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都能被抑制,谁还会痛苦?
他第一个不被困住。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江烨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问霍韫庭,想从他那儿找到答案。
霍韫庭,“那是你的事。”
“什么我的事你的事。”江烨抓住他胳膊,“你看兄弟我都成什么样了,你就给我点意见吧。”
“我让你追你就追?”霍韫庭反问他。
江烨沉默,真让他追,他也下不了决心,那也太对不起陆时屿了。
这小子挺信任他的。
霍韫庭扯开他的手,“那还问我做什么。”
江烨泄气,“我就是...哎。”他头疼的抓头,再难打的官司,都没见他这样过。
霍韫庭有一阵没说话。
他从茶几下方,拿出烟盒,拿出一根咬上,将烟盒递给江烨。
等江烨接过,他嗒一声点燃打火机。
江烨看着手里的烟盒,里面没两根烟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的。
他现在挺郁闷,原本也想抽。
但当侧头看了一眼霍韫庭后,他将烟盒丢到茶几上,皱着眉夺了他的烟,摁灭在烟灰缸。
“行了,少抽点。”
“少管我。”霍韫庭说着去拿茶几上的烟盒,被江烨眼疾手快的抢先拿到手,三两下全毁了丢进垃圾桶。
“少抽,身体还要不要了?”
霍韫庭背抵进沙发里,深吸气后吐出,“你自己决定,是想活的像司厌,还是活的像我。”
一个和爱的人幸福生活在一起。
一个,人生成了灰白色。
什么高兴,开心...他现在除了用工作麻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江烨看他这样,心里着实不舒服。
“你就不能试着去放下?”他说,“既然不能在一起,放下不就好了。”
霍韫庭反问他,“你明知道荀南风不能喜欢,为什么还对她起了心思?”
“这个....”
江烨说,“我就是想不明白这点。”
“想的明白的就不是爱了。”
霍韫庭闭上眼。
回国前,他也和自己说,利用沈渔,利用...不能去喜欢。
可能控制的就不叫爱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情窦初开的年纪,他眼里就是她了。
明明,他们青梅竹马,他们两家亲近热络,明明,只要按着原轨迹,他们就是最相配,最合适的,他们一定会结婚。
偏偏。
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
青梅竹马成了仇人。
世交成了世仇。
最后,她结婚了,新郎不是自己。
这段时间,霍韫庭不敢去想沈渔,一点也不敢去想。
结果摆在了那里。
任何一点回忆都是一种凌迟。
千刀万剐时,他偶尔在庆幸,庆幸是沈渔结了婚,而不是自己。
折磨的是他而不是她。
他们之间,总有一个人更痛苦。
是他也好。
还好是他。
“你们没有深仇大恨,不像我,既然有机会幸福,为什么不去争取?”
霍韫庭说,“你今天找错人了,你该找司厌,你问他,如果夏妗的前男友是你,他喜欢了,会不会有你的这些顾虑。”
霍韫庭说到这儿,想到司厌又争又抢的样子,为了帮夏妗,连他这个兄弟都不认。
他扯了下唇,“别说前女友,就是现女友,只要夏妗敢喜欢他,他就不会手下留情。”
司厌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所以——
活该他幸福。
这一点,霍韫庭很嫉妒。
江烨哪敢去问司厌,就怕夏妗知道了,那他岂不是直接明牌了。
况且就像霍韫庭说的。
司厌还用问,这小子只要媳妇儿。
司母都不是对手。
想到这儿,江烨又一顿,这不就是司厌现在应有尽有的原因吗?
坚定选择。
其他所有的阻碍都是他用来清除的障碍。
霍韫庭的那句。
你要活的像司厌,还是活的像我具象化了。
他和荀南风之间又没有横跨不过去的家仇,只是她的前男友是他的兄弟罢了。
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他又没觊觎兄弟女朋友。
何况,也是陆时屿对不起荀南风。
他保护不了她。
就算有一天自己和荀南风在一起了,他有什么资格能指责??
抛开所有不说。
摆在他眼前的就是一道二选一的选择题。
要陆时屿还是要荀南风。
要兄弟,还是要女人。
这个答案,在江烨半夜突然从梦中惊醒后有了具体的答案。
梦里。
荀南风和陆时屿和好了,怅然若失且陌生的难过将江烨席卷。
他在梦里,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趁人之危,错失机会。
现实里,趁人之危和他毫无关系。
但错失机会,倒是很有可能。
他就怕自己这么犹豫下去,突然有人天降到荀南风身边。
这要是一对眼。
他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荀南风的在外条件很好,这一点没人能说个‘不’字。
她才去舞蹈机构上了没多久的班,就有人跑去骚扰。
这次是骚扰。
万一下次有个和沈渔‘老公’那样的出现,短时间里闪婚。
那他才是肠子悔青。
江烨半夜从床上起来,坐在客厅窗户前,冥想了一晚上,最后在天亮时,下定了决心。
他要开始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