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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夷凑过来,挨在他肩膀上,“这上面有译文?”

这本小小的图册被李莲花翻得哗啦啦直响,半晌他才抬头,盯着眼前这句古老的文字符号,“有”

挖出来的整个二层石台上都是被古朴花纹包裹的古文字。有且只有李莲花眼前的这一句,在那本图册上,甚至李莲花都提到过。

“那日出现神迹的地底之刻,终结于影中之人?”

方多病又重复了这一句谜语,奇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迹”方多病已经体验过一回,自然知道这谜语前半句讲的是什么,可对于这影中之人他却始终不得要领。

思索半天,他最后还是蹙眉放下了手,侧头看向李莲花,“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现在?”

“当然是继续等啊。”李莲花理所当然道:“就在这里,等那个神迹再次出现。”

他把目光看向这座祭坛,准确来说,是祭坛一层石面中央那个被打磨得异常光滑,几乎光可鉴人的圆形区域。

李莲花再开口,笑眯眯地冲方多病道:“届时就要看方大公子的本事了。”

祭坛是每一个氏族向天祈愿的阶梯。有的氏族为了彰显自己更具有神灵之威,通常会在祭坛上做些改动,修建秘密机关,以此来达到在祭祀或向天祈祷时能向底下参拜的百姓证明自身的“威能”的目的。

旁人若是碰上这种古老的机关,没有个数十年苦修研究定会一筹莫展。可天机山庄以钻研机关成名,而身为何女侠唯一的儿子,山庄大公子,方多病自然从小学习,通晓大大小小的机关种类。

俗称术业有专攻。

在确定了接下来能做的事以后,方多病蹲在祭坛前仔细研究起来,李相夷则是当即提剑便往回走,路过笛飞声时还不忘拉他一把。

李莲花看过去,“你做什么?”

李相夷脚步一顿,他背对着三人深吸一口气,声音沉沉,“去试试,能不能杀了那个人。”

在方才的打斗中,李相夷深知那点小伤不会取人性命。那少年虽然陷入昏迷,可他身上的恶心虫子诡异至极,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又醒了。

倒还不如趁现在他尚且昏迷不醒,先下手为强,永绝后患。

笛飞声闻听此言,脚步坚决一顿,干脆道:“我不去。”

过去看都是脏眼睛的程度,他受的冲击够多了。笛飞声腹诽一声,抱着刀巍然不动。

李相夷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自己便毅然决然地噔噔噔快步往那边走过去了。

李莲花忍不住轻笑一声,跟在他身后也往那走。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那坑跟前,李相夷小心翼翼地探头看过去,发现虫子已经消失不见,估计早就钻回少年身体里了,只留下胸膛上还泛红的两道新鲜伤疤。

而少年双目紧闭,仍处在昏迷之中。

李相夷捏紧了剑柄,他低头瞥了这人几眼,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照着他那细瘦的脖颈便猛地挥剑砍去。

他这一剑足足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毫不留手。银白剑身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最后没入眼前这少年的脖颈。

李相夷纵横江湖数十载,剑下亡魂不知几许。他太熟悉剑身没入人体血肉时发出的闷响和自剑身蔓延到剑柄上的阻塞感,以至于连眼睛都没睁开,便知道这人已死。

这长相酷似牧原的少年终究还是人首分离,永远留在了这黄沙里。

那些细白的虫子实在是给李相夷留下了太多心理阴影,以至于他刚收了剑就闭着眼睛下意识往后撤。好巧不巧地撞在了后来的李莲花身上。

李莲花一手扶住他的脊背,一手去摸他的眼睛。他轻笑一声,“怕什么?”

李相夷反驳他,“我是嫌脏了眼睛。”

李莲花没回答他,只眯眼去看那坑里少年的尸身。李相夷那一剑砍得又猛又快,断口切面整齐,血液正一股一股地往外涌出,却只染红了一小片砂砾。

虫子这次没有往外钻。

李莲花估摸着,应当是伤势过重,那些诡异虫子没办法修复。

他放下捂着李相夷眼睛的手,揽了一把他的肩膀,两人并肩往回走。

等待“神迹”出现枯燥又无味。

祭坛上的机关过于久远了,又碍于手头的材料有限,方多病只浅浅破解了第一层的机关。他蹙着眉头有些不甘心,还在第二层的机关上苦心研究。

方多病作息良好,除必要外一直不曾熬夜。可这次直到第二日天边破晓,一抹鱼肚白出来时,他仍然在围着那祭坛打转。

李相夷过去拍他,把正在苦思冥想的方多病吓了一跳。

他面容有些憔悴,眼圈底下多了两道浅浅的乌黑。但神情却有些激动,语气也不掩兴奋,“我找到两层之间的联通处了!”

方多病伸手一指,指向那一层中央被打磨的异常光滑的圆形区域,道:“若是我猜的没错,那底下应该有个通道,连接着整个祭坛。”

“这么厉害。”李相夷附和一句,继续问他,“那这通道能通向哪呢?”

“这不知道。”方多病如实摇头,“但通道很宽,听回音大小最少能同时容纳两个人通过。”

同时能过两个人?

习武之人耳力好,他的话自然也让不远处的两人听了个全。笛飞声与李莲花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深思。

这通道如此宽裕,那就证明这底下必然是能容纳人,甚至能藏匿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的绝佳场所。

也许,他们追寻了多日的双生镜说不定就在这底下呢?

李相夷有些乐观地想着,笑意也浮上面容。他转头去看身后的李莲花,瞳孔中却忽地倒映出另一道尖锐的白光,直冲着李莲花的背后飞驰而来。

他脸色剧变,却连出声提醒都来不及,只能直直看向笛飞声。

而笛飞声见他眸光,头也没回,径直反手拔刀出鞘,毫不犹豫地一刀挡在李莲花背后,硬生生将那白光截落。

白光与刀身猛然相撞,摩擦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最后掉落在地。

李莲花闪身往后退去,定睛去看,那竟是个虎爪形状的飞爪,后头连接着一条深色的细长铁链。

他抬眼,顺着铁链看去,却在那少年身死的坑边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这人戴着一张面具,身上裹着一层与黄沙几乎融为一体的袍子。那飞爪的尾端正在他手里死死攥着。

李相夷飞身过来,把李莲花护在身后。长剑在他手里出鞘几寸,寒光凌冽,无声地倒映着那男子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