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王国的珑靑宫。
这座宫殿是以独特的建筑风格,宫殿周围环绕着茂密的树林,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与宫殿的白色墙壁形成鲜明对比,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
进入珑靑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大厅,地面铺着光滑的大理石,反射出微弱的光芒,让人仿佛置身于星空之中。
沿着大厅向前走,便来到珑靑宫的内院,这里有一座碧波荡漾的喷泉,泉水从泉眼中喷涌而出,形成一道道美丽的水柱,然后洒落下来,溅起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水花。
继续向内院深处走去,便是珑靑宫的后花园,这边的中间有条清澈的小溪流淌而过,溪水潺潺作响,周边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花卉和树木,四季如春,景色宜人。
溪边建立着一座小巧玲珑的亭子,亭子里摆放着石桌石凳,供人休息和观赏风景。
这里的静谧程度比仙境的净水湖更胜一筹,并没有喧嚣和纷扰,直观享受大自然的美好和宁静,亦是充满诗意与浪漫的地方。
晨曦微露,微风透过窗户吹向里间。
只见那对璧人的睡觉姿势是勺子拥抱半月式,可见水清漓对君芩默的占有欲、保护欲与完全守护的心有多么深厚。
她感受到一丝凉意,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朦胧的视线逐渐清晰,低喃着:“怎么感觉外面的温度有点变了呢?不像是自然的影响,是我的错觉吗?”
他只听见她那吴侬软语的声音,并没听清她说的话,嘴角泛起一丝柔和的笑容,磁性的嗓音落起:“默,在想什么呢?”
“阿漓,你醒啦。”她娇软的回应,随之回答他的问题,“温度有些不同,今日真的会一帆风顺吗?可我的心里总有些不安。”
他面前的她已然坐直身子,自己瞅见后,自是跟着坐起来,同时不忘记上前搂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出声解释:
“阿默,王室与王国虽然有着一年四季的温度,但通常以春秋冬为主,如果出现自然之外的凉度,怕是我父亲残留的力量。”
听完之后,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们在床上腻歪一会,这才起身梳妆打扮和换新一套的衣服,不过她是充当小懒人,因为他坚决不让她动手来搞定这一切。
她自己每次试图想要上手时,他就用一句话来阻止她,“阿默都能自己完成,看来是不需要我咯。”
划重点,语气还特意装得特别的委屈,神态亦是可怜兮兮的样子。
所以她根本拗不过他,故而只好将自己的衣服、首饰和鞋子的搭配,化一个淡妆的流程全权交由他负责。
除了起初的那几天,她的妆容略显浓艳之外,但在后面的日子里,对于化妆这件事,他已经变得游刃有余,轻松自如。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现在的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由他打造的,精致得像个橱窗里的洋娃娃一样,他自己则以简单为主。
珑靑宫的大殿。
海沢他们没坐在座位上,反而他们均围绕在自己变出来的一张桌子,貌似在打牌?
莘梅她们并未直接现身在此处,毕竟她们是冰璃雪的亲信,自然得跟在自家王女的身后出现,这会应当在荔雪宫候着。
当水清漓与君芩默从里间闪现来这边,映入眼帘的画面便是海沢他们坐在一桌子的四个角,嘴里还在高高兴兴地说着:“老三\/景湖哥,你输了,快贴三张贴条。”
“行行行,知道了,下一把我的手气总会运气爆棚的,你们等着。”
这些对话全部落入水默夫妇的耳里,她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打趣,仿佛在说:“阿漓,你的手下和你竟是一个地一个天。”
他自是感受到她注视着自己的炙热目光,神情略显窘迫。
然则,自己向来只管他们的法术精进程度与武力值,以及跟着自己的忠心,其他的事情和休闲时刻皆是放任他们自己来安排,自己哪里想得到他们还有打牌这一爱好。
“海沢!”他咬牙切齿与怒音的声音传入海沢他们的耳中。
一听是自家殿下的音色,他们先是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再是熟练地收起打牌的桌子,摘掉脸上的贴条,最后才毕恭毕敬地对着殿下与王妃行礼。
“王妃,殿下。”
他们在外喊出的尊称是“水皇与水皇后”,在内是“殿下和王妃\/夫人”,不过他们较为习惯用在内的方式去称呼水默夫妇。
海沢他们刚刚的所有行为全被君芩默尽收眼底,她有些忍俊不禁,无奈地伸手拍了拍对他们来说是威风凛凛的自家夫君,让他收一下自己的气场。
转而,她再转身向他们平淡地询问:“你们刚才是在玩什么?”
这到底是有眼力见,是清楚与明确家庭地位的四位亲信啊。
他们一同选择忽视自家殿下的脸色,跳过殿下的环节到直接回答自家王妃的话,一口同音:“推牌九,王妃可要试一试?”
听见是新的游戏名,君芩默倒是提起了兴趣,“没听过欸,你们快教教我怎么玩。”
“自然没问题,王妃请过来这边坐,老二他们会教您认牌型与玩法的。”海沢一边笑着说,一边变出一把新的水凤软椅供她坐。
君芩默应声得可快了,“好啊。”
水清漓原本想要稍微劝一下,结果却怎么也拦不住自己夫人那好学的心性,索性摆烂了,任由着她去。
于是画面变成水清漓和海沢在梳理所有的事情,江之、景湖和奚湳在给君芩默讲解,不过他们对她还是有分寸感和距离。
过程中,时而还夹杂着他们的说话声。
“王妃,这红6点,白6点是天牌12,文牌中最大的牌;红2点是地牌2;红8点,两只牌则16点是人牌8;红1点,白3点是和牌,鹅牌4……”这是江之说的。
“在32只牌当中,有10只牌没有成双,其中8只有点数相同,但图案不同的‘对应牌’,而2种只有单独一只,这种牌共有10只,称武牌或武子。”这是奚湳说的。
“玩法是和庄家比大小,四人到八人,我们要先下注,再通过投掷骰子的点数,逆时针发牌。”
“通常分开两组,每组两张,自行将四牌两两搭配,然后两组牌朝下,小的点数横摆放在前面,大的点数直摆放在后面。”
“胜负是必须前后都大于对方才算赢,前赢后输或前输后赢就是和局,前后都输即输。”这三句话是景湖的声腔。
大致理解完整体意思,君芩默和江之三人小试牛刀一局,结果是她赢了。
一局到五局可以说是新手光环,可连赢那就是有一定的实力与天赋了。
(温馨提示:现实中不要db,以免上瘾与涉及自身的安全与健康,在这里,他们只是玩一乐呵,并无任何的交易手段。)
玩了大概一个小时,颜冰与莘梅她们总算抵达这边,千珏亦不知何时现身在里面的。
水默夫妇见人齐,冷淡说了一声走吧,他们这一群人(仙子)可算是起身前往锦淳大殿。
……
锦淳大殿。
高位王座上的水嫚霓亦有所不同,今日的打扮不再妖艳,妆容淡雅,首饰颇少。
一身青蓝色的长裙宛如芙蓉出水般涟漪,丝绸的柔滑质地和那静谧的色彩宛如中国水墨画一般,衣身上那精美的木芙蓉绣花,似乎在默默诉说着她的婉约与贤淑。
站在旁边的阿舟与她的服装色系差不多,只不过他是没有继续戴着面具。
殿内的阶位上并无她那几位手下的身影,不知是被她遣散至哪里忙去了。
阿舟察觉水清漓他们的气息靠近,出声提醒道:“他们来了。”
“好。”水嫚霓轻声应和。
片刻后。
殿门被推开,水默夫妇瞥见里面仅有两人的身影,很快发觉气氛有点蹊跷。
水清漓转头给了海沢一个眼神,他接收示意,立马消失在此地,其他三位亦了然自家殿下的意思,不再跟随且纷纷站在门外。
冰璃雪意识她哥哥的决定是什么,同样做出自己的命令,莘梅她们亦是聪明人。
等两位的亲信已然站在两边,他们抬脚走入殿内。
一进去,锦淳大殿的殿门暨自动紧闭着,这次无法用外力或者法术推开。
水默夫妇和颜冰发现中间摆放着两张双人沙发,他们的神情丝毫不慌,各自淡定地走向沙发的面前,稳稳地坐在左右两边。
水冰兄妹看向水嫚霓的眼神皆为淡漠,颜爵的眼眸只流露出一丝严肃,任谁均看不见戴着棿桑绫的君芩默的波动,除水清漓以外。
“你们可曾想好要什么吗?这个王座之位吗?亦或者索取‘水嫚霓’的命呢?”
对于水嫚霓忽然讲述出来的话语,水默夫妇和颜冰同时露出一阵诧异之色。
王座之位本就是他们的,可“水嫚霓的命”这点,难道真如他们的猜测吗!?
“你究竟是谁。”水清漓的质问声虽然平静,但却给他者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水嫚霓轻笑,声音清脆如铃,说道:“我是谁?这个答案不是摆在你们的面前?”
“姑姑?可你分明不是与我们生活过的姑姑。”冰璃雪皱起眉头,眼中满是怀疑和嘲讽。
闻听对方的质疑,水嫚霓并没有动怒的迹象,然而认为无伤大雅,轻盈地飞往他们的面前,安然落定,优雅地谈吐出三句话:
“我们家清漓哪哪都好,既成熟又稳重,日后必然是瑚琏之器,当任君王之位定比我那双标的阿兄做得超尘拔俗。”
“打小是冰雪美人,长大后不知要迷倒多少人,只是姑姑盼着雪儿这一生圆满些,和你的哥哥清漓均少点苦难,一切康宁。”
“不知这两句话和我手上的两块腰间玉佩挂坠能否勾起你们的回忆,令你们准确判断我的真实身份到底是真是假呢。”
话音刚落,君芩默已经挥动揽月扇接过两块玉佩挂坠,分别送去水冰兄妹的手中。
两块挂坠的玉皆由上等的独山玉制成,洁白无瑕,宛如羊脂白玉,却有两处细节是迥然相异。
其一是下方的穗子颜色不一,一块是双色流苏树脂,一块是蓝白。
其二是玉的纹络不一,一块的图案与纹路是象征着水之力,亦刻有“漓”字,另外一块相差无几,象征冰之力,亦刻有“雪”字。
这些细节并非随意为之,而是源自于过去水嫚霓照顾水冰兄妹时所说的话语,以及她送予他们的一份特殊礼物。
水清漓和冰璃雪清楚地记得这份礼物,此刻正专注地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生怕认错一丁点的细节。
趁着这个时间,君芩默早已注意到水嫚霓身侧的阿舟的态度是一反常态,比起昨天,现在对她家阿漓与冰冰好像恭而敬之。
他们的关系不言而明,可他的身份是什么,她并无思路,更不想留着这个困惑,直接向对面的人询问:“他是什么人?你们是不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阿舟听闻君芩默的问题,起身飞向水嫚霓的身边,侧过身体对着她行一个礼仪,回答:“在下季舟,曾是水君王的亲信之一,不过我现在的模样已变,名为南陵舟。”
君芩默微眯着眼眸,质询:“阿漓父亲的亲信?可当年不是无人存活吗?你如何活下来的?”
“当年那一战,我们所有人无一幸免,唯独我被其他人护在身下,虽然只是身受重伤,却被羡之及时赶到救下。”
“是他请求他们家王救活我,并赋予我新的样貌与身份。”
“玄天一界的信使之一,羡之说前尘往事如烟飘散,往后我只是南陵舟。”
羡之?又多出一个新人物,玄天一界?这个地界的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听见过一样。
君芩默想着想着,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触摸到泪痣的位置,触感透过棿桑绫,加上才刚的内心想法,致使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过去的记忆片段。
远处展现着一位三四岁的小女孩和一位成年男人正位于一处风景如画的草原上。
小女孩在玩耍,一会踢着蹴鞠;一会抓抓蝴蝶;一会玩玩溪水;一会和小花小草自说自话;一会看着小蜜蜂在采蜜。
在这段时间里,她浑然不觉得疲累。
她身后的大人以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看着远处玩得无忧无虑的小人儿,他即想起自己的妻子,眼含思念的泪光。
过去须臾之间,听见他向小女孩高声呼喊:“小月亮,快过来休息一下,不然待会没力气的话,可要摔一个大屁墩哦。”
小女孩听到父亲的言语,奶声奶气地回应:“哼,小月亮才不会呢,父亲坏坏。”
她生气起来的小脸,活脱脱像是嘴巴里被塞得满满食物的小仓鼠,却尚未吞咽下去,鼓鼓的,可爱极了。
“好,为父错了,小月亮不要生气,好不好?”他与孩子对话的语气,明显柔软许多,甚至不自觉地带上了女儿说话的语调。
“好叭~”她可好哄了。
就在他恰好使用手帕为小女孩擦拭完因玩耍而满头大汗的小脸后,她突发奇想地提出自己的疑问:“父亲,我们生活的地方叫云渡庄园,那您生活的地方又叫什么呀?”
毕竟这个年纪的孩童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刻,只要能够想出什么问题,或者见到什么稀奇古怪的画面,再或者感兴趣之事\/物,随时能像一个十万个为什么的小机器人。
他捏着手帕的手一顿,脸色僵硬,沉默半刻,抱起小女孩,耐心地讲:“乖乖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啦?”
“就是…就是…”她面露些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整理新的措辞好久,才渐渐地再次出声,“是我的小脑子忽然一下子蹦出来的想法呀,乖乖也不知道呀。”
中间沉默的时候,他并未催促过她,亦没有展露不耐烦的神色,只是让她静静思考自己要怎么表达出来自己想说的词句。
“好,那爸爸和乖乖不用探讨为什么,我直接告诉乖乖好不好?”他没有怪孩子,只是尊重孩子的想法,并询问她的意见。
她晃晃自己的脑袋,“好呀~”
他摸摸她的小脸,慢慢地言明:“爸爸的家叫玄天一界,乖乖能记住吗?”
“玄、天、一、界。”她跟着他一起念,还暗示自己的心一定要记住这四个字,仰起头,骄傲地说:“记住啦!”
“好,乖乖真聪明。”
画面播放至这里结束,变成一片黑白。
君芩默的痛感一下子消散而去,没谁察觉她的异样,因为在其他人(仙子)看来,她只是出神与沉默的时长有些久而已。
同一时刻,水清漓和冰璃雪全然确定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水嫚霓是与他们生活过的亲姑姑。
那之后性情大变、做出一系列罪恶的“姑姑”是谁?事情怎么越发的扑朔迷离?
“姑姑。”水冰兄妹异口同声,又十分有礼对着长辈行晚辈礼。
水嫚霓了然自己的晚辈们是判断出来了,笑着说:“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紧接着,她将自己的身边人介绍给晚辈们认识,“这是你们姑父,玄天一界的上南信使,南陵舟。”
水冰兄妹不会过问水嫚霓是何时成家的,只是有礼貌地喊道:“姑父。”
“我给你们准备了见面礼。”南陵舟一边说,一边拿出自己给他们准备的礼物。
水冰兄妹道谢完才收下礼物,只不过水清漓发觉这位姑父好似给自己一种熟悉感。
“姑姑,姑父他……”他欲言又止。
水嫚霓晓得她侄子未言尽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温和地应和:“姑姑明白你想问什么,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可以咨问一下你的小妻子。”
闻言,水清漓和冰璃雪的视线纷纷转移至君芩默的身上,但是她并不知道,只因她还沉浸在自己方才见过的画面之中。
那么颜爵呢?君芩默前面在与水嫚霓、南陵舟聊天之时,他并无分神去关注着。
至于为什么呢?
是因为时希他们在当时传来灵犀千里传音,说是有急事找他这位司仪。
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为此他只有联通他们,继而先把这边的事情放一放,改为和他们探讨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