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媳妇快开门,娘来送饭来了。”门外一头乌黑靓丽秀发,穿着绯色衣裳,约有四十多岁的妇女手里拎着食盒敲门,她是原身的婆婆李桂芬。
“来啦来啦。”谢南衣打开门,眼含笑意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喊了句娘。
与自家既是大儿媳妇也是侄女的李慧芳回娘家伺候摔断腿的老爹(爷爷)两个月,最担心老三家的懒媳妇状况。
她倒不担心谢南衣会饿死,临回娘家前,反复叮嘱过与两百斤的猪一样重,偷奸耍滑的二儿媳妇王胖胖来老三家送饭。
哪怕老二媳妇在怠慢,也不会饿着老三媳妇。
她担心的是老三媳妇不洗衣裳,把家里弄得臭气熏天,养活一堆动物,咬到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直到看见院子里晾衣架上一排排洗好晾晒的衣裳时,李桂珍眼底隐藏的诧异一闪而过,悬着的心放下来。
她抬头仰视依旧东升的太阳,心想老三媳妇今日真出息啊,知道洗衣裳、刷鞋啦?
甭管咋说,现象是好的。
“臭小子,你还知道有个家?”李桂芬在瞥到正在炕上呼呼大睡的江书白时,怒火噌噌往上拱。
她不客气地对准江书白翘而挺的屁股,猛地一拍。
“娘,你打我干嘛?”江书白半眯着双眼。
原以为是自家娘子又揍他,怎料睁眼一瞧是自家老娘。
“睡睡睡,成天不知野去哪儿鬼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除了睡就是吃。
你说说我什么命,摊上你们几个不着调的?”李桂芬骂道。
不想听自家老娘啰哩啰嗦,有心解释院子里那堆衣裳是自己洗的江书白,对上娘子笑意盈盈的黑眸时,打了退堂鼓。
罢了。
男子汉大丈夫挨骂就挨骂吧。
假如能换来娘子开心,让他吃饱肉,别说挨两句骂,十句他也不在乎。
“娘,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就少说两句吧。”江书白撒娇道。
“行啦行啦,当爹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儿呢,还来撒娇那一套?”李桂芬气消一半。
没办法。
谁让她惯孩子呢。
这辈子她最骄傲的是给老江家生下三个儿子,同时最令她头疼的也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们。
尤其是老二和老三,他们两个一个偷奸耍滑,一个不着调,整日不着家。
原本她想着娶回来两个干活利索、泼辣的儿媳妇拿捏住他们俩,怎料这两个臭小子在自己婚事上与不拉犁的老牛一样犟的很。
一个给自己娶回来同他一样偷奸耍滑的娘子,另外一个也不输,娶回来一个好吃懒做的娘子。
毫不夸张的说老二媳妇、老三媳妇一进门,她感觉自己瞬间老十岁。
“不是娘说你们,你们两口子也是当爹娘的人了,能不能上上心,过好这个小家?
老三,为什么你成婚半年,你爹就把你们两口子分出来,你自己心中没谱吗?”李桂芬问道。
当初老三媳妇进门以后,因为整个人太懒,引起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的强烈不满。
老大媳妇因有一层与她是亲戚的关系,好歹她能唬住。
老二媳妇那是没白天没黑日的作啊。
在她看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也不想分出去,可老二媳妇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有想过让老二劝老二媳妇两句,偏偏老二是个听娘子的主。
娘子说东,他不往西。
无奈之下,她与老伴儿商量一夜,决定把老三两口子分出去单过。
当然为了拿捏住老二媳妇,防止她日后蹬鼻子上脸,她故意提出来由家里面出钱给老三家买地皮盖房子,额外掏出二十两买十亩普通的旱田。
没办法,上等旱田太贵了,比普通田一亩地贵上三两银子。
此话一出,别说老二媳妇不愿意,就连是她侄女的老大媳妇意见也不小。
最后她一气之下拍板,谁敢有意见当场休回家,这才镇住她们。
眼瞅着她今年四十有三了,在六十岁就去地底下见族人的古代,她真怕哪一天醒不过来,没人照顾老三两口子。
“娘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和相公一定好好拿起这个家。”谢南衣理解原身婆婆的心情。
当爹娘的,哪个不希望自家孩子过得好?
“那就好。”李桂芬惊讶。
至于老三媳妇的话,她没往心里去。
“对喽,娘,您能不能去镇上帮我买些粮食、调料和菜种子回来?我不会让娘白帮忙的。”谢南衣朝坐起来的江书白眨眨眼。
秒懂的江书白从怀里摸出一两碎银子,交给李桂芬。
“不就是买粮食嘛,娘还差你们那点儿钱?”李桂芬嘴上这么说,还是收下了江书白给的一两银子。
她并不是贪图老三给的一两银子,而是为了堵住家里面两个儿媳妇的嘴。
收下银子的她,瞧江书白哪儿哪儿不顺眼,又骂上两句才离开。
“娘子,娘脾气越来越大啦。”江书白等李桂芬离开后抱怨。
“行啦,赶紧吃饭吧。”谢南衣夹起一块儿肉塞进江书白嘴里,堵住他的嘴。
“嘿嘿~还是娘子最疼我。”江书白张开嘴巴,咀嚼着娘子夹给他的肉。
心情美啦。
他缓缓从衣裳里面摸出来一个上面雕刻荷花图案的银戒指,戴在谢南衣手上。
“谢谢相公。”谢南衣望着右手无名指上,荷花芯是粉色的银戒指勾起一抹浅笑。
笑容吸引住正在求夸奖的江书白。
他低头对着谢南衣秀色可餐的红唇轻轻啄了一口。
“流氓。”谢南衣脸上悄悄爬上两抹红云,没好气骂了一句。
她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涮。
嘶。
好痛。
正在洗碗的谢南衣不小心将碗打破。
蹲下身捡碎片时,划破了手指。
鲜红的血珠滴落在银戒指中央,粉色的荷花芯中,与它完美融合,发出一道耀眼的粉光。
紧接着,一汪清澈的泉水从荷花中央粉色的心蕊中流出来,看得谢南衣目瞪口呆。
哇靠。
这是传说中小说里常常描述的灵泉?
她特意找来一个干净的碗,在心底默念灵泉二字,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眼珠子都快瞪疼了,也不见有泉水流出。
莫非刚才是她看花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