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队的郝壬?”
“我记得上次被我教训的那个人好像就是他。你们啊,跟我的藤蔓还挺有缘分。”
“不可能!!我大哥他爸在基地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敢动他?我才不信,少在这儿吹牛!”
粉毛眼睛瞪得像铜铃,声嘶力竭地叫嚷着,脖子上青筋暴起,仿佛要把肺都给喊破了。
虞余轻声啧了下,“粉毛长在你脑壳上真是白搭,叫起来叽叽喳喳,不可爱。”
妹妹虽然嘴毒,但模样可爱,跟粉毛绝配。
被虞余吐槽的,粉·不可爱·毛一脸错愕!
好好说话不行吗?干嘛揪着粉毛说他不配?
他可是个硬汉,要的是威风,又不是可爱!
如果虞余能听到他的腹诽,一定会回上一句:你可不是什么硬汉不硬汉的事儿,根本原因就是长得丑。
“你到底啥地位?有啥实力?倒是说啊!”他梗着脖子,脑袋拼命也往后仰。
须臾,虞余微微抬起下巴,一只手轻轻搭在腰间,身体半侧着,眼睛半眯起来,带着几分戏谑和不屑的俯瞰着他们,“我什么地位,什么实力,你们猜猜看呗。”
粉毛紧紧盯着虞余那一头卷卷的绿毛,绞尽脑汁地思考着。
一直没吭声的棕毛,突然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哥……她这卷卷的绿毛,两边眼角还有颗小痣,就像小苍蝇屎似的……咋越看越像基地最近传得特别火的那件传闻里面提到的那……咱基地傅首领为了妻子准备了999颗丧尸晶核当结婚纪念日礼物的那位……首领夫人啊?”
粉毛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死死地盯着虞余,打量。
绿毛、眼角的痣、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米八左右的高挑身材,还有那木系异能……所有特征都对上号了!
“啊哈哈哈……您……您该不会是首领夫人吧?”不会吧?不会吧?
粉毛硬着头皮干笑了两声,声音都有点发颤,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可虞余只是笑得更深了,却并不答话。
她这笑而不语的样子,让粉毛和棕毛心里直发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脊梁骨都凉飕飕的!
粉毛和棕毛对视一眼,忍着身体还没缓过的剧痛,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扑通”一声跪下,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疼得他们龇牙咧嘴!
“呜呜呜呜……首领夫人,您大人有大量,是小的们有眼无珠、见识短浅!求您高抬贵手,原谅我们的无礼!!”
虞余察觉到身后衣角被轻轻扯动,却未予理会。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粉棕毛,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轻嗤一声道:“你们不是说有眼无珠吗?我瞧着你们眼睛里那珠子不是长得好好的?怎么,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粉棕毛闻言,不由得一滞,心里暗叫不好。
他们不过是信口胡诌了那么个词儿,哪能想到虞余竟然要他们来真的,这不是明摆着要他们挖眼珠嘛?!
心里纵使明白虞余是故意找茬,可眼下也只能把这口怨气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丝毫不敢发作。
“首领夫人,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粉棕毛低着头,额头不停地撞击着地面,一个劲儿地磕头,哪里还敢抬眼直视虞余。
过了良久,才听到虞余那浅淡的声音传来:“真没意思。就你们这点能耐,还学人欺负弱小?”
末世中,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虞余并非善心到看不惯欺负弱小的行为。
但以她的性子,若无绝对实力,便不会肆意妄为。
毕竟,不轻易欺负人,即便遭遇强者攻击反抗不过,也只能说是人外有人,尚可接受。
可若是随意欺凌他人,一旦碰上实力更强者,届时被对方碾压,那先前欺负别人时的威风,与此刻的狼狈不堪相较,就显得极为可笑又丢脸。
虞余虽然脸皮不薄,但也不想丢这种脸。
粉棕毛二人双双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
他们耳朵竖得老高,仔细聆听着,直至那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远方,确认对方已没了兴致离开了,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粉毛平日里仗着有c队郝壬的庇护就狐假虎威,在一方小天地里作威作福,专干些欺负弱小的勾当。
他狡猾得很,每次下手前都会仔细甄别,专挑那些没背景的软柿子捏,所以以往虽然行径恶劣,却也没闹出什么大动静。
可这次,他显然是踢到了铁板。谁能想到那看似普通的绷带男背后,竟然站着首领夫人!
等那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粉毛朝地上啐了一口,脸上满是不屑与怨恨,嘴里嘟囔着:“嚣张个啥?要不是她男人是首领,她一个女人能有啥能耐?”
“以前听说她异能是低级的,可刚才那表现,等级绝对不低。肯定是首领找了啥外力帮她提升的,就凭她自个儿,怎么可能升得那么快!”
粉毛正想转头和棕毛好好吐槽一番,宣泄心中的不满时,突然,一道如细线般的浅绿藤蔓,就飞速窜进他刚张开一点的嘴里。
那藤蔓上似乎带着倒刺,瞬间划破了他的口腔内壁。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他口腔里蔓延开来!
他下意识地张大嘴,一个东西伴随着鲜血从嘴里掉落!
巷子里光线昏暗,他费力地定睛一看,只见那地上躺着的,等看清那是什么的时候,惊恐瞬间布满双眼!
他想放声尖叫,却怎么也出不了声,嘴巴里的剧痛将他彻底包围!
粉毛疼得双手紧紧捂住嘴,只能发出“嗬嗬”的痛苦声音,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一旁的棕毛看到这场景,被吓得脸色苍白。
粉毛尖叫不了,他就替他尖叫了:“啊!!哥……哥啊!你……你的舌……!!”
充斥着恐惧与惊慌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回荡。
倏地,巷口又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须臾,一个带着浅笑声音轻飘飘而来:
“忘了告诉你们了。”
“被我的藤蔓教训过的人,如果对它的主人心怀恶意太重,它可是会主动替我清理掉的哦。”
这声音仿佛无形的鞭子,抽得他们心惊胆战。
棕毛瞧见首领夫人笑意盈盈地看着疼得直打滚的粉毛,说道:“这次是你嘴欠,下次可得谨慎点哦。我也不是容不得人对我有丝毫不敬或恶意,只是别让我发现就行。”
“下次再让我察觉,它就会直刺你的心脏。”她把玩着手中的藤蔓,漫不经心地警告,“懂吗。”
直到虞余他们彻底消失在巷子,粉毛还在地上疼得来回折腾,根本没心思听她刚才说的什么。
他不像棕毛那样,被虞余吓得彻底没了胆。
虽然此刻疼得死去活来,可脑子里还在琢磨事儿——
虞余和那个绷带男的姿势很亲昵,他俩关系指定不一般!
他一定要把她包养小绷带的事捅到首领那儿去!
……
虞余步伐匆匆,全然未留意身后的明明。
明明紧紧揪住她的衣角,脚步踉跄,竭力跟上。
抵达住所时,虞余的脚步再次加快。
此时,明明不慎被某物绊倒,身形一晃,稍稍慢了一拍,手指一松,衣角便从指尖悄然滑落。
虞余自顾自地打开门锁,径直进了屋。
在屋内静坐片刻,门仍敞开着,她没关,可却不见明明进来。
她慢慢起身走向门口,只见不远处的明明低垂着头,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虞余微微皱眉,问他:“不进来,站在那儿做什么?”
明明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抬起头,眼眸水盈盈的。
望着虞余那平静得让人难以捉摸情绪的面容,明明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小心翼翼地朝她挪动了几步。
虞余见状,转身回屋,明明赶忙跟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声音又轻又柔,仿佛生怕惊扰了她:“姐姐……不要生气。”
虞余并未回应,待坐定在沙发上,才缓缓开口:“我不是让你待在这儿别乱跑吗?”
明明身姿高挑,此刻却屈膝半跪在虞余面前。
他的双手缓缓抬起,带着一丝试探,想放在虞余的双膝上,见虞余没有阻拦的意思,才稍稍搭稳。
随后,他微微扬起小脸,仰望着虞余,说话不再磕磕绊绊,嗓音虽仍有些沙哑,却流畅了许多,声音乖柔,“我……害怕。姐姐昨晚没有回来,姐姐让我好好待着等你,可我怕姐姐不要我了,再也不回来了……”
明明眼中的担忧与恐慌一览无遗。
虞余听了他的话,本就未真的动怒,此刻见他刻意放低的姿态,心里莫名愉悦。
心情一好的她,神色也好了些,眉眼弯弯,说道:“乖乖的,我没想不要你。”
暂时不想。
……
等快入夜了,虞余打算带明明出去吃饭时,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虞余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明明就跑过去开门了。
见状,她便继续坐在沙发上没动。
可没过几秒,明明就被门外一股冲力击得向后连退几步!
虞余立刻起身,快步走向门口。
当看到门外面色阴沉的傅景琛时,她的脸色也变得冷峻起来。
“傅首领这是干什么?大晚上跑到我这儿,二话不说就对我的人动手。”
傅景琛此刻没心思理会虞余的嘲讽,他只觉得胸口像火烧一样难受,眼神冰冷地盯着明明,语气中不自觉的带着质问:“钱虞余,他是谁?”
虞余侧身将明明拉到身后,以身体护住他,同时抬眸冷漠地直视傅景琛:“傅首领,你打了人连个理由都不给,现在倒来问他是谁。他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钱虞余!”傅景琛怎么也没想到,虞余的住所里竟然会藏着一个男人!男人!
并且嘲讽似的喊他“傅首领”!
傅景琛今晚来找虞余,是因为早上郁阑卿为虞余说了不少话,看在舅舅的面子上,他才想来给虞余一个台阶下的。
可他刚才没见到虞余,只看到来开门的男人。
他的第一反应是有贼入室盗窃,所以才用异能把对方击退了一下,根本没下杀手。
结果现在发现虞余认识这个男人,还和他单独待在屋里……
自己就碰了这男人一下,虞余就对他冷嘲热讽!
傅景琛的脸色愈发阴森骇人,“你上次帮着蔚闷美嘲讽我,现在又为了这个我都不认识的男人跟我作对,钱虞余,你到底想干什么?!”
“还有,你与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孤男寡女……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一想到虞余在那种事上的疯狂,傅景琛的脸便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潮,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他朝着虞余怒目而视,冷讽道,“你就如此耐不住寂寞?……那晚你还抽抽噎噎地问自己,是不是要放弃我。怎么,这么快就有答案了,是打算放弃了?这才一转眼,就找了个替代品?”
“离开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吧,钱虞余?”
他嘴里吐出的话语越发恶毒难听。
傅景琛自己都有些茫然,不知为何会如此失控,心中似有烈火在燃烧,烧得他理智全无,甚至想把被虞余护在身后的男人碎尸万段。
稍稍停顿后,他便对上了虞余那幽深的眼神。
虞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唇相讥,“说得好像你把我和他捉奸在床了一样。”
“傅景琛,你不过是看到我和他在同一间屋里罢了,那你和你的小青梅呢?”
“共处一室,夜深人静,暗送秋波……”
“你们之间的暧昧,恐怕只多不少吧?”
“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像个怨夫似的质问我?”
傅·怨夫·景琛:“……”
他刚才那是质问吗?
不,他是在嘲讽她!
她整天装得情深意重,一副非他不可的模样,可实际上呢?总是胳膊肘往外拐,让他当众出丑,他的颜面扫地,她却视若无睹!
她简直是想将他的尊严彻底践踏!
他只是厌恶她那虚伪的爱情表演罢了!
他就是在嘲讽她!
他不质问!
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