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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

一把剑迅速挑起裘安的兵器,强悍的力道震得裘安向后退去,虎口发麻。

他猛地抬头,忌惮地盯着横插一脚的魏玄,显然是没料到这小子看着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本事。假以时日,怕是难逢敌手。

二人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握剑同时杀向裘安。

裘安左右受敌,右手抬剑抵挡了魏玄一击,左边又被扶姜捅了一剑。

他应付得手忙脚乱,急忙大喝道:“云州大军何在?”

那些士兵屠尽了寨子内的人,遂以雷霆之势朝扶姜和魏玄逼去。

扶姜暗骂裘安无耻,打不过就喊人。

人数悬殊,这已经不是她能不能打,而是能不能逃的问题了。

她遂与魏玄递了个眼色,二人即刻准备撤退。魏玄在前面开路,扶姜用牵丝解决了那押着林莫寻和桑柘的士兵,把他们二人丢到了魏贞的马车上,护着他们杀出重围。

裘安看着他们负隅顽抗,不禁冷笑出声。

正等着他们被剁成肉泥,视线中突然杀入了一伙黑衣人,如同往沸腾的油锅中倒入热水,整个青龙寨瞬间被点燃,厮杀声响彻山林。

魏玄面露惊诧,朝扶姜投去疑惑的目光,似是询问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扶姜摇头,表示她并不认识,旁边的林莫寻和魏贞更不知道了。

本来稳操胜券的一场仗,因为这些黑衣人的加入而被搅了局,裘安看着扶姜他们几乎就要杀出了青龙寨,气急败坏地大喝:“给我杀了他们!”

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云山,否则他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扶姜站在马车上,牵丝扫出了一道缺口,魏玄即刻翻身上马,反手从怀里掏了两个小铁球,朝着裘安的方向砸了过去。

“保护将军!”

有人大喝出声,重重士兵即刻扑上前去,却也快不过那火球爆炸的速度。

只闻“轰隆”两声炸响,整座云山都微微动摇,青龙寨脚下的土地更是剧烈地抖动着,受惊的马匹嘶鸣一声,发了疯一样猛冲而出。

狂风掀起墨发,乱了扶姜的视线。她回头望向烟尘滚滚、火光四起的青龙寨,于那黑压压的人群之中,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停车!”

扶姜突然变了脸色,大声急喝,但是马匹已经失去控制,根本无法手动制停。

桑柘慌张道:“不能停!那群人很快会追过来的!”

一旁的林莫寻拼命点头。

扶姜却听不进去,甚至毫不犹豫地跳下了马车,瘦弱的身躯滚过了草地,腰狠狠地撞在了树干上。

“扶姜!”

“扶姐姐!”

“殿下!”

马车上几人惊呼出声,魏玄猛地拽紧了缰绳,手掌都磨出了血,才勉强控制烈马。

他迅速冲上前去,拽住了她的手臂,两眼猩红地怒喝:“你疯了吗?”

扶姜脸色惨白,墨发披散在肩头,混着几片草叶。右脚似乎扭到了,走路都格外艰难。

她却倔强地推开了魏玄,死死盯着前方的那片火光,颤着声道:“谢玉琅,我看见谢玉琅了!”

魏玄瞳孔一震,如黑潭般深不见底的眸子波涛翻涌。

“你看错了!”他压着声线,怒火隐忍,“谢玉琅不可能在这儿!你现在回去就是送死!”

“不可能!那就是谢玉琅!”

她不管不顾地要冲回去,魏玄难得强势,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扶姜,你清醒一点!谢玉琅现在在京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扶姜当然知道。

她仰头看着他,眼神冰冷而坚定:“我不能赌。”

心脏瞬间被攥紧,魏玄勃然大怒:“你不能赌他的命,就能赌自己的命吗?”

扶姜语气生寒,命令道:“魏玄,放手!”

魏玄不甘心地咬牙:“我要是不放呢?”

“你没资格插手我的事。”

眼里的光刹那熄灭,魏玄的手轻轻一松,她便迫不及待地弃他而去,奔向那血火交织的杀狱。

扶姜牙根紧咬,加快了速度杀回青龙寨,没料到身侧突然冲过一道身影,魏玄挡在她面前,替她扫荡袭击上前的士兵。

扶姜得了喘息,目光仓惶地扫过一片混乱血战的人群,也看见了那与裘安对战的谢玉琅。

真的是他!

鲜血浸染了如雪的白衣,温润的眼眸此刻泛着凛冽杀气。狂风卷袖,手握青锋,那素日用来执笔的手,到底还是染上了血腥。

扶姜一路拼杀,直到与他一丈之距,那把小青锋也恰好划过了裘安的脖颈,滚烫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侧,污了那清风明月之颜。

裘安倒下之时,他恰好抬眼,倒映着她的身影的双眸,带着尚未褪去的杀意。

扶姜乍然失神。

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谢玉琅,那个弱不禁风的谢玉琅,那个高洁出尘的谢玉琅,在此刻轰然破碎,拼拼凑凑,又造就了一个伤痕累累、满目疮痍的他。

谢玉琅没想到扶姜会去而复还,正如他没想到,本该远在京城的扶姜,会出现在青龙寨。

原本的计划被打乱,谢玉琅不得不放弃桑柘,调动所有人手,以护送扶姜安全离开。

亲眼看着马车冲出山寨,谢玉琅只能留下来拖住裘安他们。

只要姜姜平安无事,他这条残命死不足惜。

但眼下的情况,却是令谢玉琅始料未及。

身上的戾气逐渐褪去,握着小青锋的手微微抖着,谢玉琅脸色苍白,望着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又深藏悲伤。

扶姜眼圈发红,微微仰着头,眸中泛起了虚浮破碎的光。

“谢玉琅,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对吗?”

麓山书院上初初起疑,后来的反复试探,寒云山上无条件的信任,还有那及时送过来的伤药,包括被劫走的容骞……

她早该想到的,如果容骞是被钟离越带走,只怕钟离越早就知道桑柘在何处,更没必要多此一举地派人射杀容骞。

而自称病卧在床的谢玉琅,却出现在这偏远混乱的云山之内,不是为了桑柘又是为谁?

谢玉琅薄唇轻颤,温柔的呢喃一如往昔。

“姜姜,我并非有意瞒你,我只是……小心!”

话锋突转,谢玉琅脸色骤变,一把搂住了扶姜,迅速将她护在怀中,同时一支箭径直刺入他的后背。

耳畔的闷哼声宛若惊雷,震得扶姜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