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曦正准备用膳,苏培盛来了,苏培盛:“启禀娘娘,皇上有旨,请娘娘到养心殿一起用膳。
念曦有些懵,“怎么皇上这个时候传本宫?”
苏培盛:“今日皇上赐了娘娘的哥哥一同在养心殿用膳,叫娘娘同去呢。”
念曦:“你在外面等着,本宫即刻就去。”
养心殿内,念曦又再一次见到了哥哥,自从入了宫已是许久没有见哥哥了,许是在外奔波,哥哥皮肤有些晒黑了,倒添了几分硬朗。
皇上对念曦说道:“朕记得你之前说很是想念家人,你额娘进过宫陪你。如今朕也想让你见见你哥哥。”
念曦:“臣妾多谢皇上恩典。”
皇上:“宫中菜式虽多,却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你便多尝尝,若然实在不合,朕让宸贵妃的小厨房做与你。”
哥哥赶紧跪下来,谦逊地说道:“皇上这话臣怎么敢当,臣能与皇上和贵妃娘娘一同用膳,已经是臣莫大的恩遇了。”
皇上:“你先起来,一家子吃饭,不然动辄跪下来谢恩告罪,还有什么趣味。”
“谢皇上。”哥哥这才起来,坐到椅子上。
皇上:“这道桂花鱼翅浓香清甜,朕很喜欢,你尝尝。”
念曦见哥哥守着规矩,等太监布菜后才动筷,恭敬地说道:“臣多谢皇上,果然很美味。”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自己的哥哥又不是年羹尧,倒是白担心了。
皇上:“江南水患自先帝以来就一直是心腹大患,年年拨银子治水,年年泛滥成灾,自从朕派你去治水,颇得功效,如今水患得治,可谓是利国利民,造福百姓啊。”
哥哥忙又跪了下来说道:“皇上的夸奖臣愧不敢当。一切都是皇上恩泽庇佑。”
皇上:“你如今的功德不仅是救一方百姓,也是造福后世子孙。”
清泰:“臣无才无德能得皇上看重,愿为皇上尽心竭力,效犬马之劳。”皇上看着哥哥对自己十分恭敬,处处守礼,很是欣慰。
用完膳,皇上准许哥哥送念曦回去后再去见皇上,清泰:“娘娘在宫中一切可好?”
念曦:“妹妹一切都好,倒是哥哥看着有些憔悴了。”
清泰:“我身体一向好,只是之前忙于治水,一直在外奔波看着有些憔悴罢了,额娘进宫后说你一切安好,我和阿玛也就放心了。”
念曦:“我在宫中会万事小心,哥哥不用担心,哥哥今日和皇上一同用膳处处恭敬守礼,妹妹很是欣慰。”
清泰:“我好歹也是钮祜禄家的男子,从小阿玛和额娘教导严厉,怎么会在御前失礼呢?妹妹在宫中呆久了,比在府中更加敏感谨慎了,哥哥有些心疼。”
念曦:“人总是要长大的,妹妹已经不是在府中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了。妹妹还是想提醒哥哥和阿玛一定要处处谨慎,哥哥和阿玛如今得皇上看重是好,只是皇上疑心重,伴君如伴虎,哥哥切记不要在皇上跟前失了礼,让皇上觉得咱们家恃宠生娇。”
清泰:“妹妹放心,我和阿玛心中有分寸。”
华妃知道皇上让念曦和她哥哥与皇上一同用膳,心里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颂芝:“娘娘别生气,宸贵妃的哥哥再怎么得皇上看重,那也是从前家族底子深厚,哪比的上咱们大将军在战场上厮杀,真刀真枪的,可谓是战功赫赫,才有了今天的地位。等十月大将军觐见,皇上也会重赏大将军,让娘娘和将军跟皇上一同用膳的。”
十月一过,年羹尧回宫觐见,皇上同样让华妃和年羹尧与自己一同用膳。
养心殿内皇上提到若是不合胃口让华妃的小厨房做给年羹尧,年羹尧站着谢恩,皇上还是客气地说一家子吃饭不用动辄起身跪下来谢恩告罪。
皇上:“这道炙羊肉鲜嫩可口,朕素日甚爱,你尝尝。”年羹尧直接动筷,尝了一口说道:“的确美味,多谢皇上。”
华妃大惊失色,说道:“哥哥,皇上赐宴赏菜,都得由得宫人伺候夹菜的。”
年羹尧口上说着:“臣御前失礼,皇上切勿怪罪。”却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没有丝毫要跪下请罪的意思。
皇上:“你一直在外征战,自是事必躬亲不打紧。”年羹尧:“臣到宫中,不能不守规矩。”
皇上:“你吃的随意即可,规矩是提点君臣之礼,而非约束亲戚之情。”
年羹尧又开口道:“臣面前这道燕窝鸭子好似不错,那就有劳苏公公。”
华妃焦灼地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年羹尧,苏培盛也是愣了一下,最后皇上还是让苏培盛给年羹尧布菜,当小厦子把鸭子给皇上夹到盘子里时,皇上气愤地夹走,华妃看着皇上的样子,也有些害怕,年羹尧就像看不见一样傲慢地继续吃着。
皇上嘴上各种夸赞年羹尧的战功,将年羹尧视作自己的恩人,年羹尧才象征性跪下来行礼谢恩。
吃了一会,皇上询问云贵甘陕一带的情况,年羹尧说道:“卓子山的谢尔苏部落不太安稳,在甘肃庄浪生事。”
皇上:“都是乌合之众想来很快能压得下去。”
年羹尧:“皇上所言极是,只是臣已听闻谢尔苏部落密谋与新疆噶尔丹互为犄角,这倒不可以不慎重啊!”
皇上:“那你以为如何?”
年羹尧:“谢尔苏不过是个小部落,若是太过重视,反而失了气度,但若不加紧,怕又会成为心腹之患。所以臣斗胆举荐臣的次子年富出征,他虽年轻,却也历练过,臣想放他一试。”
华妃:“臣妾不能干政,不宜在此听皇上跟哥哥讨论国事。”
皇上:“朕与你哥哥谈的既是国事,也是家事,倒也无妨。”
年羹尧:“哈哈哈,华妃说得对啊,臣难得与皇上一桌用餐,一家子团聚是不该议论其他的。”
华妃听到年羹尧的话心里惶恐,看着皇上,皇上的眼神此时也有了一丝杀气,又看了华妃一眼,转脸就笑着说:“好,那咱们就专心吃饭。”
华妃借着什锦锅子提醒年羹尧一饮一食必得念及皇恩,年羹尧说着谢皇上圣恩,实际没有半点恭敬的意思。
吃完饭后,苏培盛恭敬地送着年羹尧和华妃出去,年羹尧也是一脸就你也配的样子。华妃:“哥哥呀哥哥,这顿饭吃的我是提心吊胆。”
年羹尧:“你是怎么了?”
华妃:“那道炙羊肉,皇上说他喜欢吃,皇上都还没动筷子呢,你怎么就先动筷子了,这倒也罢了,你还让苏培盛给你夹菜,苏培盛是什么人哪,那是皇上用了几十年的老太监了,打小就跟着皇上,你还敢使唤他呢。”
年羹尧:“我的脾气你不是不晓得,我最讨厌这些阉人的臭气,既是皇宫里的规矩我不得不遵守,那当然要找那个最有头脸的阉人来伺候,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从沙场征战回来,立下汗马功劳,还不能让一个阉人伺候?”
华妃:“他伺候皇上,也伺候我,既然如此,伺候哥哥一次也无妨,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年羹尧:“李白那点臭墨子文采,还让高力士脱靴呢,他苏培盛能伺候我是他的福气。”
华妃:“还有呢,有些话皇上说得,哥哥你就说不得,皇上说一家人那是客套,哥哥说一家人就是僭越了,哥哥你又还没有喝酒,怎么就先醉了呢。”
年羹尧:“哈哈哈哈,我说妹妹你呀,是不是在宫里呆的久了,这心眼也小起来了,我不过是顺着皇上顺口说一句,何况皇上和咱们是一家子,你是皇上的爱妃,我是皇上的大舅子,可不是至亲骨肉吗?”
华妃:“阿弥陀佛,还好皇上没有怪罪,还让你送我回宫再回去面圣,想来是没有生气吧。”
年羹尧:“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皇后给你气受了。”
华妃:“从前我是小看皇后了,以为她成不了气候,结果皇后居然陷害我,想把宸贵妃差点小产的罪责怪到我头上,就是因为皇后,皇上刚恢复了我协理六宫之权又被剥夺了,至今都没有恢复。”
年羹尧:“皇后如今是出息了,乌拉那拉氏在前朝早就没什么可用之人,也敢跟妹妹过不去,我不会放过他们。”
华妃:“还有那个宸贵妃和莞答应,宸贵妃如今都是贵妃了,比我位份还高,还有着身孕,处处都压我一头,皇上新得的莞答应抓尖卖乖,专和我过不去,”
年羹尧:“钮祜禄氏好歹是上三旗,家族根基深厚,但我也是不会怕的,倒是一个小小的答应敢以下犯上?”
华妃:“皇上宠着宸贵妃和莞答应,我又能怎么样。听说宸贵妃的阿玛和哥哥立功,皇上很看重,莞答应的父亲也在朝为官。”
年羹尧:“叫什么名字?”
华妃:“甄远道。”
年羹尧:“钮祜禄家族我都不怕,更何况是他,好啊,他女儿和你过不去,我便和他过不去。”
华妃:“好在哥哥还护着我,不然,不然得受多少委屈。”
年羹尧:“有哥哥在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