙印在程实脑海，只要他想，能很快掌握这些人的技能。
这就是所谓的理论知识充足，只差实践。
程实甚至感受到了几十种动物的人生。
终于几分钟后，他在魔术师驳杂的记忆中，找到了与教皇有关的记忆。
那是一座位于华夏北方的雪山。
伫立在雪山上的神殿，存在十数年之久。
程实通过魔术师的视角，看到一男一女背对众人，站在神殿的王座前。
王座下是戴着半张面具，同样穿长袍，面露渴望的男人。
四周还有几张程实不认识的生面孔，应该是最早加入天启的几名传教士。
这些人正在庆祝天启的创立。
下一秒，伴随熟悉的剧痛，程实眼中的画面粉碎，再次站到那座飘雪的山峰上。
曾经的神殿已经腐朽，只剩十字架和一位需要忏悔的罪人。
全身被黄金长钉刺穿的男人，正用鲜血，缓慢的将刺入左手的长钉推出。
注意到程实，男人不禁愣了下。
“你怎么又来了？”
“哦，你之前寻求我的帮助，我没答应，现在过来帮你一把。”
程实走到男人面前，将变得松动一些的长钉重新推进男人肉里。
“还有，看你一个人困在这里，这么孤独，我也于心不忍！以后有时间，我会经常来陪你的。”
男人低头看了眼手臂上的长钉，忍不住笑了。
“有人说过你很欠揍吗？”
“没有。”
程实按着男人手臂，认真回答：“大家都说我这个人很老实，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算了。”
男人放弃抵抗，“虽然和预想中不同，但命运的轨迹没有改变！你就按照你的想法继续前进吧程实，你越前进，距离命运就越近。”
“什么命运不命运的，有没有人说你神神叨叨的？”
程实从不信命。
他想要什么，只会用双手去争。
如果做不到，代表他还不够优秀，不够努力。
“你说的对，我是命运的囚徒，不得不时常将它挂在嘴边。”
男人微笑。
咚！咚！咚！
随着响彻天地的钟声，男人抬头，目光如两柄铁锤，重重砸在程实胸口，让他从这个世界脱离。
程实离开，男人目光所及之处，雪山崩塌，天空中的雪花被无形巨力分开。
这景象只持续了一瞬，男人目光蕴含的力量就弱了下去。
身上被长钉穿透的伤口，鲜血流出的速度也变得缓慢。
虚弱的咳嗽两声，男人好似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凝视着天空中巨大的黄金表盘上两根指针，似在期待它们交汇的一刻。
……
程实睁眼。
退出记忆雪山的他，保持着身体虚化，钻入李美君体内。
“该走了。”
这次行动收获很大，不仅让天灾之家增加两名战斗力，还对教皇有了更深了解。
如果那位困在雪山的男人真是教皇，程实只要想办法不让他脱困，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扮演，不用担心未来再冒出个教皇对付他。
“我现在是天灾之家的家主，天启眼中的教皇，异常灾害管理局持有两枚星辉勋章，即将参加黄环搜查官考试的搜查官。”
三方势力，他都有参与，且身份极高。
他都想象不到，还有什么人能让他暴露？
“这下彻底稳了，可以全力着手准备黄环搜查官考试了。”
程实操控李美君伸出手。
随着掌心一团白雾逸散，有狂风凝聚，将萧正言和魔术师的身体吹起，带着他们前往滨海市。
……
千岛市。
异常灾害管理局。
“武传军，你说萧正言见过教皇？”
夜清影呼吸急促。
五年前的事件，她也参与了。
就像前段时间，滨海市因为萧之山演唱会，召集各大行动组帮忙一样。
五年前的重大流血事件，同样不止一个行动组出手。
“是的。”
武传军闻言点头，“更准确的说，萧正言见到的是教皇和“黑雾天灾”之间的战斗。”
对于“黑雾天灾”第一行动组不陌生，这是五年前惊鸿一现，至今未曾被收容的天灾。
“在此之前，有几名搜查官打着寻找天灾的名号，一进入林家就开始打砸抢，还对年幼的林佳惠图谋不轨，林氏夫妇奋力反抗，被其中一名搜查官错手击杀。”
“这个时候“黑雾天灾”冲进林家，和几名搜查官战成一团，之后的记忆就没有了。”
武传军凝神回忆着刚刚获取的记忆。
“不知是我获得的记忆有缺失，还是萧正言那段时间晕倒，之后他再醒来，看到的就是教皇和“黑雾天灾”的战斗。”
“萧正言记忆里有几个疑点。”
听到武传军的话，蔷薇分析道。
“第一，那几名搜查官为什么要借着搜查天灾的名号，攻击林氏夫妇？按照武传军的说法，那个时候林佳惠还不是天灾，应该是“黑雾天灾”出现后，林佳惠才受影响觉醒的。”
“第二，这些搜查官应该在异常灾害管理局没有档案！不然萧正言在成为黄环搜查官后，应该早就调查出这些搜查官的信息，有针对性的报复，而不是将恨意延伸到所有搜查官身上。”
“第三，“黑雾天灾”跟林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们？”
夜清影和极昼赞同蔷薇的分析，纷纷点头。
只有武传军，表情变得古怪。
“其实还有一个疑点，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疑点？”
“在萧正言的记忆中，教皇跟“黑雾天灾”战斗时，曾呼唤过对方的名字，那个名字是……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