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还有这等好事呢?求之不得。”谢南衣宠溺地刮着江水白的鼻尖。
要照江书白这么讲,她搞不好得提前退休啊。
三十多岁,没跨越四旬的坎退休养老,是挺爽啊。
“相公,我算了算咱家攒的钱早就购买一座五进院的。
你有时间去找牙行子打听打听,咱附近五进院多少钱一套。”谢南衣想起早年间自己提起过一嘴买五进院的事情。
既然要养老,不如在新房养老。
她们这套四进院就租出去,换个月租吧。
“行。”江书白忆起早几年娘子跟他讲说想买个五进院一事,不曾想有朝一日,愿望成真喽。
说做就做,江书白没有闲着,带着江书文去找牙行子打听价格。
晌午时,江书白手里拎着装满素包子、肉包子的幼纸,“娘子,我打听过了,五进院是八百两一套。
假如我们买的多,还可以讲价格。”
“哦~”谢南衣咬着唇,琢磨了片刻,“那就再买两套四进院,正好咱仨孩子不偏不倚,一人一套。”
“一人一套?那得多少银子啊?”江书白惊呼。
“甭管多少钱,买就是了。”谢南衣霸气侧漏。
对于她的决定,江书白没有任何反驳意见。
他不光没有不满,甚至窜捣江书业、江书文、谢南生、张宝宝和黄平。
他召起众人,坐在木凳子上对他们道:“你看咱们孩子多,现如今大部分已到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年纪。
一个也是买,不如趁现在都买了,省着日后惨遭孩子们埋怨。
再说靠他们自己何时能买得起一套房,最后还不是靠咱们这群老的。
与其单卖讲不了多少价,不如多买,大家凑在一起多让牙行子给咱降点儿。
反正我娘子说我家仨孩子一人一套。
男娃儿有房子,将来娶人家姑娘有底气,不用担心会被亲家瞧不起。
女娃有房子做嫁妆,既可以把房子租出去换银子,还可以在婆家站稳脚跟,不用担心受委屈。”
“这得不少钱吧?”江书文在心底默默计算自家这么多年攒了多少银两。
“二哥咱俩嘴皮子是干啥的?咱俩默契配合,至少每套房子给讲下来一百五十两。
一套一百五十两,看似不多,三套实则节省三百两银子。
有省下来的三百两银子,一个孩子分一百两银票,小蛋子的聘礼钱,姑娘家的嫁妆钱这不就出来了。
或者省下来三百两当作你们老两口的未来养老钱,多好。
怎么分配看你们自己嘛,对不对?”
听他一席话,向来心思最多的江书文心动了。
当即回家和王胖胖商量,两个面对面撅着屁股在床上数着这么多年两口子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银票。
数完之后,江书文得出来一个结论,“娘子,咱们没必要和三弟一样,咱们买三套三进院给孩子。
至于咱们住的这套四进院,等咱们百年之后,岁海、岁洋他们哥俩愿意咋分咋分。
咱们这套就不留给想想了,按理来讲女子出嫁一般有房、有铺、有田地、有银票的,那都是大户人家的闺女。
普通人家的闺女,啥啥都没有。
咱们算是对得起想想,既给她准备房子做嫁妆,额外还给她准备银票傍身。”
对此,王胖胖没有反对意见。
在她看来,江想想和她对比够幸运了。
因为遇到一个好三婶儿,自家不光有了手艺维持生计,过上好日子。
她本人还有银票、房子做嫁妆。
要知道她那时候连两床被褥都没有。
别说房子了,连银票的影她都没见着。
相比较之下,她家想想多幸福。
这也就是三弟妹、三弟提出来,换作是他们,想到最多的是给孩子们攒些银票做嫁妆。
别说没有银票,就算能出得起钱买房子,也不会想到给想想买房子。
在她们根深蒂固的思想中,家产是留给儿子滴。
女儿不光啥啥都没有,有甚者,出嫁以后还得从婆家往娘家划拉。
王胖胖自认为自打跟着三弟妹学做生意后,她接触新鲜事物挺快的。
换从前,她绝对不会同意给她家想想买房子。
在她看来,她能给她闺女攒银票,已经做到一个当母亲应尽的义务了。
现在不同了,见多识广,格局也大了。
给自家闺女买房子,她是没啥意见。
李慧芳和谢南衣的嫂子提出质疑。
也不算质疑,主要是她们不敢自己做主,需要询问自家公公婆婆的意见。
另外对于她们二人而言,给自家闺女买房子当嫁妆,算是比较新奇的事件。
毕竟她们与王胖胖一样,最多看得着两床被褥,或者连被褥也没得到。
在她们认知中,女子嫁妆中不光有银票,还有房子,这属于超出她们认知范围内。
对于她们而言,这是大事必须跟公婆商量。
不像王胖胖与谢南衣,自己做主就好。
李慧芳与谢南衣嫂子跟李桂芬等人商量后,得到他们默许后,同意买房子。
就这样,除谢南衣两口子、张宝宝两口子外,其他人均买三进院。
经过江书白、江书文兄弟两个不懈努力下,五进院原价三百两银子一座,现以五百两一套,四进院原价五百两银子一套,现价三百两。
三进院原价三百两银子一套,现价一百五十两一套。
江书白望着呲着大牙笑,乐的找不着北的牙行子,担心他明日冷静下来会反悔,当下拉着他去衙门过户。
“多少?你说多少钱一套?”王胖胖双手捧着三张房契,不可置信道。
她挨个亲吻着三张房契,笑吟吟道:“这哪是房契啊,这简直是我的小祖宗啊。”
说完,她看向江书文,“要不咱俩别过和离吧,这样这三套全部属于我了。”
“娘子,江水清澈,你不妨去照照。”江书文一把夺过王胖胖手中的银票。
担心她脑子一抽,把此事当真,将三张房契锁在木箱子。
“你干嘛呀,我还没稀罕够呢。”王胖胖抱怨。
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们家有这么多的房契啊。
“不就是房契嘛,这有啥可稀罕的?”江书文不以为然,誓死扞卫自己的婚姻。
王胖胖切一声,不认同他的观点。
至于谢南衣家,江书白亲自将房契锁进木箱子里,叹气道:“娘子,我有点儿后悔。
你说我都没住过那么多房子,他们这么年轻就有了?”
“咋啦?羡慕啦?有啥羡慕的?
房子是给他们买了不假,可他们尚未成婚,咱们可以把这三套四进院租出去换些租金,这样你心理是不是平衡了?”
“对哦。”江书白仿佛开启了新大陆,恍然大悟。
他家孩子还小,他们可以多往外租两年诶。
啪叽。
江书白激动的捧着谢南衣的脸颊,亲了又亲。
“娘子,有你真是我的福气,下辈子我还娶你。”
“行行行。”谢南衣敷衍。
至于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讲呗,这辈子不定下约定哈。
这话她没放在明面上,担心江书白承受不住,脑袋埋在她肩膀上哭诉。
恍个神的功夫,再寻过去。屋内早没了江书白的影子。
院落,隐隐约约听见江书白与人说话,吵架的声音。
“你得瑟什么?我跟你讲哦,别以为你现在弃恶从善,从良了以后我会选择原谅你。
你别以为能得到我的人、我的心。”江书白与程铮保持一肩之隔的距离。
“我再跟你讲一遍,我喜欢女人。
从头到脚,我只喜欢女人。”程铮气到面目狰狞,随时有上手咬人的冲动。
奈何江书白不信他的话,嗤之以鼻道:“放屁,你喜欢女人也是对我爱而不得才喜欢的。
从前你对我做的那些混账事,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又偷亲我,还妄想对我……”
江书白提起难以启齿的事情,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停顿一下,又道:“若不是宝宝与黄平,我早就落入你的魔爪中了。”
“我到底怎样解释你才信我?我的替身那么多,就算是有其中几个对你有非分之想,那也是他们干的,跟我有啥关系,你不能因为他们就赖在我头上。”
“那我不管,我只认你。”江书白无赖的态度气煞程铮。
程铮无语的扶住额头,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片刻后,他试图再次与江书白解释,然而江书白依旧坚持那些结论,不听他的。
被逼无奈的程铮想到了传播这些事件的罪魁祸首谢南衣。
与其继续与江书白交涉,不如听听谢南衣是怎么解释的。
程铮迈出右腿刚走出一步,被察觉他想跑的江书白拽住后脖颈,警告道:“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要想跑。”
“我跑什么,我要找谢南衣,当面理论。”
当面理论?
那还得了。
趴在窗台上的谢南衣拉上窗户,回到桌子前坐下,拿起一块儿芙蓉糕假装在吃东西。
她心里琢磨回忆着当初自己跟程铮讲的话,挑了下眉。
盘算着一会儿程铮二人进来,自己如何应对。
“娘子,他说你扒瞎,你快与他解释解释。”江书白薅着程铮的后脖领进来。
被他松开,得到自由的程铮傲娇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裳问:“谢南衣,你跟我讲实话,你当初说的那些是真还是假啊?”
“什么话?”谢南衣咀嚼着糕点问。
“说我有断袖之癖的怪趣好,馋你家江书白身子一事?”
“是啊,咋啦?”谢南衣一本正经反问。
听到她强有力的话。江书白瞬间底气十足,指着程铮鼻子,“听到没有?娘子亲口承认是真的了。”
然而程铮从里面听出些言外之意,不等他确认,江书白拽着他的脖领,“我就说你对我有非分之想,还不承认,这下证据确凿了吧?”
“我……”程铮噎住,一时间找不到辩解之词。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梳理谢南衣的话有没有漏洞?
半梦半醒间,他忽然顿悟,悟透谢南衣的言外之意。
“啊~啊~啊~”怒火中烧的程铮猛然坐在自家床上,抱头尖叫。
周围熟睡中的居民们猛地被他这一嗓子全部吵醒。
有胆小的行人在路上往家走,突然听到这么一嗓子,吓得拔起腿往家跑。
次日,大街小巷流行起一个新的传闻,那就是谢南衣家她们所住的胡同闹鬼。
“闹鬼?大娘,世间没有鬼。”去外面买菜的谢南衣看到一众男女老少聚集在一起凑上前。
“可不兴瞎说啊,xx胡同,昨日有行人听得真真切切,夜深人静,伸手不见五指时,传来一道凄惨的鬼嚎声。
我跟你讲晚上最好别让家里的小孩子一个人出去,否则被鬼抓走,可寻不回来。”大娘说的好生邪乎。
觉得没啥意思的谢南衣提前回家了。
她停留在自家门口,从腰间摸索出一把钥匙,对准插口正要插进去,忽然想起来大娘口中的xx胡同指的好像是她所住的胡同。
那么那道鬼叫声不会是程铮传出来的吧?
谢南衣隐隐约约记得昨日她们均被吓醒,她第一时间起床查看三个孩子有没有吓到,而江书白去看程铮有没有受到惊吓。
回来时一脸愤怒,问他他只说程铮没事作死,然后躺下睡着了,不会真是程铮搞得鬼吧?
谢南衣打开门锁,推门而进。
将菜用水清洗干净,放到干净的盘子里,去找程铮。
此时,程铮悠哉地躺在床上,哼着小曲儿。
也许是太过用力,不小心扯了下嘴角,发出嘶的声响。
“你嘴角上的乌青是咋弄的?”谢南衣推门而进,看到他嘴角上的伤询问。
“还不是你家江书白打的,昨晚莫名其妙推开我房门,问了我一个问题,然后就对我动手。”程铮抱怨道。
“你昨天是不是睡睡觉,忽然大叫一声?”
“是啊,咋啦?”
程铮的一句话证实谢南衣的猜测。
“还咋啦?你昨晚把在大街上走路往家赶的行人吓着了,现在人心惶惶,全都说咱们这条胡同闹鬼。
你想个办法解释,不然万一别有用心之人借此机会,又出来兴风作浪,到处抓小孩儿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