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静拿出好几份契书给杜夫人看,杜夫人吃惊,“其他几房,都愿意把嫁妆交给你打理?”
这还不是最让她吃惊的,最吃惊的是容棠拿全部身家做保,他对潇潇,真是不遗余力。
和静点头,“就是永乐郡主说话难听了点,她说要是赔了,要扒我的皮,阿棠的财产,她也要占大头。”
杜夫人忍不住要责备她,“你这孩子,什么都敢往身上揽,不怕落个费力不讨好。”
容棠就打圆场,“岳母,赔就赔了,别骂她。”
杜夫人的立场已经完全变了,“贤婿,你可不能没限度纵容她,她手上要是有权,可能折腾了,要不是律法不许,她能废了县令自己升堂。”
容棠只是笑笑,那就太好了。
“岳母连日劳顿,早些休息吧,和静,陪着岳母,明天准备和她们交接。”
走出府去,寒风依然扑面,容棠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曙光。
科技万物基础唐甜甜。
想要冲破世俗牢笼的崔敏舒。
可从商亦可从政的和静。
有皇家血脉的昭翎。
奔雷停在精算社门口,容棠进去,在一楼坐着等,伙计给他端来炭盆和热茶,就像一个专门来等妻子下班的丈夫,享受了片刻闲适的时光。
没多大会,唐甜甜和崔敏舒就从二楼下来了,看见他,唐甜甜是欣喜,崔敏舒是无措。
容棠一直没考虑她二人在一起共事有没有尴尬的问题,现在看只要他不出现是没有的,他抓了一把头发,“呃……我只是想来接你们,没想别的。”
夭寿啊,他不会处理妻妾问题,这要搁他那个时代,是要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到这里竟然理所当然了。
这些日子以来,唐甜甜心情逐渐开朗,放开心结,哈哈笑着拉着腼腆的崔敏舒往外走,“那你来接我们,就好好跟在后面吧。敏舒,我们走。”
崔敏舒才出来府门,还有点紧张,唐甜甜一直拉着她的手,“敏舒不怕,阿棠在后面呢。”
她们是去给和静买贺礼,这些日子,建安伯府接到的圣旨比别的大臣一辈子都多,圣旨下达的时候,她们还在精算社,既然没要求她们必需去跪接,也就没回去。
盛装的唐甜甜,盛装的崔敏舒,一大票护卫,成了长街一道亮丽的风景。
路上偶遇的人,不知道她们身份的,都赞叹一声谁家女眷。
知道她们身份的,也夸一句好容颜。
知道她们遭遇,心生鄙夷的,也都只敢在心里哔哔,只因后面那一群虎狼,是真的敢揍人。
买礼物的过程很顺利,她们一人给和静挑了一支钗,就是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两个不开眼的。
楚琛自前一年被人赤条条挂在花楼外墙,自觉羞耻,足足一年半没有出门。
这刚一出来,就巧遇唐甜甜和崔敏舒,居然如此风光,那简直不能忍,凭什么他一个男人在家窝那么久,这两个女子这么快就敢出门了?
她们不知羞的吗?
“呦!这不是没穿衣服跳楼的……”
他这张破嘴还没把话说完,容棠勾一勾手指头,十多个护卫如狼似虎扑过去,捆小鸡似的捆了结实,大嘴巴子一连扇了十几巴掌,腮帮子呼烂了,血顺着嘴角流。
他身边也有几个小厮,都要吓尿了,啊啊直叫,“少爷,少爷……”
楚琛回不过神来,“容棠你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当街污言秽语,对郡主县君不敬,滋扰豪门贵眷,你楚家一届商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人,送京兆府去。”
“你敢,我是永王表哥,呜呜……”
嘴被他的袜子堵上,向京兆府方向拖,丝毫没有给颜面的那种。
眼泪在眼眶里蓄满,几乎要掉下来的崔敏舒,奇迹般的没掉下来,原来眼泪真的能吞回去。
唐甜甜已经习惯这操作,虽然她也没实际经历过,有些人即便想怎样,也惧怕容棠手段,选择闭口不言。
这世上聪明人还是很多的,自然也有这种不开眼的。
“走吧。”
两人牵着手,继续走,这一次,崔敏舒也没害怕了。
十一靠过来问,“伯爷,怎么处置他?”
杀是不能杀的。
“楚家不是有钱吗?告诉南宫璟,我欠他三万两,还他五万两。”
楚琛被押送京兆府,他以为凭自己永王表哥的身份南宫璟不能把他怎么样,结果南宫璟更狠,唐甜甜是宣宁帝义女,崔敏舒是御赐县君,哪一个身份都不是他一个商户子能说三道四的。
屁股上先挨了三十板子是基操,又要按不敬皇亲治罪,这一夜他是受尽了精神和肉体的折磨,天明时分,他爹和永王都在京兆府大门外求情。
到这时,南宫璟才告诉他们,先要求得长平郡主和崔县君的原谅,再说别的。
楚琛就被扒了上衣,下穿薄裤子,背了荆条跪在建安伯府门口,管家又派人泼了两盆冰水,一个时辰后,人都冻得快硬了,才许他家拖回去。
就这样,楚家还被罚了五万两赎罪。
永王都快被这个表哥气死,别人的表兄弟都是帮忙的,他的表兄弟都是来拖后腿的,还有他的生母惠嫔,为了娘子侄子和他哭闹,逼着他去求情,丢人丢到南宫璟面前,死的心都有了。
他除了是皇帝亲儿子,日常权势还比不过亲王世子,眼看着淮王渐渐得了父皇看重,心情越发沉沉。
不过,没人在乎理他们如何。
不日恒郡王的府祉选定,就在原魏尚书府,外扩两个宅院,稍微修整,年后即可入住。
南宫恒从皇宫出来,暂时也入住了建安伯府,于是道贺的人源源不断进出,又让不少人艳羡。
“看看人家建安伯,这辈子啥都不干,光靠几个媳妇娘家势力,躺平也是富贵几辈子。”
说这话的人,心里难免酸溜溜。
容棠从宫里接出来南宫恒,正巧就听了一耳朵,南宫恒急忙看容棠脸色,一般男人听到这话都会生气,认为冒犯了男性尊严。
谁知容棠完全不带脸红的,切,嫉妒而已,难受死他。
长街对面,好几个人来道贺了,南宫璟,王大公子,崔大公子,以及郑长治和郑久安。
容棠一眼望过去,我滴乖乖,除了唐甜甜娘家,王芙,崔敏舒,和静家的哥哥都在这了。
南宫恒当然是不认识这么多,他只知道南宫璟,就问,“他们是……”
容棠头疼,一一指过去,给他介绍,“王相大公子,崔祭酒嫡孙,户部右侍郎郑长治,大理寺少卿郑久安。”
在他耳边低语,“和你一样,都是我舅兄。”
话说不及,又一匹马飞奔过来,拉马在他面前转了两圈,马鞭指着他,“容棠你告诉他们,我是谁?”
容棠几乎心梗,这是谁?被调出去两个多月的唐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