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周夏去埋湖被小福子制止住了。
“周侍卫这可不能随意埋了,再等等殿下的命令吧。”
周夏可没有小福子心底那些弯弯绕绕,他全身心都听从谢诏的安排。
小福子喊停,自然让他很是疑惑。
“为什么?”
“沈良娣在殿下心里的地位不同寻常,我们还是等殿下气消了……”
“嗯。”
小福子再次回到禅房时,里面传过来女人的低声啜泣声,还时不时骂几句。
然后是自家殿下的糙话,把他吓得不轻,立刻捂住了耳朵。
沈栀意被谢诏折磨的死去活来,除了哭就是在他脸上划出血淋淋的印子。
“难受……”
“难……受……”
“放了我吧……”
“我都回不了……家……了……”
她如泣如诉的声音,让他眉心突突直跳,手指抚摸上她的蝴蝶骨,说出来的话。
一点儿也不近人情。
“在这里刺上孤的名字,好不好?”
“嗯?”
沈栀意惊恐地瞪圆了眼眸,随即仰头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谢诏吃痛,眯了眯眼,把她拉扯开。
又扼制住她的下巴。
“想干嘛?”
“谋杀?”
“嗯?栀栀,温言玉有没有这样对你?”
“你们相处了这么久,做了些什么?”
沈栀意能看到他眼底翻涌着阴狠偏执。
“看来是有了,来告诉孤。”
“他有没有孤厉害?”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她胸腔里翻涌,她杏眼里蕴着恨意,嘴唇颤抖。
说出来的话,让他暴跳如雷。
“比你厉害,你这种人就是有病,祸害人!”
“是吗?”
“可惜了,栀栀,祸害遗千年呢。”
“你!”
沈栀意快要被这个神经病折磨疯了,不仅什么话都敢说,还喜欢发神经。
是真有病……
小福子在外面心惊肉跳的,送饭都只敢送到外间,谢诏还让他每天送三次十全大补汤。
每次见到自家殿下,他的脸上和脖子上全部都是咬痕和抓痕……
红色的印子,血淋淋的。
让小福子见了心惊肉跳的。
差一点给他跪下了……
沈栀意更加好不到哪里去,一直到第三天,才开口承认一个现实。
“我是你的……”
“呜呜……”
说完这句话,还无助地哭泣着。
委屈巴巴的……
沈栀意哭得惨兮兮的。
谢诏将人抱起来,眼底难得划过一丝心疼的情绪,但,也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她又开始闹腾了。
谢诏的情绪也不怎么稳定,她随便一下就能将他给激怒。
他端了药过来给她喝时,直接被她抬手打落到了地上。
清脆的瓷碗破碎声,让他怒火中烧。
“就这么不愿意喝?”
“对。”
“为什么?不愿意给我生孩子吗?”
刚刚还说她是自己的,现在又如此。
“谁想生孩子!”
“要你的孩子,我不如去死!”
好歹毒的话,谢诏冷笑着。
“孤劝你不要诅咒我们的孩子。”
“不然,孤会让你生不如死。”
谢诏又端了一碗药过来,这次不比刚刚,一手禁锢住她,迫使她张口,另外一只手端着药。
直接灌到了她的口腔之中。
苦涩的味道让她本能想要呕吐。
但是,他死死禁锢着她。
让她没有办法反抗,只能乖乖喝下。
“放心,这个药对你的身体只有好处。”
“怀上孤的孩子,孤不会亏待你的。”
沈栀意咳嗽着,眼眸猩红,染着疯狂的恨意,但,他随便整一整她。
她又彻底老实下来。
乖乖躺软在他怀里,任由着他抚摸,跟只刚刚出生的小猫似的。
软乎乎……
毛茸茸的……
“栀栀。”
沈栀意感觉他真的是病得不轻,手还一下下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像是中了邪一般。
一遍遍地重复着。
“第一胎最好是男孩。”
“这样孤能教他骑马射箭,治国之道。”
神经病。
沈栀意痛苦地合上了眼睛,眼泪簌簌而下,孩子就是枷锁啊,一旦怀孕了。
自己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不……”
不要……
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摩挲着嘴唇闭嘴了。
“嘘……”
“栀栀最好不要乱说话。”
“你要是不开心,孤会杀了温言玉!”
温言玉?这三个字像是一个开关,让她蓦然间睁开了眼睛,一把握住了他的大掌,声音哽咽。
“他在哪里?”
他不应该回家了吗?为什么还在这里?这中间一定有诈。
谢诏看出她的情绪,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呵呵,果然只有温言玉才是她的软肋。
“在地牢里。”
“你要是不乖,孤就砍了他的手指,每天送一节到你面前,让你看看他去死好不好?!”
谢诏的声音低缓……
像是温柔风,可这话里的血腥,让她浑身颤抖恐惧。
“你!”
谢诏手指移动到了她的眉眼间,轻轻地戳了戳,轻笑:“放心,只要你乖,孤是不会动他的。”
“你们都能安然无恙……”
“要是不乖,不仅仅他会死,你也会被做死。”
“……”
“说话,你是谁的。”
“谢诏……”
“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