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诏抱着人往榻上走,没有听到那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他将人放到了床榻上。
然后,开始查看她脚踝间的东西,果然,那红色绳子串起来的金色铃铛不见了。
暖意被一个无名的怒火所取代,谢诏觉得脑袋有些晕,恶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脸蛋,语气不好。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东西。”
“铃铛去哪里了?嗯?”
沈栀意睡觉的迷迷糊糊,一直没有回答他。
“嗯?”
听到他故意扬起来的声音。
沈栀意又难受地睁开眼睛,迷茫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然后,定睛瞧了他一眼……
又歪下脑袋,要睡觉。
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谢诏没有继续逗弄她,等自己去把铃铛找回来给她戴上再做些事情。
他是在软榻桌案上找到的,红色绳子金色铃铛,在紫檀木桌子上显得格外显眼。
谢诏拿起那红色绳子,拿在手里摩挲了两下,是冰冰凉凉的触感,没有她的体温。
“……”
怅然若失的感觉,让他捂住了胸口。
男人大跨步走到了回了床沿处,看着她睡觉的脸庞,心底酸涩难受。
她是不喜欢自己……
可为什么又要等他回来,是讨好他还是为了孔明灯呢?
是什么显而易见……
谢诏刚刚平复的心情一下就被点燃了怒火。
他解开腰带,掀开被子,直接就躺了进去。
“……”
沈栀意是被吵醒的,有点疼,额头上密布着一层细汗,她蓦然抓紧了床单,呼吸急促。
哭着求他。
“谢诏,我想睡觉了……”
“呜呜……”
“明天不是要去西北吗?”
“我们省点力气。”
省点力气?呵呵,明天她只需要在马车里好好待着就行。
哪里需要什么力气……
沈栀意眼睫毛轻轻颤抖着,还沾着些晶莹剔透的泪珠,看着格外讨人喜欢。
室内的烛火还是亮的。
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栀栀,孤让你好好带着金铃铛,为什么不听话?”
“嗯?”
“说话!”
沈栀意觉得他疯得莫名其妙,因为这一个小小铃铛就发火。
确实是……
有病……
沈栀意痛苦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来,嘶哑犹如撕碎锦被……
“我不是故意的……”
“谢……诏……”
“你别这样,好不好?”
别这样……
她真的恨死他了。
谢诏手臂青筋暴起,像是铁钳般的双臂,恶狠狠禁锢着她,不给她一点想要逃跑的机会。
“我难受……”
谢诏的怒火熊熊燃烧,直到室内的烛火熄灭燃尽,堆积起一块块蜡……
沈栀意觉得疼啊,醒了又晕,晕了又醒,最后,逼急了,恶狠狠咬上他的脖颈。
声音极其尖锐……
“滚开!”
“谢诏,我讨厌你!”
“讨厌孤?”
没错,是应该讨厌啊。
毕竟,自己作恶多端。
但,最终还是心软,用绞帕帮她擦了身体,又拿了药膏。
忙活完一切,又将金色的铃铛重新挂到了她的脚腕间。
“栀栀……”
“下次不要拿下来了。”
“不然……”
不然什么……
沈栀意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杏眼里飞速闪过一丝恨意。
但,室内黑暗,两人都看不清彼此的脸,谢诏以为她睡着了。
还不断拍着她的后背……
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睡觉。
“栀栀……”
沈栀意对他的情绪,只有恨意和怒火,没有其他丝毫情绪。
想温言玉……
想回家……
可除了温言玉,她好像从那个世界除名了。
“栀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