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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和长老不死心,又拿了一本出来,问:“灵植录,黄黍苗,在哪页,有是什么?”

陈深疑惑的问:“黄什么?”

“黄黍苗。”

陈深为难起来,说:“灵植录里面,带黄字的植物六种,但是没见过什么黄鼠苗啊。”

“这上面记载的不是灵植嘛,怎么还有给老鼠吃的吗?”

陈深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上面有这个东西啊。”

丰和长老生气的说:“谁说是给老鼠吃的了,这可是灵植,种好了,一亩可产万斤粮食啊。”

陈深无语的说:“那我就是没看到嘛,你让我说什么啊。”

丰和长老也不想和她多费口舌了,说:“你就说说十五页是什么好了。”

陈深点点头说:“十五页啊,黄……不对啊,那不是黄什么亩吗,什么时候成了黄鼠苗了?”

丰和长老无奈的说:“那叫黄黍苗,你不识字啊。”

“那字写的那么丑,跟鬼画符似的,谁看的懂啊。”

“赶紧说。”丰和长老不想听她胡说八道了。

陈深像背书一样,把它背了出来,说:“黄鼠苗,一年生灵植,果实微黄有粘性,可食用或酿酒,不过,它的图画和十七页的图画好像,是不是有人偷懒,不愿意重画,就临摹了一张一模一样的。”

丰和长老仔细的看了十五页和十七页的画像,就像陈深说的那样,两张图画是一模一样的,一点差别都没有。

丰和长老说:“黄稷苗,一年生灵植,果实微黄无粘性,可食用或酿酒,这两者为同一种类的灵植,有粘性的为黄黍苗,没有粘性的为黄稷苗。”

陈深嫌弃的说:“听着挺简单的,为什么字写的那么复杂啊,我一个都认不来。”

丰和长老说:“那等我重新誊抄一遍,再给你看。”丰和长老说着就写了起来。

丰和长老的字迹清秀,与他本人是两种不同的风格,陈深拿了他写的纸张看起来,笑着说:“原来是这个字啊,我还以为是老鼠的鼠呢,真是闹了个大笑话,哈哈……”

丰和长老见她笑成这样,也被感染到了,她这样从容不迫,才是真诚的样子吧。

一个上午的时间,在陈深的欢声笑语中度过了。

秦司朗练完剑回来,没见到陈深,就出来找人,最后找到了丰和长老这里。

童子邀请他进去,让他脚步轻些,不要打扰到里面的人。

但是等秦司朗走到院子里,陈深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他,陈深朝他笑着说:“哥哥,你等我一下啊,马上就可以了。”

陈深向丰和长老探讨了最后一本书,秦司朗就站在那里等着。

过了一盏茶时间,陈深走了过来,挽着他的胳膊说:“都累死我了,这些破书,花费了我这么多的时间,快走快走,我饿惨了。”

看着陈深一边走一边抱怨,丰和长老笑着点点头,这丫头来日成就不可限量啊。

“哥哥,我累了,走不动了,你背我。”一走出门,陈深就开始撒娇。

秦司朗笑了笑,走到她前面蹲下,陈深快速的爬了上去,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说:“哥哥的后背真结实,趴着很舒服。”

秦司朗一步一步的走的很稳,仿佛身上背着的是天下独有的宝物。

“你出来……”方徊珣一直在外面等着,是想从陈深那套出一些话来,但是没想到,却发现了,两人这般模样。

方徊珣忍不住说:“虽然修者也是可以成家,但是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是不是不太好。”

方徊珣示意他们看看四周,毕竟大家来都是为了修行,极少会因俗尘琐事的羁绊荒废自己的时间。

只是因为他们中有人天赋有限,只能花更多的时间来修炼,就算天赋很高的弟子,也都被寄予厚望,像他们这里放肆挥霍的人几乎是没有的。

陈深好奇的看了看四周,对方徊珣笑着说:“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我选择我喜欢的方式活着,谁敢说什么?”

“小团团啊,听说……”

长寿爷爷走了过来就看到两人这样,赶忙把陈深拉下来,说:“这腿也没断,怎么就要人背了,赶紧跟我回去。”

就这样,陈深被长寿爷爷给拉了回去,方徊珣也厚着脸皮跟着一起过去了。

“听说,你今天一早就去找丰和长老了,而且还在他的屋子里待了一上午,是不是真的啊。”长寿爷爷笑着问。

陈深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点恶心,若不是她知道爷爷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是在认为自己和那老头有什么呢。

陈深说:“爷爷啊,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分寸啊,就算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也不代表我真的可以任意乱说啊。”

长寿爷爷没好气的戳了她的额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给我说说,他都教了你些什么?”

陈深翻了一个白眼说:“什么都没有,他不说了,不教了吗?爷爷,你怎么还在惦记着呢。”

长寿爷爷生气的瞪着她说:“你这孩子,交了学费的,你不学,我岂不是吃亏了吗?”

陈深从怀里拿出一个珠子出来,说:“他还回来了,谁会白要你的东西啊。”

长寿爷爷看着珠子,陷入沉思,良久后,才接过了陈深手里的珠子,然后离开了。

陈深好奇的看着他,说:“爷爷,你去哪啊,马上就吃饭了。”

早有童子把饭菜端过来了,秦司朗说:“我们先吃吧,爷爷在这里这么熟悉,应该不会饿着自己的。”

陈深想了想觉得也是这样,随即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但是这饭菜本来就是三人份的,现在长寿爷爷没吃,多出一份来,方徊珣笑着说:“既然龟老先生,现在没胃口,那就便宜我了吧。”

三人吃过饭后,方徊珣为了避嫌,在院子里来回转悠。

陈深看着外面的人,觉得好笑,而秦司朗要出去练剑,两人简单的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秦司朗出门的时候,碰见了在院子里溜达的方徊珣,方徊珣笑着朝秦司朗行了礼,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方徊珣看着人走远了,这才跑到房门口,敲了敲门框,说:“青姑娘,我有些事想要问你,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人言可畏,再说了,还有一个金兄在外面,他可不敢和青姑娘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

陈深想了想,然后走了出去,两人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着聊天。

“赶紧问吧,我还有事要做。”

方徊珣说:“青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丰和长老是我师父,只是从我来流云派后,就没有进去师父的院子,我原以为他生性如此,所以也不敢强求,可是今日见到了你被他请了进去,这才发现,师父还有我不知的一面。”

陈深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毕竟这些事情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啊。

“所以我想知道,青姑娘,你是怎么做的,才能让师父同意你进去的。”

虽然丰和长老对他很是冷淡,但是他对流云派的任何人都一样,所以他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陈深能如此简单的进入师父的院子,还能和师父交谈一个上午,这是他怎么都不敢想的,说好奇是真的,说不甘也是真的。

陈深摸了摸下巴,笑着说:“你知道这些做什么,因为对我来说管用的,对你来说,可能不管用啊。”

方徊珣说:“我敬佩尊重师父多年,虽然师父生性如此,但是每每在我的事情上,会全方面为我着想,所以我想找到一些能拉近彼此间关系的办法。”

陈深摇摇头说:“传道授业解惑,本来就是为人师表的职责,你没有必要因为这些就对他感激涕零啊。”

方徊珣不赞成的说:“青姑娘,话不是这么说的,流云派的任何一位长老都可以作我的师父。”

“可是,我来求学的那天,其他长老见我天赋地下,不愿意收我为徒,唯独丰和长老二话不说,收了我,要知道这么多年,师父名下只有我这一个徒弟,不管师父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他在我心中,不仅仅是师。孝敬师父,照顾师父,本就是为人弟子的职责。”

“你这么一说,倒是也没错。”

陈深笑着说:“那我答应告诉你了,你能给我什么?”

方徊珣愣住了,好奇的问:“什么意思?”

陈深摇摇头说:“你要想知道原因,不得先拿出点东西来吗?不如说说你师父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吧,要是能说的我开心,我可以带你进去,如何啊。”

方徊珣看着陈深不怀好意的样子,尴尬的笑着说:“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方徊珣说着就要起身离开,但是陈深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他呢,只见陈深一把抓住他,将他死死的按在凳子上。

陈深笑着说:“还真是个好徒弟呢,行吧,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不过,我需要跟你说一句的是,你不敢进去,并不是丰和长老不让你进去,而是在于你太过看中你们的师徒的缘分。”

方徊珣安静下来,认真的听着她说。

陈深说:“因为丰和长老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个生性冷淡的人,不愿意与人交流,也没有人敢亲近,再加上他是长老,流云弟子对他从来都是恭敬有加,就这样,日积月累,丰和长老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而你在他们的影响下,自然而然的对这一点深信不疑,所以你才敢敢去冒险,生怕你们的额师徒关系就这么破灭了。”

陈深笑着说:“至于我为什么能进丰和长老的院子,完全是因为我不在乎啊。”

“他是谁,他会不会生气,这些都跟我没关系,因为不在乎,所以所谓,无谓,无畏……无畏者勇也,可能丰和长老就是看中了我的这种勇气吧。”

陈深说着,还拍了拍方徊珣的肩膀说:“方徊珣啊,这一点你是比不了的。”

方徊珣听着她说得越来越不对劲了,忍不住开口说:“我只听说过,无知者无畏,没有听说过无所谓,你下次要瞎编,能不能编些让人戳穿不了的。”

陈深皱了眉,看着他大声的说:“你是什么意思啊,我好心的教你,你却这样说我,是不是想打架啊。”

方徊珣吓了一跳,快速的站了起来跑到一边说:“不敢不敢,多谢青姑娘的开导,我……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方徊珣说完,也顾不上陈深的回复,立马跑走了。

陈深瞪了一眼说:“胆小鬼。”

陈深也没管他,毕竟这些都是她的看法和理解,至于方徊珣和丰和长老怎么样,与自己又没关系,再说了,他们在这里就待个几天,马上就会离开,不会管这里太多的事情的。

长寿爷爷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珠子,本来他就是想借用这颗珠子来让流云派的人,好好的教导小团团,但是没想到,人没教,珠子也还回来了。

小团团要是不修炼的强大起来,他担心,化形的雷劫她会渡不过。

若是如此,别说传承延嗣,就连她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丰和长老看到长寿爷爷在那像石头似的坐了许久,走过去,好奇的问:“这是怎么了?”

长寿爷爷将珠子放回怀里,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不听长辈的话也就算了,还如此的顽劣,我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丰和长老笑着说:“我倒是不这么觉得,这丫头,很聪慧,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要去做什么,你与其在这里担忧,还不如和她好好的谈一谈。”

长寿爷爷摇摇头,说:“你说得简单,我敢打赌,小团团只要听见我说这些话,就开始扯东扯西的瞎扯一大堆,根本就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

丰和长老说:“你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呢,你把你的担忧都说出来,相信会有一个不一样的解决办法的。”

长寿爷爷是比任何人都能猜透小团团的心思,所以让他去说这些是真的一点用的都没,但是,现在除了和小团团好好的聊一聊,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