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晦气。
赌徒们失望道。
悟出经验的老赌徒们早早和江书白一样收回一半铜板,那些新加入不懂行情的和那群大犟种们输的一塌涂地。
“行行好,再给我一次机会,赊我些银两,我这把指定会翻身。”被两名壮汉架着胳膊往外拖着走的赌徒们祈求。
“少啰嗦,从赌坊里扔出去的赌徒不差你一个。
我若心软,走的该是我了。”壮汉们不留情面将没有钱赌的赌徒扔出门外,暴揍一顿。
冷眼相待的江书白没有任何同情心,曾经他也是执迷不悟赌徒中的一员大将。
倘若不是上天垂怜他,他恐怕早就输光银子,卖房子、卖地,家破人亡。
揣摩人心是一项长久要学的本领,有时候吃亏也是种福。
江书白掂量着手心里的铜板,分几批赌。
输两回赢一回或者输一回赢两回,反反复复操作。
那些老赌徒们深知他这方面小有天赋,一个个看他押哪儿他们选哪儿。
赢了他们高兴,输了也不气馁。
大家只道他运气超级好,从未想过里面水很深。
最终江书白以赢得八百枚铜板离开。
赌坊掌柜看在他送出不少礼物份上,曾许诺过他只要赢的金额数量不超出一两,任由他带走。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来赌坊,他绞尽脑汁输银子的重要原因。
输给赌坊,总比被赌坊派出的大汉们堵到偏僻地方拳打脚踢,最后以牺牲性命,银子没拿走的悲惨结局收场。
“书白,那个好像是李文。”张宝宝指向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李文。
咦~
奇怪。
好久没见王刚与刘聪二人。
自打上次书白与李文闹僵,分道扬镳后再也没瞧见二人身影,甚至在村中也极少看到。
他二人去哪儿啦?回头问问他爹。
顺着他手指方向,江书白看到骂骂咧咧朝这边走来的李文。
“走吧。”江书白心累,不想与李文发生正面冲突,三人先行一步。
“书白、黄平,你俩有没有发现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坐在台阶上歇息的张宝宝问。
“什么现象?”江书白与黄平几乎同时开口询问。
“你们两个一点儿没察觉有什么异常吗?比如咱们好久没有看见过王刚与刘聪的身影?”张宝宝诧异。
他以为以书白与黄平的智慧早就知情了,不曾想他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对哦,书白,正如宝宝所言,咱属实是好久没看见他二人。
他们三个平日里关系最好,难不成也闹掰了?”黄平惊呼。
怪不得他总觉得李文每次出现身边少些啥,原来是少两个大活人。
闻言,沉着眸子的江书白道:“回头打听打听他们俩在干啥。
借用我家娘子一句话,事出反常里面一定有蹊跷。”
“书白、黄平,你们说他们两个会不会看清楚李文的为人,投奔其他人了?”张宝宝猜测道。
“可能性不太大。”黄平道。
“为啥啊?”张宝宝追问。
具体因为啥,黄平也说不上来。
直觉告诉他,三个要好的兄弟不会平白无故分道扬镳,里面有隐情。
好比他与宝宝、书白一样,三个人即使在慢慢变好成长的道路上,还是整日黏在一起,能让李文三人他们分开唯有利益。
李文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利益,即使是好兄弟也不行。
或许他们从这一方面下手,正愁没有机会报复他嘞。
不得不说,黄平与江书白联想到一块儿。
与李文走得近的土匪二当家刘强,从县太爷和赌坊掌柜、袁管家三方口中得知他不好酒不好色也不贪吃。
从刘强下手的报复计划落空,苦于迟迟找不到突破口的江书白仿佛发现新大陆。
“盯紧李文,或许咱们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书白放心吧,我家下人多,盯梢一事交由他们来做。”张宝宝揽下活计,谁知惨遭江书白的拒绝。
“宝宝听我讲,你们家的下人李文几乎都熟悉,他们出面李文会有所防备。
咱们要找李文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银钱方面你放心,我兜着。”江书白从来不会让自己的兄弟破费,除非他们心甘情愿请客吃饭。
在银钱方面,张宝宝从来不相信他会是个小气之人。
至于人手嘛,大不了多多求求舅舅,何必浪费书白的铜板雇呢?
张宝宝拿定主意后,学着江书白去糕点铺买县太爷夫人喜爱吃的糕点。
说服舅舅第一步,先讨好舅娘欢心。
舅娘开心了,自会帮助他在舅舅面前多多美言几句,那时不用他出面,事情成功一大半。
有舅娘在,没意外。
事实如此,县太爷夫人心情愉悦,自然会多多为他说好话,县太爷顺水推舟,加上自家不争气的外甥儿,确实在江书白的带领下发生转变,这件事情几乎是板上钉钉。
“相公,不得不防。”谢南衣得知此事后,脑海中浮现出一副李文与王刚、刘聪因小事闹掰,手拿尖刀趁二人没有防备时,刺向他二人胸口的画面。
场景太过血腥,导致她连连摇头。
“娘子,头疼吗?”江书白按摩谢南衣的太阳穴。
“相公,李文很危险,你多加防范,不许掉以轻心。
尤其别让宝宝兄弟自己一个人单独出去办事,你和黄平兄弟得有一个人陪着他一起去。”谢南衣好怕哪天传来张宝宝被捅死的消息。
“娘子,我争取寸步不离的跟着宝宝,他去哪儿我去哪儿。”末了补充一句,“娘子,我指的是大白天。”
听懂他的意有所指,谢南衣没好气笑道:“你呀一天少想些不正经的事情,多将精力放在正事上。”
“娘子,吃肉也是正事,年轻人多多吃肉没坏处。”江书白抗议。
距离他上次吃肉大概过去三个月时间。
谁家年轻小伙儿长达三个月未开荤,过起吃素的日子?
“你有理行了吧,我不与你狡辩。
老实讲我吧也不是不配合你,问题是你太不节制。”谢南衣佯装生气,试图将过错甩锅到江书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