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4 章 桩桩件件
“何源挠了挠头,苏公公,罗太医查出来,小铜子是被人下了药,才会突然在半夜摸到寝殿外。”
小主说,必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下药,下什么药?何源话还没说尽,就被苏培盛打断。”
“公公,罗太医说是一为叫嘴沉香的东西,用了之后,就会做出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来。”
“苏培盛今日忙的脚不沾地,只知道何源在殿外等了一天,但却没想到,其中还牵扯这些事。”
“沉着脸点了点头,此事咱家知道了,你先等等,我去问过皇上再说其他。”
“多谢公公,苏培盛摆了摆手,转身进了殿。”
“皇帝靠在榻上,伸手捏着眉头,听到脚步声,也没有睁开眼,可见疲惫异常。”
“苏培盛没有立刻开口,替对方倒了盏茶,放在桌上才到;皇上,祺贵人身边的小太监在外头等了一日,说是贵人有事求见皇上。”
“皇帝依旧闭着眼睛,开口问道;什么事?”
“苏培盛踌躇片刻,觉得此事还是没有回旋余地。
“不再犹豫的开口,皇上,祺贵人身边的小太监被人下了药,昨夜半夜想要偷偷进入小主寝殿,却被贵人身边的宫女发现了。”
“因着不敢惊动皇上皇后娘娘,祺贵人身边的人就回禀了淑妃娘娘,可想要偷入寝殿中的小太监被祺贵人下令杖毙了。”
“淑妃娘娘查无可查,祺贵人却又不愿就此放过,所以想请皇上去一趟杏花馆,给贵人做主。”
“既然没能成,祺贵人有没有事。”
“听着来回禀的小太监的意思,应该没什么事。”
“既然没事,正主又已经被她杖毙了,那还有何好查的,让她消停些,朕没有心力在听她的抱怨。”
“显然是因为政事本就烦忧,此刻听祺贵人没事,更是不想理会半分。”
“苏培盛最是清楚今日皇帝有多累,听后也不敢再多说,躬了躬身子,就退出殿来。”
“何源瞧见苏培盛忙上前笑脸相迎,苏公公,皇上有没有空?”
苏培盛摇了摇头,“皇上今日确实是累着,你去回禀贵人小主皇上今日劳累,不能处理此事,既然正主也死,小主也无事,此事就此作罢。”
何源听后一愣,公公……?
咱家还有事,你回去吧!
“何源机灵些,见到苏培盛的神色,就猜到皇帝不想理会此事,不过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吧!”
“此刻忙又躬了躬身;是,今日苏公公费心了,我家小主说了,不管皇上是否前往,对公公极其感激。”
“只是话虽然说出口,却没能送些实处来,显然这话是何源急智,并非得到祺贵人吩咐。”
“苏培盛也不在意这些蝇头小利,更不在乎一个贵人小主的感谢,罢了,你赶紧回去吧。”
“是,那奴才先告退了,何源转身离去,苏培盛又转身往偏殿而去。”
“离勤政殿了的何源,却没忍住叹了一口气,祺贵人的脾气如何,他伺候许久早也摸得一清二楚。”
“此刻自己没有请到皇上,对方不知道要如何发脾气,还是得想出个办法来,才能免了自己的苦楚。”
“心里这样想着,何源的神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拐过前头一个池塘,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前头的可是何公公?
“何源听后转身,就看见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快步向自己走来,虽然有些疑惑对方是何人?”
“还是停下脚步,等对方走近,才拱了拱手道,不知公公是?那人回了个礼,难怪何公公不认识小的,我是刘成。”
“原来是园子里修剪花草的,前些日子见过公公在贵人小主身边,这才机缘巧合之下识得公公。”
原来是刘公公,不知公公喊我,可是有什么事?
“倒是没什么事!不过是要去御膳房,正巧看见公公,想着招呼一声,公公这是从勤政殿出来?”
“刘成打了个哈哈,又一个问题出口。刘成的态度谦卑,让何源心中升起一丝好感。”
“都是做奴才的,做惯了低眉顺眼伺候人的活计,徒然有人对自己恭敬,难免会让人错了想法。”
“正是,我家小主让我去勤政殿给皇上回话,刘成听后脸上立刻闪过一丝羡慕,公公得贵人看重,可是比咱们这些整日伺候花草树木来的尊贵多了。”
“想来真让小的羡慕,刘公公这话,倒是让我汗颜,都是做奴才的,谁又比谁高贵呢?”
“何源话虽如此,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真真切切闪过得意,何源此话出口,刘成却立刻朝对方拱了拱了,奴才斗胆,何公公这话就不对了。”
“哦?何处不对?在贵人娘娘身边伺候,都是得脸的,将来还能有个好前程,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
“刘成又奉承了一句,跟着继续道,奴才冒昧,私心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有何疑惑的,刘公公直说就是了?刘成装作无奈的摇摇头,哎,公公有所不知,像我这样整日在园子里的。”
“一年到头,除了这个节骨眼上是一个贵人也见不到,更别说像公公一样,撞了大运,能到小主身边伺候。”
日子实在难过,奴才斗胆,不知能不能请公公指个明路,让奴才也能离了这个苦水坛子……
“说完,立刻从怀里掏出一锭完整的银锭子,递到对方跟前。”
刘成的话说得何源眼皮一抬,脸上的得意转为不屑,目光中拨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可一个做奴才,一个月月银能有多少。
“像他这样刚刚在祺贵人的跟前的脸,又何时见过这样一锭银子,一时是什么都忘在脑后了。”
”没有半分犹豫的接过对方递来的银锭子,放在手中掂了掂,你有这样的心思,自然是好事,正巧小主身边刚刚缺了一位。“
“你先等等,待我问过小主的意思,看看小主让不让你到宫里伺候?哎呦,公公,此话当真?”
“何源听后眉头立刻一皱,口中亲兹一声,咱家说话有必要,哄骗你一个修剪花草的小太监?”
“只是人事上是少不了要走走内务府,你就这么点银子,自然是不够的?银子在手中抛了抛,何源脸上浮现出几分玩味。”
“刘成立刻拱手道,公公请放心,只要能让奴才脱离这苦窝子,就是拼了性命,也会在凑出些银子来。”
“罢了,此事你就回去等着,咱家的消息,我这还赶着给小主回话,就不陪你多说了。”
“是是是,公公忙,您先请!”
“何源一抬下巴,就迈开步子离开。刘成满脸恭敬谦卑立刻消散,待何源走远,才轻斥了一声,小人得志,什么玩意。”
………~…~
杏花倌
“祺贵人满脸怒气的看着跪在底下的何源,直接气得脸色发红。”
显然已经发过一通怒气了,何源悄悄挪了挪有些发酸的膝盖,撑起一肚子讨好的嘴笑脸。
“小主皇上忙着前朝的事,不得空也是正常,依奴才看,此事不惊动皇上才好。“
“本小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如果不查清楚背后之人,是谁指使的,你让我怎么甘心。”
小主这事,说到底……不是……很好听……
“何源有些为难的行了一声,又道此事此事如今只有淑妃娘娘一人知道,奴才瞧着娘娘的意思想必是不会多管。”
“至于小铜子,已经被杖毙了,小鱼儿也丢了性命,如果就此咽下这口气,小主是受了些委屈,不在查下去小铜子做了什么,自然不会有人在提起。”
如此:不已是在为了小主的将来……
“祺贵人乱发一通脾气,心中早已不向先前那样怒气冲天。加上何源好声好气的劝导,终于让她稍微平静下来。”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神色舒缓应了一句,又问到;皇上真的在忙着?不是不愿意见本小主?”
“小主放心,奴才在勤政殿殿外等了一日呢,都没有见着皇上出门,苏公公说;皇上是忙着前朝科举之事,才没有空,绝对不是不愿见小主。”
“何源满脸笑容的道;更何况小主貌美,自从入宫后就恩宠不断,皇上又怎么会不愿见你呢。”
“一席话终于说的祺贵人满脸笑意,得意之色攀上脸颊,哼,我瓜尔佳氏可是为皇上立下汗马功劳的,岂是旁人能比的。”
“小主说的是,只是如今小主操劳许久,都没有好好用顿膳,眼看着就是用晚膳的时辰了,要不奴才传膳吧?”
也好,今日你辛苦了,景泰,你去。
“是,景泰离去,祺贵人才摆手道,罢了,你起来吧。”
谢小主。
“何源笑嘻嘻的应了一声,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小主,小铜子那狗东西死不足惜,但小主身份贵重,咱们宫里可不能缺人伺候,内务府想必要送新的人过来。”
“送来就送来,本小主身边有你跟景泰,别的人也不必近身。何源转了转眼眼珠,小主,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瞻前顾后了?有什么直说便是!
“小主身在后宫,尊贵是自然的,但也架不住会有人陷害,这次小铜子一事,不就是吗?”
“所为奴才私心里想着,为了小主平日的舒心,与其等着内务府松来一个不知根底,可能是旁人的钉子来,不如小主自己挑一个知底细,也能放下心来。”
“何源的话,说重祺贵人的心思,是了,如今协理六宫嫔妃那么多,送进来的到底是谁的人,自己根本无法查。”
如果自己能挑一个,倒是省下不少麻烦事。
“稍微思忖片刻,一开口应道,可在园子里我在哪里找知根底的人,还是小何子你有什么别的想法不成?”
“小主,但也算不上什么好的办法,只是机缘巧合下,认识一个在园子里伺候花草的小太监。”
“他为人倒是老实,不像是有什么坏心思的人,如小主有空,奴才就让他先来见见。”
“到底是要伺候在身边的人,自然是要您觉得好才行!祺贵人一听,眉头一挑,园子里的人?”
“正是,正是因为他一直在园子伺候,奴才才想着,他背后应当没有别人的主子,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好拿到小主跟前来说。”
“祺贵人应下,何源才松了一口气,眼中划过一丝得意,是,奴才改日再带他来见小主。”
“祺贵人被何源劝动,没有在此事上多说什么。皇帝也因为前朝的事,根本没有要问一问的意思。”
此事就好似没有发生过一样,没几日就销声匿迹。
小铜子死了,祺贵人果然如何源推荐,要了刘成道杏花倌伺候。
“也正是从这一日起,祺贵人宫里道御膳房取膳食的活计,就到了刘成手上。”
………
如古涵今
“安陵容陪着孩子们用了膳,又让乳母们带着去午睡,才让言归进了门。”
给娘娘请安。
罢了起来吧,听说在外头等了半个时辰,可是有什么事?
“娘娘,芩常在宫里今早请了太医,奴才悄悄让人人去问了,常在小主有喜了。有喜是好事,可报了皇上跟皇后?”
“芩常在宫里没有动静,倒是珍贵人,一早就去了太后宫里,听说;好像也是有孕了!”
“安陵容本还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一听此话,立刻坐直身子,你说什么,谁?”
“娘娘,是珍贵人,是太医院温太医去诊脉的,想必不会有错。”
“安陵容手指交叠,半响没有应声,珍贵人,乌雅贞芸,她既然怀孕了。”
她……
“可是太后族中的人,如果她生下阿哥,太后还会像现在这样喜爱弘昭吗?”
“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安陵容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难道这些日子皇后忙着教导两个孩子,为的就是这一日?”
“等乌雅贞芸生下孩子,才好不动声色的对弘昭动手?一想到这里,安陵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此事确定吗?”
“娘娘,珍贵人去太医院宫里,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散过,温太医嘴巴虽然紧,没有泄露,但他身边的徒弟,可是个好打探的。”
“此事十有八九,假不了,一日两位嫔妃有孕,皇上若是知道了定要高兴了。安陵容的声音有些发凉,听不见半分情感。”
“只是芩常在有意隐瞒,皇上怕是还不能全然高兴呢!身为后宫嫔妃,自然是要为皇上分忧,找个人将此事报给皇上知晓。”
宫中添丁的喜事,怎么能就这样瞒下去!
“是,奴才明白,一会奴才就立刻去办,只是还有一事,需要报给娘娘知晓。”
你说说吧!
“娘娘,祺贵人身边的何源,引了刘成到贵人身边伺候,如今已经负责膳食这块了。”
“安陵容目光一闪,竟然这样容易吗?娘娘,那何源看着是有些小聪明,此人被祺贵人看重也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
“刘成嘴甜,奉承了几句,竟然就说的他得意非常,引荐起来,丝毫没有一丝犹豫。实在是个目光短浅之人。”
我瞧着祺贵人的动作,是不打算在追究小铜子之事了?
“是,听刘成回来的话,里的意思,也是何源劝动了祺贵人,说此事不好大张旗鼓的喧闹开了,否则只有贵人的坏处,加上皇上政务繁忙,没有时间理会,所以就此耽搁了。”
“这作恶的人,怎么能没有接受任何惩罚呢?即便有孕也不能就这样草草放过。”
言归听后神色一顿,立刻反应过来,是。
言归退去。
安陵容沉默许久,只觉得脑中思绪纷飞。
“芩常在能否平安生下孩子,安陵容并不在乎,但乌雅贞芸,自己实在是不能眼睁睁就这样看着。”
“可太后的手段,非常人能及,如果自己对乌雅贞动手,难免会被太后发觉。一个是放任乌雅贞芸的孩子出生,一个是让太后的恩宠转移。”
“一个是自己动手落了乌雅贞芸的抬,被太后发现,从此对自己母子再无半分优待。”
到底要选哪一个,安陵容一时还真下不了决定,一边的秋芳瞧着安陵容的神色,暗自思索片刻。
“上前道;娘娘可是担心珍贵人的孩子?会让后宫的局势倒个个儿吗?安陵容抬头看了秋芳一眼,你是最明白我的。”
弘昭自从出去,就得到太后跟皇上的宠爱,我实在担心。珍贵人将来若是生下阿哥,会成为弘昭的阻碍……
对秋芳安陵容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坦坦荡荡的说了出来。
“秋芳听后点了点头,娘娘的意思,奴婢明白,可是要奴婢安排让珍贵人小产?”
“秋芳,我实在是没有把握,保证事情做的滴水不漏,若是被太后查到,咱们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安陵容的话让秋芳沉默,她们主仆都很清楚的知道,太后虽然不理后宫事务,但先帝晚年,六宫的事几乎都被太后把持在手里。”
“别人皇上才登基几年,就算再来过十年,只要太后在,这后宫各处,真正说了算的人,都不会改改动分毫。”
“让一个嫔妃小产,其中牵扯太大,安陵容实在是不敢赌。可如果不赌放任珍贵人平安产子,那岂不是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了?”
脑海中的思绪翻飞,主仆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半晌,秋芳才试探性的开口道;娘娘,要不,奴婢先让人探一探,弄清楚珍贵人腹中孩子情况,在行决断?”
“安陵容知道秋芳的意思,这是要先确定珍贵人腹中孩子是阿哥还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