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室门,映入眼帘便是橱柜那显眼的珐琅,沈含惜眼睫微动,呼吸很轻。
“怎么站在这?”
沈书逸一上来就看见自己阿姐站在门口发呆,顺着她目光看去,心中顿时一片了然。
沉默了半晌,沈含惜淡淡出声,“我记得后日有个拍卖会。”
“帮我拍了吧。”既然决定放下过往,何必看它睹物思人,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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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初湲来时刚巧遇上陈繁从总裁办出来,看见韩初湲,他微微点头。
听见声音,傅忱舟以为是陈繁返回,沉声开口,“还有什么事?”
下一秒,办公室内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忱舟。”
他微顿,“怎么来了。”
放下包包,韩初湲走到男人身边,眸中是止不住的颤意,“他回来了……”
傅忱舟眼眸微眯,面色沉了下去,扶她起身,“我安排了人在你身边,别怕。”
韩初湲口中的他是她亲哥哥,这人吃喝嫖赌样样都沾,韩初湲起初以为他只是混了点,直至高中那会,一双手伸到自己的衣领,她才猛然惊醒,亲哥眼中的贪婪将她恶心的彻底。
傅忱舟知道这件事后,发了狠将人打了一顿,最后还是傅家出面将事情摆平,韩昆逃去了境外。
五年前,她突然收到韩昆的威胁短信,整天夜不能寐,她不想再过这样担惊受怕的生活,她需要傅家的名义庇护,所以她丢下脸皮,主动和傅忱舟提了订婚一事,意料之中的,他答应了。
就算他不再喜欢她,为了曾经的情意,傅忱舟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陷入险境。
他声音很淡,却能听出几分安抚的意味,“不会让他伤你。”
送韩初湲回了家,傅忱舟突然问,“乐年是不是快放学了?”
陈繁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
“去一中。”乐年如今初二,因为户口迁到傅忱舟名下,上的自然是京城最好的中学。
“是。”
趁着去接乐年的间隙,陈繁将平板递到傅忱舟面前,“傅总,今晚华城有场拍卖会,这是拍卖清单。”
接过平板,傅忱舟修长指尖随意拨动页面,眼中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在翻到最后一页时,他微不可察的顿住,一双眸逐渐变得晦暗。
察觉到老板散发的低气压,陈繁下意识去看,这一看可不得了,这珐琅不是老板送沈小姐那个吗!当初还是他亲手送去的沈家,沈小姐居然给拍了?!
“呵。”
短短一个音,陈繁额间直冒冷汗,直至乐年上车才勉强缓解了几分。
“去辰轩。”
“傅总,晚上,”陈繁话未说完,便被一记冷冷的目光打断,他果断闭嘴,认命掏出手机通知会议延后。
辰轩私人会所,孟铭泽捂住沈含惜双眼,带着上了电梯。
什么也看不见,沈含惜心底有些害怕,小手在空中乱挥舞,“铭泽哥。”
“我在。”
“还没到吗?”怎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孟铭泽怕她摔,抬手轻轻执起她的小手,没等女人抽回,他率先出声,“扶着点,别摔了。”
他很绅士,一举一动都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感觉到男人带着她出了电梯,穿过长廊来到一间包厢,一阵礼花声在耳边炸开,随之而来的是重见光明。
“surprise!”
“生日快乐!”
“唔喔~”
包厢里站着的都是她熟悉的人儿,就连孟芙和姜玥也在。
大家脸上是笑,皆一脸暧昧的看着门口的一对男女,沈含惜心底轻颤,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侧眸去看身旁始终护着她的男人,“谢谢铭泽哥。”
孟铭泽温柔的笑,“跟我还这样客气。”
“哎呀,哎呀。”
“小两口什么时候不能聊,快,含惜现在是属于我们的~铭泽哥你可不能和我们抢哦~”
与沈含惜对视,彼此皆看出来对方的无奈,他轻笑,“那是自然。”
颜欢笑嘻嘻拉着沈含惜去到一边坐下,与孟芙,姜玥许久未见,四个女孩有说不完的话要聊。
一墙之隔,陆焕漫不经心品着酒,对身旁人道:“你说他会不会来?”
贺煊林轻笑,彼此都知道的答案,没必要放在明面上说,不是吗。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了门,陆焕挑眉,“你瞧。”
“来了。”
傅忱舟没什么表情走进,身后空无一人。
“那小子呢?”
“送回家了,”乐年明天还有课。
了然,陆焕推了瓶酒至他面前,“傅哥,你要是真放不下沈妹妹就将人追回来便是。”
傅忱舟没应,不咸不淡掠了他一眼,“她订婚了。”
“那有什么,又不是结婚了。”
再说,他两半斤对八两,谁没个未婚妻未婚夫的,只不过傅哥那他们心里都清楚是假,沈妹妹那就不一定了,谁不知道她跟她那未婚夫青梅竹马,傅哥若真想抢婚,难。
傅忱舟嗤笑,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隔壁,沈含惜被她们抹了蛋糕在脸上,疯过之后觉得不太舒适,说了声准备去卫生间清洗一下。
“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她拒绝了孟铭泽的陪同。
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沈含惜才意识到颜欢那群人居然在她脸上抹了这么多奶油!怪不得她们看着自己笑的一脸邪魅。
无奈抽了张纸巾,沾水打湿轻轻将污渍擦拭,中途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她只当是路人,没太注意,专注于清洗脸颊,直到一抹熟悉身影倒印在镜子中……
手中纸巾不受控制的掉落,她匆匆垂眸,重新抽了张纸巾,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傅忱舟看着女人装作不认识自己的表情,眸色微沉,迈步走到她身侧,抬手打开水龙头,男人就算是洗手都透着一股子矜贵气息。
视线不受控的落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指,曾经这双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带起层层波澜。
二人离得很近,近到沈含惜几乎是他靠近一瞬间便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松木香气,时隔六年,她以为自己早该忘了……
“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