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儿,你一个人跑不行吗?”江财躺在舒服的被窝中,不愿早起。
他提出来的要求被李桂芬无情拒绝。
“你瞧瞧你的身体虚弱成啥样啦?多锻炼身体对你自己有好处。”李桂芬把谢南衣两口子说服她的说辞搬出来用在自家男人身上。
“老伴儿,我好歹身为里正,可以不用去。”江财耍赖。
“身为里正更应该带好头。”李桂芬不吃他那一套,强行掀开被窝,拍了拍江财的大腿。
一向尊重李桂芬意见的江财打着哈欠从被窝中起来,简单洗漱后,与李桂芬、江书文两口子结伴出发开始跑操。
他们离开后,李慧芳两口子提着油灯出来,站在门口目睹他们四人远去。
“相公,你有没有这个家已经容不下咱们了?”嫉妒使李慧芳心理扭曲。
明明她与婆婆是关系最近的一个,现在好了,她在家的地位远不如王胖胖。
“娘子想多了。”江书业瞥一眼消失在视线中的李桂芬四人,转身回屋睡觉。
谁家好人放着觉不睡,天黑黑出来起来跑操,纯属脑瓜子不正常。
江书业理解不了李慧芳郁闷的点,丢下她一人回屋继续眯觉。
二人之间没有一丝默契致使李慧芳的心情更加低落,连早饭也没有做。
李桂芬跑步回来出了一身汗,整个人又累又饿,到家以后就想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饭菜。
她掀开大锅,望着里面空空如也,面色不悦地扯着嗓子朝主屋喊:“老大媳妇,这几日给你好脸色是吧?你看看别人家儿媳妇有几个睡懒觉的?”
先前李慧芳背后捣鼓王胖胖闹分家一事在李桂芬心中留下烙印,一个不可磨灭的阴影。
从那以后,李慧芳在她这儿的地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坐在炕上思绪早已飘向远,不知在想什么的李慧芳在李桂芬接连骂了好几句后,眉心往一块儿凑回道:“娘,我马上做。”
嘴上应着,推了推还在呼呼大睡的江书业,“孩他爹儿,娘最近太过分了。”
“过什么分?”被吵醒的江书业手撑着头,侧着身问。
“娘对我态度比从前过于恶劣,先前对我不是这样的,明明我们才是亲人。”李慧芳埋怨道。
不理解她想法的江书业认为她多虑,“还不是你自己作,你若不是不让二弟妹闹分家,娘也不会对你有意见。
我和二弟、三弟之间也不会有那么大的矛盾,现在他二人全认为此事是我在背后插手,给你出主意。”
提起王胖胖闹分家一事,江书业哀怨连连。
他与二弟两个人的关系很紧张,与三弟倒还好,至少明面上三弟会装,不像二弟双眼中赤裸裸写着厌恶二字,就差没贴在脑门上了。
“当初分家,明明你也同意的。”李慧芳没料到江书业会怪罪到她头上。
没有江书业在背后支持,她一个女人翻腾出什么大天来?现在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来。
“我是同意分家,我没说让你作的太过。”江书业推卸责任,不认为自己有错。
当初三弟妹是全村出了名的懒,加上二弟妹偷奸耍滑,总逃避活计。
孩他娘儿总在他面前抱怨,他也是心疼他,随口说了那么一嘴,既然过不下去,不如分家吧的话,谁知孩他娘儿当真了。
成天琢磨分家一事,她自己提出来怕娘埋怨她,有意无意给二弟妹话听。
二弟妹又是个没有脑子的,正好做了孩他娘儿手中那把杀人的刀,从始至终坏事是孩他娘儿与二弟妹在做,与他有啥关联?
江书业不承认自己有错误,夫妻之间互相抱怨不很正常吗?
娘、二弟妹也没少与爹和二弟抱怨,哪个当真来了。
要他说就是孩他娘儿心术不正,怪不了任何人。
别的不提,二弟妹因太胖被三弟妹劝说跑步,在正常不过的小事,孩他娘儿也计较,日子还能过好吗?
他与李慧芳互相理解不了对方,有哪个时间不如多睡一会儿,白天他好做木活儿。
他翻着身继续睡觉,不管憋着气出去做饭的李慧芳。
“大嫂,真是越来越懒了。”
饭桌上,王胖胖夹着野菜饼子揶揄。
“二弟妹,我不过是今早起的稍晚,二弟妹别咄咄逼人。”李慧芳忍不住在心中埋怨起江苏业。
假如他与二弟一样替自己说话,她至于受委屈,遭受婆婆与二弟妹的左右夹击吗?
“谁咄咄逼人啦?实话实说也不乐意,不是当初你说我懒的时候啦?”王胖胖啪地放下筷子,生气地回偏房。
临走前,不忘记拿上两块儿野菜饼子。
饿肚子是不可能的,李慧芳妄想她会饿着肚子。
心疼娘子的江书文找来干净的大碗,往里面夹着菜。
他双手端着饭菜,面露不悦道:“大嫂的嘴当真厉害,真是一点儿亏不吃。
我大哥娶你回家,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两个人互相到了厌烦对方的地步,似乎忘记他们还有一层表姐弟的关系在身上。
“娘,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二弟那个态度。”李慧芳抱怨。
谁知李桂芬蹙着眉头道:“行啦,你身为大嫂,多以身作则,别整日和小孩子似的挑这个理挑那个理。”
一大清早吃个饭也不让人痛快,还是去老三家凑合一口吧。
李桂芬放下筷子,不顾脸色难看的李慧芳,直奔谢南衣家。
“娘子,你炸的小黄鱼真香。”江书白夸赞面前一个个金灿灿的小黄鱼,吃起来又脆又香。
“喜欢多吃两个。”谢南衣夹起一个放进江书白眼中,“相公你最近好像瘦了,脸上看着没多少肉,我好心疼。”
得到关爱的江书白呲着大白牙乐,“娘子,男人嘛瘦点儿无所谓的。”
“相公觉悟真高,我得向相公学习。”谢南衣竖起一个大拇指提醒,“相公,别忘记卖完吃食后,去打听一下野山参的价格。”
“放心吧。”江书白应下来。
关乎到他是否成功抵扣欠娘子的十两聘礼和买下一辆牛车,就看这一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