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殿后,余皓伦与陈桐二人不知为何一直在不停地交谈着。
而此时的我早已困倦至极,几乎无法支撑住身体,就连走路也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好在一旁的棱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
并小心翼翼地将我挪移到床上,轻柔地为我盖上了温暖的被子。
没过多久,极度疲惫的我便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之中。
想当初,尚未穿越之时,我常常饱受失眠之苦。
整夜整夜难以入眠,那种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自从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后。
我的睡眠状况竟然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如今的我只要一沾上床铺,便能立刻沉沉入睡,而且睡得十分安稳香甜。
别的暂且不论,光是这一点就让人感到颇为欣喜。
能够如此轻松地进入梦乡,着实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之间已是三日之后……
“清泞,你总算是睡醒啦?哎呀呀,你这一觉居然睡了整整三天啊!
你要是再继续沉睡不醒,我都快要以为你出什么大事儿了呢!
瞧瞧你,睡了这么长时间,肚子肯定饿得咕咕叫了吧?
还有啊,你看看你自己,怎么都瘦成这副模样了......
陈桐,你赶快去吩咐一下,告诉大家王储殿下已经苏醒过来了,并且想要用餐!!!”
只见郑爱赤正俯身趴在我的床边,当她看到我缓缓睁开双眼时。
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神情,紧接着一个箭步冲上前。
毫不犹豫地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满含担忧地说道。
“唉……知道了……准备饭菜过来,人参汤也要……”
陈桐听了郑爱赤的提醒,这才回过意识,提高嗓音吩咐伺候的奴婢准备吃的。
“殿下,你这一昏睡可真是让大家担心坏了!知道吗?
在你昏睡这段时间里,女儿国、辛国还有魂兽国,都纷纷派人送来了书信询问呢。
得到的消息说,下雨的水量不知怎地就明显减少了好多。
不过,你放心,这雨水还是一直在下着,只是没以前那么多罢了。
还好,你现在身子,也不像之前那样,浑身发烫……
对了,郑爱赤说得没错,你饿了这么多天,肯定是饿了?”
余皓伦一脸关切地凑近前来,伸出手轻轻摸着我的脑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各种话语。
只听一旁的棱镜也赶忙接话道:
“哎!清泞,你是不知道,自从三日前……
您昏睡之后,突然间,整个人就跟被火烤了似的,浑身上下滚烫滚烫的!
当时可把咱们几个人吓得不轻!尤其是陈桐。
好家伙,他二话不说就拉着我们去沙国的庙里求神拜佛的,整整磕了三天的响头呢!
我们这膝盖都快跪肿了……不过还算幸运……
今儿个我们刚磕完头回来,一进门就发现您居然真的苏醒过来啦!谢天谢地哦!”
说着说着,棱镜便开始向我讲述起在我沉睡之时所发生的那些我不知道的事儿来。
“清泞,你是不是笨?自己的身子骨……
虚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居然还为了帮我向太妃娘娘求情。
不顾自身安危,非得强硬的控水降雨……
只为了让那帮子太妃娘娘身边不入流的男宠们能瞧上一眼!
你说说你,自己的命不要了吗!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医师说了,你醒了,得赶紧喝药,等我吹温了,你再喝……唉……”
陈桐皱着眉头走到床边,看着我,嘴里开始不停地数落我怎么不对。
同时小心翼翼地端过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到床边。
只见他轻轻地吹着碗里的汤药,生怕太烫会伤着我的嘴,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地继续责骂道。
“哎呀!陈桐,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就不能心平气和、轻声细语地跟清泞讲话吗?
她好不容易才刚刚苏醒过来,身体还那么虚弱。
你倒好,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像什么话嘛!
要我说,清泞之所以会病倒,还不都是因为你自己没本事。
解决不了问题,害得她不得不挺身而出!”
郑爱赤原本正坐在一旁低头沉思,听到陈桐这番毫不留情面的话语后,猛地抬起头。
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他,毫不犹豫地张嘴便回怼过去。
言辞犀利地指责陈桐不仅不会说些宽慰人心的话,反而尽挑难听的说。
一时间,房间里弥漫着紧张而又尴尬的气氛。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我终于缓缓张开了嘴唇:
“那个……我真的发烧了吗?其实,我感觉不到自己浑身发烫……
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刮个痧呀?
还有哦,外面的雨应该还在按照预定时间下着吧。
只要这场雨能顺利地下完,那就一切都好了……”
说完这些话,我疲惫地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没事的,你放心!”余皓伦的手拿开,确认我没有再发烧之后。
吃完饭后,我悠闲地坐在桌前,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
想要到沙国的都城去溜达溜达,顺便还能到户外享受一下温暖的阳光浴。
于是,我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郑爱赤,仔细端详起他来。
这一看不打紧,不知为何,仅仅才过了短短三日的时光……
竟觉得他的脸庞似乎圆润了不少,就像是被吹鼓起来似的。
不过这沙国宫殿之内,吃喝的倒是一点儿也不缺!
感觉,沙国皇室比辛国皇室日子过的好多了。
这时,棱镜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的提议。
并语气坚定地说道:“好呀,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说罢,他那原本严肃的面容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慈爱之情,宛如一位慈祥的父亲注视着自己疼爱的孩子一般。
看到这副情景,我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因为在穿越之前从小到大的记忆里……
周围似乎并没有这种如父亲般关怀备至的朋友存在。
而此时此刻,棱镜所展现出的那种无微不至、处处照顾他人感受的样子……
着实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爹系好友”。
正当我沉浸在对棱镜形象转变的思考之中时……
郑爱赤却已是兴致勃勃地站了起来。只见他快步走到柜子旁边。
伸手从中取出一套精致的玄色衣物,然后转过身来。
满脸笑容地朝着我走来,说:“清泞,几日没吃饭了,我们帮你换衣裳吧!”
“不用了,谢谢!”我吓得立马有气无力地说道。
此时的我已经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期间还发起了高烧,浑身酸痛无力。
连我自己都不敢去闻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
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让别人闻到这股味道呢?
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要坚持自己穿上衣服。
就在这时,余皓伦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开口说道:
“他说的对,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饭,只给你喂了一点点的米汤而已。
身体这么虚弱,哪有力气自己穿衣服啊?
还是我来伺候你吧,你们几个先到外面等一等。”
说着,他便挥手示意其他人出去,余皓伦果然是个心细的。
“噢!好吧!”郑爱赤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在即将离开我的视线之前,他突然回过头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对我说道:
“清泞,你动作快点儿把衣服换好哦。
我出去瞧瞧,今天厨房准备了哪些美味佳肴……
嘿嘿,我先出去啦!”说完,他就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间。
我望着郑爱赤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不禁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浅笑。
和棱镜、陈桐相比起来,郑爱赤这家伙的身材可真是越发的高大威猛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那颗心智却单纯得如同孩童一般,天真无邪。
真可谓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感慨。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跟随着其他几个人渐行渐远的身影。
直到他们消失在了视线之中,然后,我的眼神缓缓地转向了一旁的余皓伦。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起与这几位男士相处的点点滴滴。
仔细想来,相较于那另外三位男士,不得不承认……
至少余皓伦可以算得上是和我有过真正意义上亲密接触的。
我们曾经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正因为如此,当他提出要帮我更换衣物时……
我心里虽然有些别扭,但总归不像面对其他人那般感到奇怪或者十分膈应。
待其余人都离去之后,余皓伦迈着轻盈的步伐朝我走来。
走到近前,他微微躬身,轻声询问道:
“我来为殿下更衣吧,这样一来,想必殿下能够安心不少。”
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仿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他出生的地方毕竟是女儿国,一个尊崇女性、贬低男性地位的国度。
从余皓伦平日整理物品,以及此刻为我更换衣物的动作中……
便可清楚地看出这种文化差异所带来的影响。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先是轻轻地将我的外衣褪下。
由于方才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活动,外衣上早已被汗水浸湿。
此时脱下一看,那些汗渍竟仍是清晰可见。
接着,他又有条不紊地依次褪去了我的里衣。
然而,就在即将触及到最后一件贴身衣物——肚兜的时候,余皓伦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而后低下头去,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脸颊微红,用略带羞涩的语气说道:
“那个......殿下......这肚兜,您是打算自己脱掉呢,还是由我来......?”
“没事,我自己换吧,不过,背后的带子,麻烦你帮我提前解开。
我胳膊,现在确实没什么力气,谢谢!”
肚兜在我穿越之前,比起内衣,胸罩什么的都算是保守的内衣了……
所以我倒不是很介意,叫余皓伦帮我解开肚兜的带子。
“喔!……好,殿下要不转过身去吧……”
余皓伦用一种极为呆萌的语气回答道。
那副模样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愣是不敢抬起头来与我对视一下。
见他如此反应,我倒也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便依照他所言,干脆利落地转过身去。
背对着他,静静等待着他动手帮我解开系在脖子和腰间那打结的衣带。
其实自从我从那张宽大柔软的床榻上下来之后……
便已然察觉到自己此刻身体绵软无力得厉害。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目前尚未出现那种令人惊恐万分的状况——
浑身突然冒出大量的水珠,紧接着迅速凝结成一层厚厚的冰层。
想到此处,我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同时一边默默思索着自身当下这种奇怪的状态究竟是因何而起。
一边耐着性子继续等待着身后的余皓伦出手相助。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至少有二十多秒钟之久吧。
我却始终未曾感觉到余皓伦有所动作。
这家伙竟然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丝毫没有要上前帮忙解带的意思。
这可真是让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心中的好奇心也愈发强烈起来。
终于,等到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回过头看他,开口问:
“怎么了?……你倒是快些帮我把这带子解开呀?……”
说话间,我微微侧过头,试图透过眼角余光观察一下余皓伦此时究竟是何种表情。
好在我们身处这片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中。
白日里的气温还算颇高,即便我如今上身仅穿着一件单薄的肚兜,也并不觉得寒冷。
若是换作其他较为阴冷潮湿之地,恐怕我早就冻得鼻涕横流、瑟瑟发抖了呢。
“我知道,可是,殿下,你身后的那个结......
它看起来为何像是正在飞翔的蝴蝶翅膀呢?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开这个结啊!”
余皓伦一脸困惑地向我解释着他无法动手帮忙的缘由。
天啊,原来就在刚刚那短短二十几秒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在纠结于这个问题吗?
哎呀,真是急死人了!他要是早点告诉我。
也不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啊!我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哦,我系的是一个蝴蝶结,你试试看拉住其中的一根绳子。
如果能够拉动的话,那么只要轻轻一拽,这个结自然就能解开了。
拉不动的是死结,你应该一看就知道的……”
我有些无奈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详细地告知余皓伦……
应该怎样才能解开这个看似复杂实则简单的蝴蝶结。
话音刚落,突然间,我感觉到自己左右两边的头发一阵奇痒难耐。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抬起双手,开始使劲儿地挠起痒痒来。
这时,只听见余皓伦恍然大悟般说道:
“殿下所取的这个名字倒是颇为有趣,叫做‘蝴蝶结’?
嗯......哦?这下我明白了,知道该如何解开这玩意儿了。”
就在这时,只见余皓伦缓缓地向我靠近过来,他轻声说道:
“听我这话里的意思,想必您已经猜到了。
我应当是知晓如何解开这个蝴蝶结啦。”
而此时的我,正沉浸在抓挠头发带来的舒爽感觉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那一瞬间。
我脖子和后背处系着肚兜的带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余皓伦给解开了!
要知道,这件丝绸质地的肚兜穿在身上几乎感受不到重量。
但它却就这样轻飘飘地从我胸前滑落而下。
这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意外了,毕竟我的两只手还高高举着………
正在抓挠头发止痒呢,根本来不及放下手去按住肚兜啊!!!
“哎呀,抱歉!殿下!”余皓伦显然也没有料到我居然没能拉住绳子,所以肚兜掉的这么丝滑。
他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紧接着,更让我惊愕不已的一幕出现了——
他竟然毫不犹豫地从背后紧紧地将我抱住!!!
“呃……你这是在做什么呀?赶快放开我!
与其这样抱着我,倒不如先帮我把肚兜捡起来更好一些……
还有,麻烦你把准备好的新肚兜,递给我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我不禁有些懵圈。
此刻的我上身可是一丝不挂啊,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他抱住,这难道不算非礼吗?
只可惜我现在浑身无力,连抬手给他一巴掌的劲儿都使不出来。
无奈之下,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恼怒,尽量平静地开口对他说道。
余皓伦慌慌张张地将那件精致的肚兜迅速塞到我的手中。
然后突然像是被什么呛住了一般,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有些手忙脚乱地把肚兜穿好,而在这整个过程中,余皓伦始终低着头。
甚至连正眼瞧一下我的勇气都没有,只是默默地帮我穿着衣服。
就连那双小巧的鞋子,也是他小心翼翼地替我套上的。
就在我俩之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气氛时,一个声音忽然打破了这份沉寂。
“清泞,你好了没?饭菜都已经准备妥当啦,快些出来吃饭吧。”
原来是郑爱赤过来喊我用餐。嗯,这样也好,能稍稍缓解一下当前的尴尬局面。
我和余皓伦像两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匆匆忙忙地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然而,我们刚刚露面,郑爱赤就用手指着我们,一脸狐疑地问道:
“你们俩不是去换衣裳了嘛?怎么一个个的脸都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
听到这话,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温度又上升了几分。
“郑爱赤!你不是来叫我吃饭的么?我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刻意加快脚步走到郑爱赤身旁坐下,希望能够尽快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一顿风卷残云过后,我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这时,陈桐果然信守承诺,带领着我们前往宫殿之外那座神秘的沙城一探究竟。
离开宫殿之前,我满脑子幻想着的场景,沙城里至少得有好多人在。
可我们一行人走到沙城之内,荒芜孤寂的感觉油然而生。
“陈桐,你们沙城为什么没有人呢?”郑爱赤把我心里想的话直接问出来。
“沙国境内,几乎全是沙子,本就缺水。
沙国宫殿所居之地,水源充足……可沙国的百姓居住的地方,怎么可能有源源不断的水。
光渴死的人,都不计其数。再加上饿死的,被人吃掉的....
只不过,我没想到,沙城会是这般光景!”
陈桐的神色变得凝重……不用想,那个太妃娘娘肯定不舍得将宫殿之内的水。
更不用想着,她会大发慈悲将水分发给百姓们。
所以沙国的百姓过的是民不聊生,可皇室却可以日日吃饱肚子!
“快去将沙城的官员给朕速速叫来!
朕倒是想要好好盘问一番,这城中之人究竟都跑到哪里去了!”
陈桐面色一沉,原本威严的声音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转头对着身旁的侍从怒喝道。
只见那名侍卫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行礼应道:
“遵旨!”
话音未落,其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嗖的一声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竟是我沙国的陛下亲临……呵呵呵,没有用的,
沙城的那些高官大吏们早就已经命丧黄泉。
如今又有谁还会来理会我们这些草民的生死呢?
这偌大的沙城之中,已然是十室九空啊……呜呜呜……”
此时,一个身形瘦弱、面容憔悴的男子正无力地瘫倒在滚烫的沙里,露出半截身子。
他是一边低声抽泣着,一边喃喃自语说的。
“岂有此理!怎会如此?”陈桐瞪大双眼,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猛地一甩衣袖,脚下步伐骤然加快。径直朝着街边的一间间屋子奔去。
他心急如焚地伸出双手,用力推开一扇扇紧闭的房门,仔细查看屋内是否有人存在。
就这样,陈桐不辞辛劳地奔跑于这条街道之上,逐间逐屋地进行着搜索和检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额头早已布满豆大的汗珠,但却丝毫没有停下歇息的意思。
终于,经过漫长而又焦急的等待之后……
陈桐将自己所站立的这一整条街上所有的房屋全都彻彻底底地检查了个遍。
然而结果正如之前那个哭泣的男人所言……
这众多的房屋之中,除了那名仍在不停哭诉的男子之外,竟然再也寻不到半个活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