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这个词再次在我的脑海里响起,我的心里却更加疑惑了。
我们真的是朋友吗?
为什么我会为了他奋不顾身?
为什么他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然后把顾言和我送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我背部软组织挫伤,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躺在病床上,我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心里充满了迷茫。
我到底是谁?
我和唐止,和顾言,又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薄颜要找唐止?
这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困扰着我。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顾言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盒。
“你醒了,”
他走到床边,温柔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我看着他,“警察怎么说?”
“那些人说是受人指使,至于是谁,他们还在调查,”
顾言顿了顿,说道,“不过,我怀疑是薄颜干的。”
薄颜……
我的心里一紧,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别想了,”
顾言看出了我的担忧,安慰道,“我会保护你的。”
他的话让我感到一丝温暖,但也让我更加不安。
我不想连累他,也不想再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顾言,”我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我想离开这里。”
顾言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离开这里?”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
“我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顾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看着我。
“好,”他最终还是答应了。“我陪你一起去。”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我们真的要一起离开吗?
离开这里,我们真的能重新开始吗?
这时,顾言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你说什么?她……她自杀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嗡嗡作响,像一群恼人的蚊子,但我却清晰地听到了“自杀”两个字。
顾言握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泛白,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要阴沉。
薄颜,那个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我生活中的女人,竟然自杀了?
我心头猛地一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了上来。
是震惊?
是恐惧?
还是……解脱?
说真的,我讨厌她,讨厌她看顾言的眼神,讨厌她阴魂不散的纠缠。可我从没想过让她死。
“怎么回事?”
我问,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玻璃。
顾言颓然地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具体情况不清楚,警察在调查。说是……割腕。”
割腕?
我脑海中浮现出鲜血淋漓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涌。
这女人,还真是够狠。
她这是在控诉吗?
控诉我和顾言的“背叛”?
“她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喃喃自语,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说服顾言。
顾言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盯着我。
“结束?不,这才是开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心头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行尸走肉一样,浑浑噩噩地度过。
顾言忙着处理薄颜的后事,很少来医院看我。
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盯着惨白的天花板,感觉整个世界都空荡荡的。
我开始怀疑,我到底是谁?
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就像一个被命运操纵的木偶,身不由己地卷入这场荒诞的戏剧。
出院那天,顾言来接我。
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窝深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去哪?”我问。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发动了车子。
“先去酒店。”
酒店?我愣了一下。
“去酒店干嘛?”
“你背上的伤还没好,不能长途跋涉。”
他解释道,“先在酒店住几天,然后我们再离开这里。”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酒店,顾言帮我开了个房间,然后就离开了。
我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感觉更加空虚。
我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切换着频道,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电视屏幕上,薄颜苍白的脸一闪而过,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着:
“……据警方初步调查,死者系自杀……”
自杀。呵,她倒是死得干脆。
我关掉电视,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顾言还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种感觉很糟糕,像被抛弃在孤岛上,孤立无援。
胃里一阵痉挛,我冲进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这几天我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蜡黄,活像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幽灵。
我打开水龙头,任凭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我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镜子里,我的脸苍白得吓人,眼窝深陷,眼神空洞,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我到底怎么了?
我一遍遍地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
我警惕地问。
“是我。”
顾言的声音。
我打开门,他走了进来。他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更差了,胡茬也更长了,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烟味和酒味。
“你去哪了?”我问。
他没说话,径直走到床边,倒头就睡。
我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心里一阵烦躁。
“顾言,”我走过去,推了推他。
“你能不能清醒点?薄颜已经死了,你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用?”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像是蛰伏的野兽。
“死了?她死了我就能解脱了吗?你以为她死了就结束了吗?”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疯狂。
“不,这才是开始!”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我感觉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你什么意思?”
我挣扎着,试图甩开他的手。
“什么意思?”他冷笑一声,“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松开我的手,翻身下床,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刺眼地照射进来。
“你知道吗?”他背对着我,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