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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夫妻一条心,叁大妈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和阎埠贵一模一样。

“不清楚,估计情况不妙,这么晚的电话打到街道办,肯定不小。”阎埠贵话音未落,中院突然传来了贾张氏像杀猪一样的尖叫。

“东旭!我的儿子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惨啊,我以后怎么活啊?!” 贾张氏的这一声哀号在雨夜中格外刺耳。

邻里纷纷探头或从窗口望去。“怎么了?贾张氏又在哭丧了吗?”

“听起来贾东旭真的死了,这回不是装哭,是真的。”

“早就知道贾东旭去采石场不会有好下场,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只可惜了秦淮茹,年轻轻的成了寡妇。”

“可不是嘛,贾东旭确实是个祸害。”

邻居们在雨夜中议论纷纷,各说各的。

但贾张氏一声哭喊,忽如被人掐住了喉咙,戛然而止。

“什么?王主任,您是说东旭没死?他的脚趾只被石头砸断了一根?” “我的天哪!吓死我了。”

“感谢上苍保佑东旭 ** 安安。”

“刚刚我都快吓死了。”

贾张氏死里逃生般的感激,泪水还挂在圆圆的脸上,却已笑出了声。秦淮茹的心情犹如坐了一次过山车,差点吓瘫了。

如果东旭死了,她就成了寡妇。

她还那么年轻,带着一个孩子,她不想早早守寡。

“贾张氏,你真是太夸张了,怎么不让我说完话?”

“我刚说东旭出事了,你还没听完就开始嚎啕大哭。”

“大晚上你这一哭,吓死人了,万一吓到院里的老人或邻家的孩子怎么办?”

“我得严肃地批评你,还没弄清楚情况就大吵大闹,下次再让我看到,我要罚你打扫一个月的公共厕所。”

王主任脸色铁青,厉声呵斥着贾张氏。

贾张氏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赶紧道歉,保证不再犯。

围观的人听到屋内的对话,才知道这是一场虚惊。

原来东旭只是脚趾被石头砸断,并不是被砸死了。

刚才贾张氏那一声鬼哭狼嚎,误导了许多人。

不少人大雨滂沱中赶到贾家看热闹,结果闹了个大乌龙。

“哎呀!瞎折腾,儿子没事你哭个什么?” “是啊,衣服都淋湿了。”

“贾张氏就是这样吓人,一叫唤吓得我们都想跑了。”

“太扫兴了,裤子都湿透了。” 前来围观的邻居们抱怨着离开了。

王主任报完信,披上雨衣回到街道办。贾张氏和秦淮茹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淮茹,你说咋办?东旭脚趾头被石头砸断了,还疼着呢,要不你去南郊采石场给他送点药?家里只剩下半瓶紫药水了,你把剩下的全部送去吧。”

贾张氏擦干眼泪,找出半瓶紫药水,递给了秦淮茹。秦淮茹气得直抖。

这大晚上的,还在下雨,您让我一个人去南郊采石场送一瓶紫药水?

您要我的命吗?

有您这样做事的婆婆吗?

况且,脚趾被砸断是骨头伤,一瓶紫药水能有什么用?

秦淮茹再次感受到了身为恶婆婆的自己的无知。然而,如果不赴贾张氏的约,肯定会招致她不断的唠叨,今晚她恐怕难以安睡。

正当秦淮茹犹豫不决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贾张氏皱眉问道。“是我,易中海。”

外面传来了易中海嘶哑的声音。

“妈,是易大爷,我去开门。”秦淮茹迫不及待地走去打开了房门。

一直以来,他们贾家都习惯于依赖易中海的关照。每逢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这一次,贾东旭出大事了,居然把易大爷给忘记了。

易中海进了屋,收起雨伞,转身对贾张氏婆媳说道:“嫂子,东旭媳妇,刚刚王主任来通报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东旭的脚趾头被石头砸伤,急需救治。”

“我家里还有一瓶云南白药,还有一些纱布、药棉和绑带,你们要给东旭送吗?我都已经给你们带来了。”

易中海真的非常大方,大晚上下着大雨还专程赶来送药。贾张氏惊喜不已,心想东旭认了这个师父还真是选对了人。

她连声道谢,但秦淮茹的心情却沉重了许多。

听易中海的话,是要她今晚亲自去给贾东旭送药。这不是摆明了要她去送药吗?

这深更半夜的,伸手不见五指,又下着这么大的雨,她一个女子哪里敢独自前往南郊的采石场呢?

秦淮茹愁眉苦脸地说:“易大爷,感谢您给东旭送药,可是外面雨这么大,晚上这么黑,让我一个人去给东旭送药我实在是害怕。要不您能陪我一起去吗?见到东旭,您可以好好安慰他,东旭最听您的话了。”

易中海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动摇。

其实,他也非常想去看一看他那糊涂的徒弟,只是平时一直抽不出时间。今晚有了这个机会,尽管夜色漆黑,外面下着大雨,但他也想趁机去看看东旭,了解一下他的伤势,顺便好好安慰他一番,激励他重新振作,毕竟男儿汉大丈夫十年不晚啊。

见易中海有所动摇,秦淮茹急忙说:“妈,事不宜迟,我马上跟易大爷去给东旭送药。您留在家里好好照顾棒梗,我们送完药就回来。”

她说这句话时并没有多想,心里暗自庆幸终于有人与她同行,一起去冒雨给贾东旭送药了。

但贾张氏不同意了。

“你两个年轻人半夜三更一起去给我儿子送药,谁知道你们在路上会出些什么事儿?”

“壹爷,淮茹,我也实在是担心我的儿子,我也想要去看看他。”“要不我们一起过去,让淮茹去隔壁借崔爷的三轮车吧。”

“反正淮茹和壹爷年轻有力,可以轮流踩三轮车,我在车斗里坐好了。”

贾张氏提出一个易中海和秦淮茹都没有想到的建议。

秦淮茹眼神一闪,立刻猜到贾张氏在防着她和易中海之间可能有啥猫腻。易中海年纪虽然大,但老成稳重,对贾张氏的心思更是一清二楚。

但为了尽快见到 ** 贾东旭,易中海也没多说什么,算是同意了这个提议。

“但是,妈,棒梗怎么办?我们俩出去了,他一个人在家里,您真放心吗?”

秦淮茹不高兴地说道。

心里暗暗嘀咕:这老糊涂了的女人,儿子还没怎么样,就开始担心我给她儿子出什么岔子。真是人心狠啊。

“我说的是孙子啊?要不咱们把他也带上?”

贾张氏这句话一出口,秦淮茹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天又黑,还下着大雨,你竟然让一个小孩子跟着出去冒夜雨?

这万一孩子受了惊吓或者冻着了怎么办?

这时,易中海开口说话了:

“棒梗还是个小孩,别带上了,免得他被雨水淋病了。”

“不如把棒梗送到我家,让你壹阿姨帮我看着点儿吧。”

“我们就快去快回,给东旭送药。”

易中海考虑得周全,贾张氏和秦淮茹都觉得这个方案合理,纷纷点头同意。

“中海,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早点儿去,早点儿回。”

壹大妈撑着雨伞站在大门前,一手牵着棒梗,目送着丈夫驾驶着三轮车,带着贾张氏和秦淮茹消失在了风雨之中。

本来崔大爷是不愿意把三轮车借给秦淮茹的,这么大的雨、这么晚的天,你要带着这辆车去郊区采石场给自家男人送药?城区里的路还能勉强,但城外的都是泥巴路,你的这一番操作不是要把车给弄坏了?崔大爷坚决不同意。

秦淮茹泪眼汪汪,苦苦央求了一阵子。崔大爷这才长叹了一口气,最终答应了她的请求。

说起来,崔大爷也是个性情中人,加之他儿子在修理铺工作,帮父亲组装起了这辆低成本维护的三轮车,所以这次才愿意将其借出。

秦淮茹不仅借来了三轮车,还将崔家的雨衣一同借走了。

在临行之际,崔大爷没好声气地嘱咐秦淮茹道:“三轮车我可以借你,但如果出事,我老崔可是不负任何责任!”

不是老崔为人冷漠无情,只因贾府中的那位女主人名声在外——出了名的难缠与蛮横。

若路途中真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惹得贾张氏大闹特闹,要求赔偿,崔大爷该如何应付?

旁人或许尚有几分廉耻,但贾张氏却是一向无颜无面之人,她定不会犹豫去做这种事。

故而,崔大爷将三轮车借予秦淮茹时,特意提前警告了几句。

“崔大爷,您多虑了。您把三轮车借我们用已是帮了大忙,发生什么事情怎敢让您好心负责?”

秦淮茹的话让崔大爷对她另眼相看。

只是崔大爷心里清楚,像贾东旭这样的儿媳在家地位并不高。“唉,唯愿他们这一趟顺顺利利,不要发生什么事情。”

雨势愈加大起来,崔大爷缩着肩膀回到了屋内。

秦淮茹借来三轮车后,只见贾张氏已穿着雨衣和易中海等在门口。一旁的壹大妈撑着伞,带着棒棍前来为他们三人送行。

直到三轮车消失在夜雨之中,壹大妈才带着棒棍回家。这一阵响动自然也落在了何雨柱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