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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俊朗,却成了活死人,若是连下面也不中用了,那我岂不是又要守活寡?”

喜房内,烛光摇晃。

宋熹之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细细打量着床榻上双眸紧闭的男子。

男子穿着一身喜袍,静静的躺在喜床上。

他骨相优越,棱角分明,紧闭的眉眼冷峭,鼻梁高挺,唇瓣殷红水润,鼻尖处还有一颗小小的痣。

那正是宋熹之的新婚夫君,贺景砚。

“不行,我必须试试。”

她学过医,依稀记得昏迷的男人也能有反应。

宋熹之想着,纤长的双手拂过男子的鬓边,从他刀削般的下颌处缓缓滑落,又用指尖轻点男人的嘴唇。

软软的,看起来很好亲。

下一秒,刺啦一声,宋熹之便撕开了男子身上的喜袍。

……

鬓发散落,香汗淋漓。

宋熹之气喘吁吁的倒在男人的小腹处,浑身都没了力气。

她知道昏迷的男人有反应,却不知道这贺景砚是这样的行!

她自己动了半个时辰,却丝毫看不见结束的意思。

宋熹之自己满足了,也懒得伺候,埋怨的轻拍男人小腹,小声责怪:“这腹肌也跟搓衣板一样,硌得慌……”

她的话还未说完,却听见门口有了声响。

宋熹之慌乱的用被褥遮盖住了两人,便瞧见喜房的大门砰得一下,被人着急的打开了。

“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这喜婆,把您和二小姐送错了婚房呀!”

吴嬷嬷瞧见床榻上满是凌乱的模样,想必早已成事,她眼眸猛地一缩,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她急急的转身关上门,小跑到了床榻边,脸上满是哀愁:“您不是早知道二小姐要换亲吗?怎么还与残废的大公子成了亲?”

宋熹之摇了摇头,喘着气从贺景砚的身上翻了下去。

她用元帕擦了擦身子,又看了从小陪自己长大的贴身嬷嬷一眼,轻声解释:“嬷嬷,我知道,我是故意的。”

她知晓继妹宋若安的计谋,就是顺水推舟,故意要嫁给贺景砚的。

她那偏心眼的爹,原是要把妹妹宋若安嫁给了战功赫赫的侯府大公子贺景砚;把她嫁给了名不见经传的二公子贺云策。

可贺景砚一年前在战场上不幸重伤,成了活死人,就连太医都说没几日活头了,她的继妹宋若安自然不愿意嫁。

前世,宋若安就安排了这一场换亲,想要让她嫁给贺大公子,做个寡妇。

前世的宋熹之早就知晓了继妹的计谋,并在拜堂后默不作声的换了回来,照样和二公子贺云策入了洞房。

年少夫妻,本为一体,相互扶持。

没有了兄长的光环,生性胆小的贺云策在宋熹之的鼓励下,挑起了侯府的大梁。

若是缺人脉,宋熹之就用医术治疗京中的达官贵人,为他拓展人脉。

若是缺银子,宋熹之便开铺子、送嫁妆,扶起摇摇欲坠的侯府。

她为侯府熬干了身子,帮助贺云策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最后位极人臣。

可贺云策却与死了丈夫的宋若安勾搭上了,两人情投意合,暗通款曲。

她在外替夫施粥赈灾、风餐露宿,这对奸夫淫妇却在府内颠鸾倒凤、芙蓉暖帐。

她冒险在外医治流民,不眠不休的研究瘟疫的药方,熬坏了眼睛,宋若安却在侯府内为她的夫君生下儿子,阖家欢乐!

还趁机收走了她的所有铺子和宅子!

宋熹之不慎被传染了疫病,奄奄一息的被抬回侯府,却又被人拦在门外,无家可归!

最后是吴嬷嬷在侯府门口抹了脖子自尽,死状惨烈,惊动了京中众人,贺云策才让人把宋熹之抬回了偏僻的破院。

没有大夫,也没有草药,堂堂的丞相夫人,明明救了无数人,最后却被扔在偏院里等死!

宋熹之不甘心啊,她用尽全部力气爬到院子里,靠着生吃院子里的野草药,捡回了一条性命。

她身体恢复后,想要与贺云策和离,却被贺云策软禁在侯府里,还对外放话,声称她已经疯了。

宋熹之被囚禁在冷院里,吃的是猪食,当了三十年的疯婆子,眼睁睁的看着奸夫淫妇儿孙绕膝,共享天伦之乐。

而她孤孤零零,在冷冰冰的小院里含恨而终。

宋熹之一睁眼,发现自己重回了十七岁,拜堂的时候。

那时,她才知道自己重生了,可是为时已晚,还是嫁进了侯府。

于是她只能将计就计接受了宋若安的换亲,嫁给了大公子贺景砚,于是发生了刚刚那幕。

只有她和贺景砚圆房了,这门亲事才换不回来了。

这一世,她就要看看,没有了她宋熹之的帮助,懦弱的贺云策是否能平步青云?

她要想法子治好贺景砚,让他重回沙场,夺回属于自己的家产。

到那时,被兄长光环笼罩之下的贺云策,就像是前世最开始那样敏感、自卑、多疑……

他再也做不成宰相,再也继承不了爵位。

倒要看看,心比天高的宋若安,是否还能对这样的贺云策爱的死去活来?

“小姐莫哭……活死人既然能办事,那也有他的好处!起码您想办就能办了他!”

吴嬷嬷瞧着宋熹之泪流满面的模样,心疼的上前抱住了她,拿帕子为她拭泪。

听见吴嬷嬷的声音,宋熹之猛地回过神来,她紧紧的握住了吴嬷嬷的手,不愿松开。

“不,我不难过,我很开心。”

开心苍天有眼,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宋熹之缓了许久,才披起了衣裳:“如今身上黏腻的很,嬷嬷,你帮我打水洗澡吧,明日一早,我还要奉茶呢。”

她一边说着,又一边爬过贺景砚的身子,下了床榻。

春笋似的玉足还未碰到地,宋熹之腿却是一软,险些要跌到地上。

她又是扭头,埋怨的看了床榻上的男人一眼。

吴嬷嬷急急搀扶着她:“热水早就是备好的,小姐,老奴带您去。”

主仆俩搀扶着去了隔间的小浴房,却没有注意到喜床上沉睡的男子。

贺景砚肤色潮红,粉色的雾从脖颈处的肌肤蔓延至小腹,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而此刻,他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在侯府的另一处喜房内,贺云策穿着喜服,猛地从床榻上惊醒。

他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喜房,愣神了许久,随后才急急下了床榻,去寻了铜镜。

看着眼前年轻了三十岁的脸,贺云策的双手都在颤抖。

“我……我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