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他一边骂自己,一边踩灭陆时屿的贼心,“你最好离人远远的,小心你那活阎王妈又找人麻烦,也最好把念头打消,你妈都差点要去人家的命了,你确实是一点资格都没有。”
陆时屿自己知道。
江烨偏还要说出来扎他的心。
“你嫌我不够难受是吧?”陆时屿皱眉。
江烨,“我这是怕你管不住自己的贼心。”
陆时屿,“.....”
时间过的飞快,夏妗跳过舞后回酒店房间浅浅的睡了一觉,醒来后做完妆造,时间就来到了晚上六点。
外面天将将黑。
户外晚宴上灯火阑珊,到处都是香槟美酒,晚宴正中间的香槟塔摆的比人还高。
全是叠在一起的空酒杯。
夏妗的晚宴礼裙,是大红色的,虽然场地上安装了室外供暖系统,但还是有凉气。
礼裙是带袖的,不那么性感,但很大气。
晚宴在夏妗和司厌开香槟中正式开场,他们合手将打开的香槟从上往下倒进香槟塔,同一时间,场地上响起礼炮声,无数红色气球飞上夜空....
司厌搂着夏妗,手里的香槟瓶还没来得及放下,两人在气球下亲吻,专业的摄影团队,迅速捕捉这一浪漫画面。
在之后喝酒,跳舞,狂欢....
这场晚宴,一直闹到大家发现新郎新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跑掉后,才结束。
洞房夜。
两人自然早早的去入洞房了。
沈渔今晚一直跟随人群到晚宴结束才离开,夏妗的婚礼,她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到最后。
沈渔离开,是贺时序来接的。
酒店有很多停车场,地下的,地面的...
贺时序的车停在地面停车场,沈渔独自过去,她留到了最后,过去时同行的人很少。
没人会刻意去注意她,她也没有想要避讳。
沈渔走到时,贺时序站在车外,为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等到两人都上车离开。
另一辆车子里的蒋洁,看着身边坐着的微醉的霍韫庭。
“韫庭哥,你在看什么?”
霍韫庭仿佛没听到。
蒋洁抿了抿唇,没继续问。
知道他应当是心里不好受,不然刚才不会一直盯着车窗外的那两个人看。
她喜欢他,自然也就去了解了他的过去。
沈渔。
曾经沈家的那位大小姐。
她在喜欢上霍韫庭之前,就听过沈渔的名字。
那时候,她在海城都能被称之为‘第一名媛’了。
多少父母嘴里的别人家女儿,蒋洁从前也常听蒋母这么说,‘你要是有沈渔的一半,我就省心了。’
以前她也就听听。
没想到多年后,她竟然和那位沈渔有了一点关系。
她喜欢的男人的前女友,是沈渔。
介意吗?
蒋洁才不介意。
过去式,无论放不放的下都是过去式,她喜欢霍韫庭,从来就不把他喜不喜欢她当做什么很重要的事。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她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很满足了。
多的就凭运气了。
人嘛,最忌贪心。
她就是最知足常乐的。
蒋洁没喝酒,送霍韫庭回家,霍韫庭平时住在海城城区的高档小区,很少会回霍家别墅住。
蒋洁觉得,大概是因为住在那里太痛苦。
曾经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不复存在,回去就得面对父亲的遗像,母亲的惨状。
时时刻刻提醒他一些事情。
蒋洁送霍韫庭到楼下,看着霍韫庭走进楼道,她突然推开车门追上去。
从他身后,圈住他的腰身。
蒋洁的头贴在霍韫庭的背上,她心里很难受,因为他难受。
“韫庭哥,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一开口,声音里带上了哽咽。
霍韫庭垂眸,没有扯开蒋洁的手,任由她抱着。
该往前走了。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回头握住了蒋洁的肩,他低头,两人的呼吸几乎近在咫尺。
蒋洁紧张的闭上了眼。
可以为的那个吻,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试探的睁开一只眼,又睁开第二只。
霍韫庭最后还是松开了她,他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对她说,“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蒋洁有一点小失落,但很快绽放笑颜,“好的,韫庭哥。”说完又朝霍韫庭挑起的眨眼。
“韫庭哥,你会关心我路上安不安全了,有进步呢,相信我,我一定会陪你走出来的。”
她说完,朝霍韫庭挥手,转身飞快的上车。
朝气十足。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会走出来的吧?
霍韫庭希望会。
可他连一分的把握都没有,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贺时序为沈渔开门的那一幕。
他在她上车时,似乎托了她一把。
而她,对他的身体接触,没有丝毫抗拒。
自然而然的好似。
好似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已经在一起了....
这一晚,有人幸福,有人痛苦。
有人得到爱,有人失去爱。
在海城的另一个角落,有人和霍韫庭此刻的心境无二。
徐氏大楼,属于总裁办公室的那一间,灯火彻夜通明。
——
夏妗和司厌的婚礼结束后,所有人的生活都回到了正常轨道,江烨忙着打官司。
荀南风提前去了舞蹈培训机构陪课。
学习舞蹈老师是怎么上课的。
周行衍回到硝烟味十足的周氏,和周二暗里斗智斗勇,霍韫庭忙于工作和与蒋洁的相处。
沈渔去了京市。
回到京市后,贺时序很忙,一连几天没有回过别墅,他住临近上班地的小区。
但每天都会抽时间,问候沈渔。
比如,‘生活的还习惯吗?’
‘有问题和我说。’
比如,‘什么时候需要去产检?’
‘缺了什么让阿姨去买。’
....
很平常的对话。
他们从来不亲近,也渐渐地不再疏离。
有时候,这样的对话多了,沈渔都觉得,他们好像认识了很久。
又好像,是真的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夫妻。
沈渔的第一次正式产检在回到京市的一星期后,百忙中的贺时序特意抽空陪同。
沈渔说,“有阿姨陪着,你忙自己的就好。”
贺时序,“既然说好了,我做孩子的爸爸,他的所有,我都不应该缺席。”
贺时序很有责任心。
沈渔想,他大概是真的很想有个孩子吧。
只是介于年龄和工作,不想结婚了。
她记得,他说过,他有过领养一个孩子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