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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

阿念肩膀往上耸了耸,被吓到了。

她拍了拍胸口,心脏怦怦跳着,只是频率有些快。

“你们盯着我们干嘛,一回头,好悬没被吓厥过去。”

涂山璟指了指耳朵,表示他们听不到,阿念才想起来她施了隔音术法。

阿念有些紧张,眼神发飘:“阿政,他们不会能读口型吧?”

政昭只觉得阿姊是想多了。

安排培训线人学习唇语,这个意见是阿姊想的,苻生执行的,那些受训人学生学死,才勉强及格。

哪怕及格了,有些唇部动作不大的,还有说话习惯特殊的,或是说俚语方言的,都没办法读。

对面的这三个人,没有传承相关的天赋神通,怎么可能会。

阿念放心了,解除了隔音,十分热情地朝蓐收和相柳走过去。

这状态,蓐收双眼微眯,心中立刻警惕,阿念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了,补偿式热情,定是心虚了。

“蓐收你那是什么意思!”

蓐收了解阿念,阿念自然也了解蓐收,看他的表情神态,她熟悉得感到不对劲。

心中一惊,阿念两手往腰上一叉,先发制人,责问开路。

“阿念,不是抢先责问就能糊弄过去的。”

声音都拔高了好多,明显是为了给自己赚声势,掩盖心虚。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阿念送了他一个白眼,“怒气冲冲”地跑到相柳身边,不看他了。

相柳顺势滑入阿念的五指缝隙,十指相扣。

蓐收不愧是正夫,行事确实大方。

对于此境,蓐收自是有办法解决的,他绕过相柳跑到阿念另一边,拿言语逗她。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阿念抽身就追着蓐收打,边打边喊他站住。

蓐收自然是要跑的,一追一赶,打闹着,两人就离了场。

涂山璟正站在门口正对的方位,他看了一眼两人打闹远去的背影,眼神一下下地扫着相柳。

“政昭殿下,璟公子,我去寻阿念了。”相柳朝着两人行礼,告退了。

你以为我乐意待这儿?呵!涂山家的胆小鬼。

他对阿念和蓐收借打闹离场没意见,但他对念丢下他,介意极了。

相柳跨过门槛,身影一闪,就到了远处的转角,往左转头看去,一眨眼的时间,人已无了踪影,消失在涂山璟的视野里。

清水镇

玱铉化名轩,租下了铺子,准备开一家酒馆。

安置妥帖后,他就带着老桑去拜访石先生。

没多久,玱铉神色失落地出来,老桑手上的盒子已经没了踪影。

老桑安慰玱铉:“公子,你别难过,只要继续找下去,我们一定能找到王姬的。”

玱铉仰头望着天空,神色怅然:“小夭是不是还在怪我,所以躲着我,不叫我找到她。”

“这怎么能怪公子。”老桑一脸不高兴。

殿下当年亲自去接王姬了,是王姬跑下了山,这才错过了。

要他说,王姬失踪就是她太任性了。

殿下看重王姬,什么都归罪自己,他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敢在殿下面前说王姬的不是。

玱铉已经习惯了,依旧找不到小夭,除了失落,还有果然如此的落定。

“去问一问,阿念在清水镇时,是住哪儿的。”

玱铉看着神农山的方向:“我只有她一个妹妹了。”

老桑挠挠头,忆王姬什么时候成了殿下的妹妹了,殿下待忆王姬不是对玖瑶王姬思念的寄托吗?

殿下每次送的都是玖瑶王姬喜欢的,每次提忆王姬必不会落下玖瑶王姬,除了嘴上,哪里真有把她当妹妹的?

他一开始还对忆王姬对殿下的态度不忿,知道一次殿下让他去送东西,忆王姬看也不看地拒绝,他忍不住挂相了,被狠狠嘲了一顿。

那么漂亮一个人,嘴里吐出的话像刀子似的,把一切剖开。

“你主子把我当做皓翎玖瑶的替身,捧着一大堆我观感平平的东西来厚颜无耻地纠缠我,现在,你这个侍从都敢给我没脸了?”

阿念放下政昭送的头饰,妥帖放好,随意拿了根皓翎少昊送的,狠狠朝老桑眼前一摔。

“他一个质子,得了我父王的教导,占了我弟弟才能有的待遇,胆大包天拿我作思念妹妹的工具。”

“怎么,我不乐意配合,你就替你主子委屈了?他可真娇贵,你也真猖狂。”

看着老桑惊讶的表情,阿念又拿了一根簪子,是凤凰花样式:“在你眼里,我就该被你主子蒙在鼓里戏弄才是理所当然。”

老桑认出来了,那是主子唯一送出去的东西,不,是借着皓翎王的手逼阿念收下的。

阿念抬手,捏着簪子的手指松开,簪子落地,红翡翠雕刻成的凤凰花碎成大小不均的几块,看着廉价极了。

老桑的嘴唇颤了颤。

阿念双眉一高,轻飘飘地说了句:“真可惜,被我‘不小心’掉地上,碎了~”

“告诉玱铉,我只有弟弟,没有哥哥。”

阿念扫了老桑一眼,就继续整理着自己的首饰,不理会他。

老桑把忆王姬要他转告的话说给了殿下听,可殿下却认定是政昭殿下在忆王姬面前说了什么,对政昭殿下更为不喜。

他干脆把忆王姬的话都转述了一遍,甚至把场景也演了一遍,结果……殿下责备他转述时不得待着私人成见,问摔的分别是什么样式的簪子。

他一五一十地说了,殿下,殿下觉得自己是受皓翎王的牵连!

还感慨玖瑶王姬遇事就不会迁怒到他身上。

那是老桑第一次生出大逆不道的念头,想把殿下狠狠打一顿,让他清醒一下。

之后,之后他对忆王姬态度恭敬极了,还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弱化。

因为送礼之后的三个月,各种人给他下绊子,白天困乏,晚上精神,还时不时地闹肚子,都脱了力了。

他真的怕了,吃了教训了。

忆王姬,有什么仇什么怨,千千万万要冲主子去,万分恳求,别再想起他!

玱铉不知道他的忠仆在想些什么,短暂地伤感过后,他脑子里只有神农深山里辰荣残军的军师相柳了,心心念念要得到他。

一直披着防风邶身份装扮的相柳,别过脸爽快地打了个清爽的喷嚏。

阿念正在制药,听到动静,头也不抬:“入门左数二架六排三纵的青色拇指瓷瓶,你取三颗药吃。”

相柳说:“我没生病。”

他身体很好。

“我知道,那是提升体质的,”阿念正在忙碌,并不抬眼看人,“你不想吃,就随你。”

相柳没有耽搁,转身扫了一眼药架,视线在一处凝聚,朝着目标走去。

蓐收坐在椅子上,弯腰往碾槽里添了药材,两脚踩在碾盘左右的把子上,来回碾压,嘴上也不空闲:“阿念,你不能厚此薄彼,偏爱侧室啊。”

阿念正斟酌着药量,创写着新药的药方,毛笔的笔杆抵在脸上,印下浅浅的窝。

认真的她把大部分的情绪都隔了厚厚的好几层,只对外留了三分关注,说话也就少了那么几分委婉。

“那药是我把了他的脉,针对他的体质,特地研制的,你吃不得。”

相柳把毒药炼进了体内,溶于一身,这药相辅相成,对他是补药,对其他人是绝命之毒。

蓐收想到阿念也给他诊过脉,他有些期待:“阿念,你也给我特地制了药吗?”

“当然有啊,把过脉的我都留了案,根据你们体质做了创新的药。”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既然之前找的理由是制药,那她就会做出一些成果。

“你的在入门又数一架三排二纵的长颈蓝瓷瓶,取个一颗即可。”

“让你们取用的瓶子里的药,虽说是专门为你们定制的,但还需要我来控制药量,莫贪多。”

阿念笔尖摩挲出一味药材的名字,有些迟疑地在后面舔了数字和分量。

“多了不行,少了效果不佳,没了我不行。”

阿念听着药碾子碾药的声音停了:“你现在就服用?”

“现在就可以服用?”

蓐收看了眼打开瓶子倒了药仰头服下的相柳,有些出神地想:据古书记载,九头蛇妖的的津液有毒,会不会与药性相冲,这点,阿念有考虑过吗?

津液有毒……

蓐收皱了皱眉:“阿念你和相柳亲近的时候,有没有中过毒?”

还是说相柳变异了,他津液的毒性祛了?

阿念面上微赧:“没,没有中毒,我的体质好,嗯,百毒不侵。”

她努力把话题拉回到之前的轨迹:“咳,我研制的药并没有什么苛刻的时间要求,什么时候服用都可以,只是最好在饭后半个时辰内。”

“既然饭后半个时辰内药效最好,那就那个时候吃。”

阿念迟疑地把前面的一味药给划去,在最后添上了另一味:“不,这个时间服药不容易忘记,好多药都是在饭后吃的,不是吗?”

蓐收把脚落了实地,和朝这边走来的相柳对上了视线,两人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情绪:“只因为这个?”

“这很重要的,一开始吃药,之后几天就要续上的,漏了一天,那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阿念搁下笔拿起写的药方的纸轻轻吹了吹,把墨迹吹干。

看蓐收还坐在原处,并没有起身,她歪了歪脑袋,眨眨眼睛,摇了摇手中的落满墨字的纸张。

“既然你现在还不想服药,那就帮我把这副药抓一抓,药碾子碾药换我来。”

蓐收起身走到阿念面前,接过药方,仔细看了看。

他对医药略有涉猎,看了一遍药方上的药材,表情有些疑惑:“这张药方上的药,你是打算做什么的?”

阿念想了想,觉得此事太过惊世骇俗,还是决定先瞒着。

“这是我很早就有的想法,在脑中也模拟许多遍,这几天稍微有些头绪,还不知道效果如何,等我先试试,如果可以了再把答案告诉你。”

“这么神秘?”蓐收已经在默默猜测,阿念这次能忍住不说多久。

相柳拿了药钵,拿杵子一下一下地安静捣着药。

“这可是某类人的一大福音……”正说着,阿念的表情在脸上定格了一瞬,然后猛的一拍额头,“我真傻,真的!我光顾着造福别人去了,怎么忘了忘了怜爱怜爱自己!”

蓐收听得云里雾里,没头没尾的,实在摸不着头绪。

阿念冲蓐收眨眨眼睛:“别担心,如果成功了,那就是好事,一件大好事。”

她的神情愉悦,看了看蓐收,又看了看相柳,眼中透着怜爱:“不,对我是个大好事,对你们而言就不一定了。”

不过也要先把刚写的药方上的药给制好,试验成功了才行。

蓐收心底突然升起一阵寒意。

“你这表情,我心里有种熟悉得不妙的预感,你不会又来恶作剧吧?”

阿念没有否认:“放心,这次你不是孤单的一人,还有相柳甚至是更多人陪着你呢。”

什么陪着?是要做什么任务吗?

“我一人足矣。”

阿念表情古怪:“事关青龙部的大事,你估计不行。”

不是做不到,是不行。

“就算是你想帮忙,我也不会同意的。”

相柳问她:“那为什么说,会有我陪他?青龙部族的事与我并无关联。”

阿念不想继续谈下去,她伸手推了推蓐收:“蓐收,还待着作甚,快去给我抓药!”

然后走到蓐收方才坐的椅子上坐下。

她左脚踩在碾盘左把手上,右脚紧跟着踩上右把手,确定平衡了,屁股微抬,把椅子往前挪。

调整到最合适她的距离,阿念脚上用力,前后来回碾着药碾。

草药碾碎的声音,和碾盘和碾槽接触的声音,两相交织,听着还蛮好听的,一下一下地,阿念脚下更有劲了。

这是拒绝回答了。

无妨,他总会知道的。

相柳把捣好的药盛起来放到一边,看着蓐收手中薄薄的纸张。

只要盯着试验的结果,成功了,自然就能看出什么了。

正在忙着搅动风雨的政昭,有个陪着他拼命卷的涂山璟在,早就把三个“耽于情爱”的家伙抛到脑后了。

不然,三人哪会如此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