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微微眯起双眸,那原本就狭长的眼睛此刻显得越发深邃而犀利,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秘密。
他紧抿着双唇,声音低沉地说道:“朝廷早已有严令禁止官员涉足风月场所嫖娼狎妓,然而刚才那些大臣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这成何体统!”
站在一旁的萧剑闻听此言,立刻接口问道:“刚才可将他们的身份和职位都一一记下了?”
福康安重重地点了点头,面色凝重且郑重地回答道:“将军放心,自然是记下了,这些人的行为严重违反朝纲法纪,绝不能轻易放过。”
萧剑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紧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暂且按兵不动,切勿打草惊蛇,待到此处事务处理完毕,再对他们一网打尽,彻底清算。”
说完这番话后,福康安与萧剑相互抱拳作别,随后便各自转身踏上归途,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一路上,两人皆是心事重重,各怀心思。
萧剑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局面,全然没有察觉到关于他逛青楼的消息已经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播开来。
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灾难正悄然逼近,而此时的他对此却一无所知。
即便他有千般言语、万般理由想要解释清楚这其中的误会,但事已至此,恐怕也是徒劳无功。
很快,萧剑就能深深体会到了当初乾隆所经历的那种无奈与苦涩滋味。
真可谓是天道好轮回,苍天又何曾饶过谁?
萧府
萧剑回去以后,依旧在书房独自安寝,那清冷的书房,仿佛一处静谧的孤岛,承载着他满心的思绪。
次日,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如冰,忽有人上奏萧剑去琼华楼嫖娼一事,此言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满朝文武皆震惊得瞪大了双眼,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愉亲王更是犹如被惊雷击中,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那御史,怒喝道:“你给本王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御史面无惧色,挺直了脊梁,坦然道:“这您应该问萧将军,昨日他和福将军一起去的,对吧?”
萧剑此时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被人暗算了,他一心只想着查细作,却忘了自己本身也是朝廷官员这一身份。
他去琼华楼一事没有跟任何人报备,在外人眼里,可不就变成了嫖娼吗?他只觉有苦难言,满心的委屈与无奈无处诉说。
萧之航初闻此事,心中自是不信,可是,当他看见自己的儿子竟没有反驳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
他暗自叹息:不会吧,夫人也真是的,非得不让儿子跟晴儿同床共枕,现在可倒好,逼得儿子出去嫖了。
这事可怎么收场!萧之航隐隐有些害怕,因为他已经看见愉亲王气势汹汹地向他们父子二人走过来了。
龙椅上的乾隆眉头微皱,目光深邃而锐利,他凝视着下方跪着的众人,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对于萧家的家教,他可谓是心知肚明,以他们一贯的行事作风,此事恐怕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其中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内情,然而,御史既然将此事当堂提出,作为一国之君的他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就在这时,只见愉亲王面色铁青,怒发冲冠,大踏步地朝着萧剑走去。
眼看着他即将走到萧剑面前,乾隆连忙出声喝止:“愉亲王,你且先退下!”
这一声呵斥,犹如平地惊雷,在朝堂之上轰然炸响,震得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颤。
愉亲王听到皇上的命令后,脚步猛地一顿,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萧剑,然后强忍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紧紧咬着牙关,一步一回头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虽然人已归位,但他那双喷火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萧剑,仿佛要用眼神将其千刀万剐一般。
此时的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看似平静如水,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无形威压,却让整个朝堂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他微微抬起头,用一种不容丝毫质疑的口吻说道:“朕想听你亲口说一说,昨日之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萧剑闻言,无奈地叹息一声,站了出来,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此刻在朝堂之上竟显得有些落寞与孤寂,就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汹涌澎湃的海浪所吞噬。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才缓缓开口道:“回皇上,昨日臣确实与福将军一同前往了琼华楼……”
话音未落,一旁萧之航如遭雷击,瞬间面如死灰,他绝望地闭上双眼,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完了,这下全完了……”
愉亲王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但其实并没有想得太过深入,毕竟对于萧剑这个人,他所了解到的实在有限。
当初之所以会相中萧剑,无非是看重其良好的门风罢了,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自己的女儿刚刚怀上身孕没多久,难道这个萧剑就如此按捺不住性子了么?
想到此处,一股无名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愉亲王再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朝堂规矩了。
只见他面色铁青,双眼圆睁,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一般,径直朝着萧剑扑了过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那砂锅大的拳头已经如疾风骤雨般砸向了萧剑。
而面对愉亲王的突然发难,萧剑竟然丝毫没有还手之意,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塑,任凭那拳头重重地击打在自己身上,没过多久,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就变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断喝响彻整个朝堂:“住手!朝堂之上,岂容你们这般胡闹,成何体统!”
这声音犹如洪钟大吕一般,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不断回响着,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震慑之力,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得呆立当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