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起的破名字,本将军尝着不苦。”
娇樱绯玉半含春,水眸琼露掩乱痕,难怪那群憨兵都爱往楼里跑,不,这样说不对,楼里可没有这么干净娇软好欺负的姑娘,那群庸脂俗粉哪配与她相提并论。
啧,本来就软,一亲更软了。
直到他将人抱着换了地儿姑娘才缓过神。
扶砚对她向来温柔,亲昵时更是温柔缠绵,总会让她觉得自己被视若珍宝,慕苦苦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样的亲昵事儿竟也可能这么要命。
那鬼将军跟头饿狼一样,咬着她就不肯撒口,恐怖的窒息感尤未散去,慕苦苦险些以为自己要被亲死了。
“且老实跟老子拜堂,以后本将军必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小姑娘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他瞧着实在不顺眼,她好像很喜欢在眼眶里盛两滴泪,明明胆小却故作坚强,眼睛总是湿的,偏又不肯将泪珠子落下来。
裴焚带她来的地方像极了祠堂,牌位林立烛盏长明,嗅觉被一股子香烛纸钱焚烧的味道占据,他是真的要和她拜堂!
“裴焚,你冷静点我真不能嫁你。”她又不是什么绝世美人,况且在金甲将军的时代女子贞洁不应该最重要吗?实在不知道她一个有夫之妇到底有什么吸引他的。
“本将军能娶你就行了。”
“不是我们刚刚认识,你都不了解我。”
“成亲后有的是时间了解,深入了解。”裴焚笑的痞气十足,哪里还像将军,像极了山匪。
“我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
“苦瓜要什么甜味。”他可还记得小丫头骗他说自己叫慕瓜呢,裴焚耐心极了,不管姑娘说什么都回答,抱着她稳步向前。
“……”完全解释不通,慕苦苦觉得她和裴焚有代沟,根本没法交流。
刚一落地慕苦苦就再次开跑,哪成想她就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如何都挣不开,裴焚修长的手指勾住他亲自系上的腰带给轻飘飘的小家伙拽回来,这下倒好,另一只鞋儿也掉了。
“是不是得靠在本将军身上才能站稳?你若是喜欢,拜完堂老子给你靠一辈子!”
“我不和你拜堂!”这都什么事吗!扶砚明明说是和他来副本结婚的,怎么现在换了结婚对象。
“救命之恩得以身相许,难道你想知恩不报?”
“已经报完了,伤口都缝好了!”什么鬼恩人,明明是他的陷阱!可即便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慕苦苦也有口难辩,对面这人根本不讲理。
慕苦苦使劲踩上男人的脚试图让他放手。
“你说的不算。”瞥见露出来的那截白皙脚踝裴焚喉结微动,想把那碍眼的袜子给脱了。
刚抓来时大气都不敢出,如今竟敢冲他发脾气了,看来是他太温柔了。
“唔唔!”慕苦苦苦口婆心刚想劝裴焚天涯何处无芳草,结果却说不出话了,不只是说不出话,身体也脱离了控制,在裴焚玩味的视线里,她像只提线木偶一样乖乖给自己搭上红盖头站到了他身边。
道貌岸然!伪君子!真真白瞎了他那张正气凛然的帅脸!
红盖头挡住了视线,慕苦苦心底生出强烈的不安。
呜呜呜扶砚知道这事会是什么反应呢?肯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温柔了……
她其实很期待和扶砚过平凡却恩爱的日子的,如今看来似乎不太可能了。
“红绸吊,白幡飘,钟鼓闹,声声入阴曹……”不知何时出现的鬼物开始唱词,糙哑的声音和诡异的词令慕苦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想逃!
逃不了……
“给老子闭嘴,说的什么糟心玩意儿,直接拜堂!”他大喜的日子唱什么白幡阴曹,找死的东西,裴焚声音比那礼官更冷,男人早忘了这是他死后配冥婚时烧来的纸人,至于礼官说的那些也是纸人身上写的东西。
“本将军没高堂也不信天地,便对拜吧!”
“夫妻对拜!一拜百年好合!”事实证明就是死物也畏强。
听到了想听的,裴焚可算舒坦了,也不在乎姑娘愿不愿意,替她将腰弯了下去。
“再拜永结同心!”刚刚起身又被操控着弯下腰,慕苦苦隔着红盖头在心底骂骂咧咧,抢亲能结哪门子的同心。
“三拜白头偕老!”老你六舅,死人还会老吗?
死人……不会真要洞房吧?呜呜呜扶砚真的不管她了吗……
都不用扶砚杀她了,鬼汉子身强力壮还那么糙蛮,她挨不住的,铁定要噶。
“入洞房——”
“本将军还没死,你哭什么丧。”纸人说话不好听,最后一句唱出来裴焚就顺手给烧了,转头抱起姑娘发现人一颤一颤的定是又在哭,啧啧,他都想替她哭了。
“呜我给自己哭丧不行吗!”明明就是个死人,尸体都是她缝的,都死成两份了!
发现自己找回身体的控制权了,慕苦苦也顾不上会不会摔了,在裴焚怀里踢着腿挣扎。
“就不能乖一会儿。”裴焚将人翻去肩上扛着,照着女孩身后就来了一下,轻飘飘的力道落在羞人的地方羞得慕苦苦哪哪儿都疼。
这下乖了,姑娘软在他肩头不吭声了,只默默掉眼泪,这男人就是个怪物!
慕苦苦没看到那纸人礼官挂掉的场面,若是瞧见了她早就不敢吭声了。
头上的盖头让慕苦苦觉得脑袋有点凉凉,什么鬼东西,她上半身都差不多倒着了,死活都甩不掉那块破布。
再次换了地儿,慕苦苦被按坐在床上,像个乖巧的布娃娃一样任人摆弄,盖头到底是新郎揭下来了,入目的男人不知何时换上了大红的婚服,少了些许冷厉多了几分俊逸。
慕苦苦迷茫了,这里不是墓穴?有祠堂勉强可以理解,为啥还有新房?
这装修这布局,处处镶金嵌玉的奢靡程度一看就知道是早就准备好的。
“夫人该喝合衾酒了。”
“谁是你夫人,我不喝!”慕苦苦扭过头躲,怎么都不肯拿酒杯。
慕苦苦清楚自己沾酒后是什么德行,宁死不屈的骨气不知怎地突然又捡回来了。
到底是把人惹恼了,裴焚将两杯酒倒在一起饮了一口朝慕苦苦压过去。
红烛喜酒暖春帐,枣生桂子撒满床。
醇香的酒液顺着姑娘白嫩的脸颊滑进青丝,又渗了些许到喜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