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桐,你派人去太妃娘娘那里,就说:清泞吃饱了撑着了,所以暂时去不了。
你们看看我这肚子,就是吃撑,这会儿难受的很。”
郑爱赤最先提出这个主意,他眨巴着眼睛。
似乎觉得这是个绝妙的办法,可以帮助对方躲过这场邀约。
然而,陈桐却皱起眉头,摇着头说道:
“不行啊!太妃那里,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话说完,他脸上露出了八分怀疑和两分无奈的神情。
这时,一旁的棱镜突然灵机一动,兴奋地喊道:
“要不这样,陈桐你去找一个太妃身边亲近的人。
让这个人悄悄地提醒太妃,就说:
‘今日出门不利,宜静不宜动,所以还是直接改日再去吧?’
这样一来,不就万事大吉!陈桐,这主意不错吧?”
说完,他还得意洋洋地看着其他人,仿佛自己想到了天底下最妙的点子。
可惜,陈桐只是叹了口气,再次否定道:
“唉!这怎么行得通呢?太妃娘娘平日里做事全凭心情。
她又怎会,轻易相信这种荒诞无稽的借口?”
一时间,我们几人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太妃才不信鬼神之说。
还有,我身边要是有个能说的上话的人在,我也不必,过没尊严屈辱的日子。”
陈桐依然摇头,明说这个办法也不合适。
“要不,让殿下装病吧!就说身子不适,不便赴约,这个办法不错吧?”
余皓伦说出这样一个符合实际的理由,其实我自己想的也差不多。
“如果清泞装病,太妃娘娘,肯定会立刻派人请来医师,给清泞诊脉的。
而且,哪有这么巧的事,昨天才喝了酒,今天就马上病倒了呢?”
陈桐立马摇头,觉着这个办法最不可行。
“启禀陛下,太妃娘娘担忧王储殿下不识得前往城墙之路。
故而特派小奴前来,为王储殿下引路。”
此时,殿外又匆匆赶来一名宫女,只见她在门外微微躬身行礼后。
紧接着,便立在原地,静静等待着屋内之人的回应。
听到这禀报之声,陈桐转头看向我,高声应道:“好!知道啦!”
而站在一旁的余皓伦,则不停地向陈桐挤眉弄眼,似乎想要传递某种信息。
与此同时,棱镜一脸谨慎地盯着门外那名宫女的身影,仿佛稍有异动便能立刻做出反应。
另一边,郑爱赤正手脚麻利地将一块块精致的点心仔细打包起来,生怕遗漏其中任何一块。
此刻的我心中着实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要知道,如今我们身处沙国境内,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啊!
正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这太妃娘娘不仅生得一副国色天香之貌。
其手中所掌握的权力更是大到超乎想象。
甚至已经超过了陈桐这位堂堂一国之君的地位。
如此一来,太妃娘娘自然成了我们万万不敢轻易得罪的人物。
想到此处,我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汗。
“请王储殿下快些啊!太妃娘娘都已经在城墙上等候多时啦!”
殿门之外的宫女才刚站定不过短短两秒。
宫女眼见着我仍未踏出房门半步,便又迫不及待地高声催促起来。
那尖锐急促的呼喊声,仿佛能穿透这厚重的宫门,直直传入我的耳中。
“陈桐,你可得好生护住殿下啊!此地乃是沙国!
而你身为一国之君,即便是处境艰难,也万不可任由太妃娘娘肆意妄为!
咱们殿下心地纯善,若是受了什么委屈!
可别怪我们毫不留情地直接离开沙国!治理干旱的事,我们真不管了!”
余皓伦快步走到陈桐身旁,伸手紧紧揪住他的衣领,将头凑到近前,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的语调严肃至极,其中既有郑重其事的提醒之意,更暗含着凌厉的警告意味。
显然,对于我此番被太妃娘娘传唤一事,余皓伦心中着实充满了忧虑与不安。
面对余皓伦如此声色俱厉的告诫,陈桐的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只见他深深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脸上流露出一抹悲壮之色。
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缓声道:“你放心吧,我定会护得殿下周全!”
言罢,他转头望了一眼门外焦急等待的宫女,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原本紧绷的神情愈发显得紧张起来,但他说话的语气却是丝毫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好了,莫要再耽搁时间了,免得外面的人又要聒噪不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我忽然开口说道。
话音未落,我已抬手轻轻拍打掉落在衣衫上的些许灰尘,而后迈步朝着殿门口走去。
随着我的举动,身后那几位男子的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到了我的身上。
“唉!别让我失望!...”余皓伦看着陈桐下决心的样子,这才松开衣领子。
“余皓伦,这如果真的这么在意,要不咱们跟着一起去呗!....
嘿嘿!吃的,我带好了,肚子饿了可以随时有东西吃....
反正,太妃娘娘也没说,我们几个不能去呀!”
郑爱赤轻轻拍拍自己打包的包裹表示自己吃的带够了。
他提出一个,让余皓伦不再继续担心我的办法。
“对呀!余兄,我们几人一起跟过去,不就好了吗?
我是太子,郑爱赤也是太子,再加上你,以及陈桐这个君主在!
这太妃娘娘手里的权利拥有的再多,其实……
也不可能当着我们的面,去伤害清泞的!”
棱镜也十分赞同郑爱赤的提议,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
“对!你们说的很对!余皓伦,我们一起去。
多少能互相照应着。”陈桐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成!你们都觉得好,我自然奉陪。走!别耽搁了!”
余皓伦从十分担忧的神情变了,至少担忧减半。
相信自己能护住我的自信心倒增加不少。
就在那殿门缓缓开启的一刹那,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宫女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一个个嘴巴微张,却愣是发不出一丝声音来。终于,其中一名宫女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请问……各位贵人这是都要前去吗?……
奴,奴实在是担心太妃娘娘会因此而不高兴啊……”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然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话音刚落,便又赶紧低下头去,恭敬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
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别提再多说一个字了。
然而,未等这名宫女缓过神来,只听得一声厉喝传来:“多嘴!”
这声呵斥犹如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宫殿内炸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桐一脸怒容,正狠狠地瞪着那名宫女。
她的目光如炬,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此刻的陈桐,这才像一国的君主,令人望而生畏。
不过,陈桐仅仅只是冷冷地瞥了那宫女一眼之后,便不再理会她。
而是转头对其他人说道:
“走吧?刚才,某人,可是一直在催促着我们呢。”
说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听到这话,那宫女更是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躬身行礼道:
“奴惶恐!奴也是奉了太妃娘娘之命前来催促各位贵人的呀……
请,请陛下、王储殿下,还有各位贵人,跟随奴的脚步前行吧……请!”
说话间,宫女始终弯着腰,头几乎快要贴到地面上去了。
根本无法看清她此时脸上究竟是何种表情。
哎呀,真是的!我哪里晓得她心里舒不舒服啊。
但不管怎样,看到陈桐狠狠地教训她一顿,我这心里头别提有多痛快啦!
只听见那陈桐扯着嗓子喊道:“嘿!你倒是赶紧走啊!
你难道不知,这沙国的城墙,可是绵延数千公里呢!
至于太妃娘娘到底站在何处等我们,朕和这些贵人,哪里能分得清楚呢!
万一因为你磨磨蹭蹭的,害得太妃娘娘等候多时。
到时候,你说说看,这惩罚该落到谁头上呢?
是罚你这个小宫女呢,还是连朕一块儿责罚呀?”
陈桐这番话阴阳怪气的,直把那位宫女吓得浑身一抖。
连着颤抖了两下之后,宫女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
“陛下息怒,自然是奴婢的过错,若要受罚,也理当由奴婢来承担!”
“哼,算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既然如此,那就别耽搁时间了,快些带路吧!”
陈桐见她服软,立马调转矛头,催促起宫女来。
只见那宫女的腰弯得更低了,简直都快要贴到地面上去了。
她慌忙伸出手来,满脸谄媚之色,极其殷勤地为我们指引道路。
一旁的余皓伦瞧着陈桐这般威风凛凛的模样,不禁朝他竖起了一个大大的拇指。
脸上更是堆满了笑容,那神情仿佛就在夸赞陈桐干得漂亮!
而郑爱赤、棱镜还有我三人见到此景,也毫不犹豫地跟风效仿起来。
纷纷向陈桐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对他的称赞和认同。
陈桐被大家这么一捧,不由得抿紧了嘴唇,朝着我们一个劲儿地傻笑。
他心中虽然欢喜万分,却碍于身份不便开口与我们交谈,也就只能用这笑容回应众人的赞扬啦。
我一边缓缓地向前走着,脑海里一边不停地思索着:
究竟我是如何进入这神秘的沙国的呢?说实话,对此我真的一无所知。
由于当时的情况实在太过特殊了,以至于我总是时不时地就会突然昏睡过去。
每当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这个陌生的国度之中。
然而,当我的目光投向那座宏伟壮观的沙国宫殿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叹之情。
这座宫殿的建筑风格别具一格,极具特色。
它巧妙地利用了当地遍地都是的土黄色沙子来制作砖头。
那些经过精心处理和加工后的沙子,被制成一块块坚实而规整的砖头。
接着,工匠们以这些砖头为最基本的材料,一层又一层地堆砌起高耸的城墙。
远远望去,那一道道由砖头垒成的高墙宛如一条蜿蜒起伏的巨龙,守护着这片土地。
不仅如此,宫殿的墙壁上还布满了精美的雕刻。
每一幅雕刻都栩栩如生地展现出沙国人所穿着的独特服饰。
那些细腻的线条、生动的图案以及绚丽多彩的色彩。
无不彰显着工匠们高超的技艺和无尽的创造力。
而且,与我之前所见的相比,这里墙壁上雕刻的颜色更为鲜亮夺目。
一路上看到的,会以奢华的装饰为主。
出了宫殿,被宫女领着继续朝着右的方向走。
………
“娘娘,今晚,你可要陪我呀!总不能厚此薄彼了才是。”
“娘娘!这城墙,没有什么好景色可看呀!
好无趣的!要不,回去,我给你沐浴吧?”
“是呀!是呀!……哎呀!陛下来了呢!”人群中传来阵阵喧哗声。
我们这一行人气势磅礴、浩浩荡荡地朝着城墙走去。
然而,实际上距离城墙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但那嘈杂的人声却早已清晰地传入耳中。
不用多想便能猜到,发出这些声音的定是一群男子无疑。
当我们终于快要抵达城墙时,眼前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
只见众多衣着华丽、容貌俊美的年轻男子簇拥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
而这位女子想必就是传闻中的太妃娘娘了。
他们或谈笑风生,或眉目传情,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疾风般冲上前去,正是陈桐。
他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对着太妃娘娘大声喊道:
“太妃娘娘!您竟然带着如此之多的男宠。
堂而皇之地站立在沙国的城墙上,究竟意欲何为?
您这般作为,难道不是在给咱们沙国丢人吗?”
陈桐愤怒的用目光扫,那些围在太妃身旁的男人们……
看着他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心中的怒火愈发不可遏制。
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有伤风化的场面出现在自己国家的城墙上。
面对陈桐的质问,太妃娘娘却是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
“呵呵!陈桐啊,你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要知道,你父皇生前最爱的人,可是我柳卿青。
就算你身为他的亲生儿子又能如何?你居然敢指责我,哼?
本宫倒是想问问,到底哪里丢沙国的人了?
哼,即便我只是你父皇最心爱的女人。
也不过仅仅比你稍稍受宠那么一点点罢了。”
说完,她轻蔑地看了一眼陈桐,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挑衅,质问:
“你父皇前前后后喜欢了多少女人,你自己不知道吗?....
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不可以左拥右抱呢?”
太妃柳卿青的话怼完,还抱着身边美艳的男人亲了一口!
“你竟,还知道自己是太妃?哼!父皇归父皇,而你仅仅是你罢了!
想当年,你柳卿青,不过是出身于青楼的低贱女子所生的。
时至今日,你能够站立于如此尊崇的地位之上……
难不成当真全凭你那张娇艳动人的面容么?
除此之外,敢问你究竟还拥有何物,能居于高位之上呢?”
陈桐怒不可遏,气得连双手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显然,这番话语他想必已经隐忍多时……
直至今日方才如火山喷发般彻底宣泄而出。
“哈哈哈哈哈!”面对陈桐的怒斥,柳卿青却是发出一阵轻蔑的冷笑。
继续用嘲讽的语气说:
“这偌大的沙国王宫之中,莫非你当真认为……
那些在此侍奉之人会真心将你视作一国之主吗?
不妨告诉你……你切莫忘记了,所有至关重要之物,皆牢牢掌控在我的手中!
而你呢?只不过是一个任我摆布的提线木偶、一具徒具虚名的傀儡罢了……”
言罢,柳卿青猛地一挥手,高声喝道:
“来人呐!给本宫将他按跪在地!……在未得到本宫的允许之前……他休想站起身来!”
然而,即便遭受陈桐这般辱骂,柳卿青却丝毫不见动怒之色。
估摸她自己也知道,手中紧握的权力,才是最为坚实的护盾。
更何况,如今整个沙国,举足轻重的事,无一不在她的掌控之下。
听完柳卿青所说的那番话语后,我的内心五味杂陈。
说实话,对于她手中所握有的权力,我居然是羡慕。
尽管她言辞犀利、毫不留情面,但细细想来,其中确实蕴含着一定的道理。
类似沙国这样男权为主的国度里,社会风气,依然是不平等的。
是啊,男子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三妻四妾,尽享齐人之福。
然而女子却被要求从一而终,不得有丝毫二心。
这究竟是为何呢?为什么这么双标呢?
穿越到女儿国,这个国家以女子为尊,男子就活该被欺负吗?也是一样的双标。
回想起,穿越之前我活过的世界。步入婚姻殿堂以后,也曾无数次思考过这个问题。
为何,与我携手走进婚姻的男人,仅仅只需花费少量钱财将我迎娶进门。
而后余下之事便几乎全然交付于我一人承担。
购置房产时,我掏出了自己辛苦挣得钱。
怀胎十月之苦,亦是由我独自承受;因生育而被迫辞去工作。
失去经济来源的人还是我!待孩子呱呱坠地,日夜悉心照料、含辛茹苦哺育的依旧是我。
更可悲的是,自从失去工作,我仿佛连最后的一丝尊严也随之丧失殆尽。
反观,那个男人,他所需做的不过是赚取一份微薄的收入归家而已。
如果我没有穿越到女儿国,没有选择离开。
恐怕待到孩子稍大一些,我不仅仍需外出赚钱以维持家庭生计、偿还房贷车贷。
回到家中还得继续操持各种家务琐事,洗衣做饭、辅导孩子功课……
如此生活日复一日,真真是让人感到疲惫不堪又无可奈何啊!唉……
正当我脑子思考着柳卿青说的话时,她身边的高手过来,强迫陈桐跪到地上去。
我们一排人都看呆了,陈桐根本不是太妃柳卿青的对手嘛。
“哈哈哈………今日,请王储殿下来!其实是因为,我身边这几个,没见过,人能控水降雨。
今天,救治百姓干旱之事不着急,也辛苦殿下,施展出控水之力。
好让我们这些人,开开眼睛,见识完,殿下可回去歇着,不为难殿下吧?”
太妃把目光转到我身上,笑嘻嘻的提出自己的诉求。
陈桐被硬压着跪在地上,除了我们几个人,剩下的竟无一人为他求情?
看着陈桐这孤立无援的可怜样,我似乎看到穿越之前的我自己。
“只要太妃娘娘高兴,在下当然愿意控水降雨,哄您这边的人开心。
但陈桐,不远的日后,他毕竟会嫁给我,成为我的人。
望太妃娘娘卖在下这个薄面,不叫他跪着,实在是丢我的人……”
我尝试拿控水降雨的事,与太妃娘娘换陈桐的起身。
“小事而已,殿下控水降雨,本宫,就让他起来。”
太妃娘娘柳卿青听到我答应她很高兴,立马点头。
余皓伦看着我,他用眼神告诉我,不能强行控水。
我朝他笑了笑,然后走到城墙的边,开始控水降雨。
雨水下到沙地面,太妃挥手让陈桐站起来,余皓伦则冲过来扶着我。
太妃身边的男人们,又是高兴的鼓掌,又是惊呼。
“王储殿下,天生神力,如今累着了,便回去歇着吧,不必行礼!
咱们王储殿下,身边的男人,可比本宫多……属实羡慕啊。”
太妃娘娘见我无力的样子,倒没有任何关心的话语,只说,叫我回去歇着。
我们几个人勉强行了礼离开城墙,身后男宠的欢声笑语,与我们的沉默形成鲜明的对比。
郑爱赤也心疼的围绕在我身旁,棱镜也是,余皓伦则狠狠的瞪陈桐,只有陈桐内疚的走在最后头。
………
回到住的地方,陈桐让伺候的人出去。
“陈桐,你什么时候,能杀了这个疯女人,夺回属于自己的大权?”
余皓伦实在忍不了沙国太妃给的憋屈,于是向陈桐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