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期中考的成绩下来了，明念在校门口遇到了吴月宁，便一同朝教学楼走去。
路过公告栏，不少人围堵在一块，挤的水泄不通，屈雯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看到明念，便两眼放光地朝她扑过来。
“念念！你班级第一，年级第五！”
屈雯雯的嗓门声太大，不少人看了过来，明念不太习惯这种瞩目的目光，脸上有些热，拉着她走到一边。
这时，屈雯雯才看到明念身后的吴月宁，顿时嘴角的笑容僵在原地，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瓣。
吴月宁这次是第二名，比明念差了十分左右，只有年级第十。
她没想到吴月宁就在明念身后，刚才还和那群人讨论来着。
不过吴月宁倒是没想那么多，反倒是温柔笑笑，杏眸弯起，眼里满是真挚的笑意。
“念念，你真厉害。”
转来启水不过短短两月，却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吴月宁想，明念真是个温暖又漂亮的学霸女孩，她真的从心底里喜欢明念。
明念从未被人如此夸奖过，一时间脸蛋更热了：“你也很棒啊。”
屈雯雯见两个人这么别扭，热情地揽住了两人的肩膀。
“哎呀，两个大学霸谦虚啥呢，这次你拿第一，下次她拿，你们两个都超级厉害好吧！”
一句话，打破了两人的推诿，明念噗哧一笑，和吴月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回到班里，不少人也在议论吴月宁从第一名宝座跌落的事，见明念和她亲亲热热的挽手一起进来，不少人都觉得稀奇。
“吴月宁什么时候和明念的关系这么好了？”
“谁知道她们是不是装的，第一名被人抢了还能笑得出来。”
“上个月吴月宁总请假，能考第二已经很好了好吧。”
上课时，班主任拿着成绩单进来，眼神落在明念身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次考试，我们班竟然出了两个年级前十啊。”
不少人看向明念，或羡慕，或失落，或骄傲。
要知道，启水高二年级30个班，每个班都是均衡班，共享一样的教育资源，每个班进年级前十的屈指可数。
放以前，他们三班也只有吴月宁可以进，就算进了也只不过是在边缘名徘徊，谁能想到这次竟然入了两个名额。
班主任欣慰的笑了：“你们看看人家明念，转来我们班才两个月，便一举冲进了年级前十，多向人家学学！”
底下响起一阵嬉笑声，有人起哄问道。
“那老班，我们这次考的这么好，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就是，这次我可是进步了十五分呢！”
班主任眼睛一瞪：“这才期中呢，等期末再看看，要是你们考的比这次还好，要什么奖励都行！”
“那我们可以申请去雨嘉苑冬炊吗？”
“就是，去年十班都去了，我们还一次没去过呢。”
明念不知道雨嘉苑是什么，便好奇的问身旁的屈雯雯。
屈雯雯抿了抿唇边的口红，低声道：“学校每年和雨嘉苑有合作，不定时会在那组织学生冬游。”
“那是什么地方？”
屈雯雯说起这个地方也有些兴奋：“是季氏集团下的一处大型度假村，建在山区，涵盖各种娱乐项目，有温泉，野炊，爬山和一些其他项目。”
明念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地方，好好的酒店建在山里，听着屈雯雯的描述，她也有些期待起来。
架不住同学们的起哄撒娇，班主任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挥了挥手。
“这事儿还得去向学校申请一下，每个班一年只有一次机会，不知道能不能申请上。”
闻言，不少人着急起来。
“那老班你快去申请，赶在其他班之前。”
“听说五班也要申，我们别被挤下去啊！”
在众人万众期盼的眼神中，次日，班长和不少学委，喜气洋洋的冲进了教室门。
“申请到了！周六周日，我们和六班一起去！”
“耶！老班真厉害，我们也可以去了！”
一时间，班上的人吵闹做一团，有人计划着周末的游玩路线，有人计划带什么衣服去发朋友圈。
屈雯雯显然也很高兴，放学后兴致勃勃的就拉着明念去买泳装。
“不仅周末能用，暑假的时候，学校还有去海边夏游的活动，到时候也能用到的。”
明念无奈，被她拖拽着进了商场。
下一秒，专属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明念看了眼还在挑泳衣的屈雯雯，和她说了声。
“喂？”
电话接通，李全的声音传了出来。
“明小姐，我在百汇商场的一楼咖啡厅，方便过来见一面吗？”
她现在就在百汇商场，想了想，明念说了声‘好’。
“雯雯，我下去买咖啡，你要喝什么？”明念朝屈雯雯喊了声。
屈雯雯正看中了一件粉色的泳衣，准备进去试试，闻言，她随意摆了摆手：“我都行，你记得快点回来啊。”
“行。”
明念到的时候，李全已经等了有一会了，看到她来，李全一向正经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明小姐，请坐。”
“喝点什么？”
明念看到他稍显异常的举动，有些惴惴不安的坐下，“都可以。”
李全朝服务员招了招手：“那两杯美式。”
“您有什么事吗？”明念猜测着，眼神紧盯着他。
李全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桌面上，明念低头，有些意外的皱眉。
是她的成绩单。
李全笑了笑道：“楚董听说你这次考了班级第一，年级第五，很高兴。”
说着，他从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被纸袋包裹着的钱，推到了明念面前。
“除了生活费，里面还有给你这次额外的奖励。”
“如果你期末还能取得更好的成绩，还会有更多的东西等着你。”
明念沉默的看着，垂在腿上的手不知何时攥在了一起。
那个男人，竟然还关注她的成绩？
是为了什么？
不是从第一天开始，便无情的警告了自己，不要期待他作为她的父亲有任何幻想吗？
那现在又是因为什么？
李全推了推眼镜，打量着面前安静的少女。
他跟了楚肃东二十年，见过明念的妈妈，那个楚肃东曾经最宠爱的情妇。
无他，因为那个女人实在漂亮，但却愚蠢的天真，妄图借子上位，却生的是个女孩，这无疑触怒了楚肃东。
最后只能被灰溜溜赶出深市。
但是现在，那个愚蠢的林秀禾，竟然生出了个聪明的孩子。
在毫无家族扶持的情况下，短短两月就能从曾经的班级垫底，到班级第一，年级第五的成绩。
启水中学，是普高里最平平无奇的一所中学，论教育资源，比不上明禾，论师资力量，比不上三中。
之所以将她丢在那里，也是存了点心思。
楚家的两个孩子，论心性和智商，或许都没有面前的明念来的厉害，李全明白那位的意思。
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倒是可以成为一把锋利的刀。
所以他这次的态度意外的温柔和缓了许多。
李全喝了口咖啡，安静地等待着明念。
明念盯着纸袋看了半天，最终拿了过来，李全满意的笑了，可下一秒，袋子又被推了回来。
“除了这个月的生活费，其他的您收回去吧。”
说完，明念将生活费装进包里，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一万两千三。
是她这两个月从楚肃东那里领的生活费。
其实明念平时的花销不多，上次的生活费还剩下点，再加上这次的两千，应该能撑到新年。
明念的日记本里，记录着楚肃东给她的每一分钱。
至于住在豪庭的房租费，启水的学费，她暂未可知，但她想，自己以后一定会还的。
她一定会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