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骂了两句,张文兀自不解气,一把将擦汗的手绢甩在对方脸上,湿漉漉手绢上的臭汗崩了对方一脸。
领头的武装人员被张文这猝不及防的举动弄懵了,反应过来后正要发火。
远处的天边,仿佛为了印证张文的话一般,先是数架战斗机从后方飞来,抵达一定距离后,不约而同向下俯冲,低空掠过众人头顶便迅速拉高,嗡鸣的呼啸声摄人心魄。
其后飞来一排排武装直升机,足有数十架之多,悬停在东外门上空。
声势之浩大使得当地武装人员惊恐莫名,手里的枪也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
将这些人紧张恐慌的表情尽收眼底,张文盯着领头的武装人员“狼你们带走,我再赠送你们几吨导弹,免费给你们洗地,要不要?”
听着天上轰隆隆的轰鸣声,望着武装直升机上若即若离瞄向自己等人的机炮、导弹和火箭弹发射巢还有高空盘旋着的战斗机群。
领头的武装人员脸色煞白,将黏腻腻的手绢攥在手里,默默垂下了头,愣是没敢吭一声。
“老子是治管所上级所长,统管整个西南行省,回去跟你家主子说老子以后就把家搬到边境线上住了,若是他不服随时过来找老子。”张文冷笑一声,正要带人离开。
领头武装人员身后的一名手下竟站了出来“您...这些...狼是未来城的私有财产,您不能带走,这不不...”不了好半天,忽然想起一个词“不合法。”
不合法?张文脸皮抽抽了几下,忍不住嗤地一声气笑了,还真有不怕死的愣种!挺着大肚子颤巍巍转回身,正要给这些人点颜色看看。
忽然又有几人闯进了人群,一个头顶微秃,与张文一般体型的中年人跑在最前“映秋!”
危映秋看见来人低声叫了声爸,危庸急急忙忙跑到危映秋身边,打量着其灰头土脸的模样,又是埋怨又是心疼,好一通不疼不痒的数落。
和危庸一起进来的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踱步向前“想不到犾主任还是个多面手,吃着公家饭还端着黑锁公司的碗,真是屈你的才了啊,犾主任。”
犾斌见到来人登时瞪大了双眼,半张着嘴,一副见鬼了的痴呆模样,他身边的几人同样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护在危映秋身边的老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悠闲走来的何濯,浑身肌肉瞬间紧绷,即便他记得何濯只是个普通人,但仍下意识觉得要全力出手才能应付对方。
“大...大老板。”犾斌眼神闪烁,心道又一个克隆人,暗自盘算起揭穿西洋镜后的利弊。
何濯一脸淡笑地看着伪装成当局武装人员颌首低眉直往犾斌身后躲的犾明“孩子养大不容易,只剩一根独苗就没有必要这么拼了吧?”
只一句话便使得犾斌瞬间认清现实,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我只是...只是不想公司财产遭受损失。”。
“谁告诉你这狼是公司的了?”何濯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和煦微笑。
犾斌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何濯又道“这些狼不是公司的,但你,还是么?”
犾斌闻言一慌,赶忙将身上套着的当局制服脱下,黑锁公司与当地官员不分你我早已是公开的事实,但此刻必须摆明立场端正态度,他身边的几人也慌忙间有样学样。
何濯轻拍了两下犾斌肩膀“城里还藏着一万余咱们的人,跟着尤梓去找到他们,带领他们安顿好幸存下来民众,重建未来城少不了你这个主任和你们这些这些队长们。”
“是,爸爸。”一身干练休闲服身材娇小的尤梓从何濯身后走出,鄙夷地瞧了眼一副受宠若惊模样的犾斌和几个守备军队长,当先朝未来城走去。
被尤梓的一声爸爸搞懵逼了的犾斌慌忙带人追去。
何濯转头看向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庆文和他身后一众守备军,微笑着道“我记得你,六队队长庆文,你呢?还是么?”
庆文一把将缠在受伤手臂上的绷带扯开,两只胳膊向前挥舞了几个,作出赶人的动作,哈哈笑道“当然,走了兄弟们,给大老板看门去。”
看着在大老板面前率性随意的庆文,六队残存下来守备军更加感受到自家队长的深不可测,满脸崇敬地跟着庆文回了东外门。
本就被犾斌鼓动虎嘴拔牙的当地武装人员见势不妙也灰溜溜地退走了。
众人在未来城外又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钟夜独自一人从东外门走出,吴莹第一个冲了上去,抱着钟夜哭得梨花带雨。
寸步不离跟着的吴昼眼珠子都凸了出来,想不明白自己的宝贝女儿哪认得这个哥哥,这哥哥怎么比多年未见的亲生父亲都亲。
吴莹哭完,危映秋又冲上去哭,这么久不见,危映秋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抱着就不撒手。
搞得危庸和吴昼一样一脸的郁闷,两个当爹的就和败下阵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
老肖在一旁一会儿低头看脚,一会儿抬头望天,不住地长吁短叹。
何濯向钟夜一行人表达了歉意,钟夜笑着点了点头,对于何濯这个仅剩的克隆人并没有多大敌意,想来这就是老乞丐说的为打儿子提供资金的财神爷。
钟夜有心逗一下吴昼,刻意问他是谁,吴昼瞅着吴莹磕磕巴巴解释了好半天,众人才明白原来这位还是吴莹的父亲,吴莹却跟没听见一样看也不看这位亲生父亲。
大大咧咧的丁凡倒是有心帮忙,怎料还没说几句,吴莹就拉了钟夜走了。
一行人坐着张文的专机离开,体型巨大的王大丫则由何濯赞助的重卡秘密运回家乡。
小虎、瘦猴一行人回了他们所在的小镇,丁凡不放心失魂落魄的小虎,本想将其带回家乡。
瘦猴几人再三保证能照顾好,何濯也打包票会给小虎一行人在黑锁公司谋些职位,丁凡也只能放任他们离去。
离开前,钟夜跟老大爷说了他孙子治疗的很顺利,再等一两天恢复恢复就出来,何濯在一旁帮腔。
老大爷高兴得泪流满面,从铺盖卷里抽出捡来的破布搭起了帐篷,嘴上嘟囔着要让孙子休息好再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