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生辰是大事。
虽然白景帝从来不出席,但每一年皇后都会在宫里举办宴席。
适龄的女子在这一天都会入宫来。
尤其是今年,太子已经到了选妃的年纪。
原本大家都以为,太子妃一定会是楚净月的。
毕竟楚净月经常公然和太子出双入对的,常以太子妃自居。
可是楚家被褫夺了爵位,楚净月的这个太子妃之位很悬。
所以各家贵女们今年铆足了劲儿,要在太子的生辰宴上出彩。
皇后正在宫里,一边梳头,一边听女官念着贵女的名单。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问女官,
“这里头,有没有姓南的?”
女官一愣,“娘娘,没有姓南的贵女。”
一旁的心腹嬷嬷小心翼翼的问道:
“娘娘,您是有看中的姑娘了?”
“可是太子殿下不是说,要娶那个白姑娘做太子妃?”
一听“白姑娘”这个名字,皇后就一脸的厌恶,
“一个渔女,也妄想做太子妃?”
“她这梦做的太美了点儿。”
仿佛想到了什么,皇后支起头,交代女官,
“你去打听打听,这帝都城里有没有哪家的贵女姓南。”
见心腹嬷嬷一脸好奇,皇后压低了声音说,
“你可听过前朝的南家?还有娆辰公主?”
这俩,心腹嬷嬷都听过。
甚至在宫中还有不少传言,这个南家至今还存在着,因为家世太过于庞大。
还拥有整个大盛朝几倍之多财富。
未免树大招风,这个千年世家就隐藏在了大盛朝的背后。
为了维系跟这个南家的关系,大盛朝每一年的国主,都会将皇室的女子,嫁入到这个南家。
一进入南家之后,这位皇室女子便会销声匿迹。
从此后仿佛世间再无此人。
心腹嬷嬷仿佛想起了桡辰公主这么个人,
“老奴还记得,那位桡辰公主是陛下的嫡亲妹妹,与皇后娘娘的关系挺不错的。”
那时候皇后初入宫中,桡辰公主经常来找皇后玩乐。
但突然有一天,这位桡辰公主就不见了。
皇后起初还念过她两天,但后来就渐渐的不再过问。
毕竟这深宫之中,隐藏着不知多少秘密。
如果想要彻底的把周围一切都弄清楚,那得耗费许多时间。
甚至有时候,有些事,就算是花了时间花了钱,还不一定会弄明白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这些年,本宫也听到一些风声,说这位桡辰公主是被陛下送入了南家。”
皇后悄声的对心腹嬷嬷说,
“南家富足,势力盘根错节,对整个大盛朝不知掌控了多少。”
“本宫的意思是......”
她想跟南家联姻。
这帝都城的贵女们,没一个能够配得上她的儿子。
要知道,她儿子是大盛朝的太子,是未来的国主。
如果他儿子能够娶南家的女儿,将来他的地位会更稳固。
有南家的势力和财富辅助,她儿子一定会成为一代明主。
“可是。”
心腹嬷嬷上回还收到了楚净月的一块玉珏,她摸了摸袖子里的玉珏,
“可是,楚家的那个姑娘......”
“她?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就她也能做太子妃?”
皇后就算是让白洛洛当太子妃,都不会让楚净月上位的。
别以为她久居深宫,就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楚净月还没与太子成婚呢,为了勾搭上太子,就敢做出夜宿东宫的事。
冯御史的札子上也说了,楚家姨娘闹腾的时候,还说过楚净月与十皇子勾搭不清的。
虽然这都是一个姨娘的话,没什么实际证据。,
但很显然,楚净月的名声已经臭了。
她的身子都掉了价。
楚家的爵位也为这事儿被褫夺。
这样的女人,要进东宫都难。
去而复返的女官,手里拿着名册进来,恭敬道:
“娘娘,这次的名册经过核实,没有姓南的姑娘。”
“不过帝都城里有个姓南的......乡野村女。”
皇后不耐烦道:“这种乡野村女,你也拿出来说?”
天下同姓之人何其多。
但也不是哪个“南”姓,都能和千年世家南家比的。
女官急忙说,“这个南初筝也不是普通的乡野村女,她是楚家的嫡亲女。”
“看起来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但据说跟阎罗司的关系非凡。”
“她今天也入了宫,不过在御花园里玩儿。”
帝都城里的势力盘根错节,能被家中下人知道的,都不会是秘密。
至少会成为一个公开的秘密。
听完女官说的,那些关于南初筝的细节。
心腹嬷嬷当即大怒,“都没有请她,她是怎么混入皇宫的?”
“进了宫,却不来拜见皇后娘娘,她眼里究竟有没有皇后娘娘了?”
皇后却是立即站起身,“就是她,本宫有感觉,应该就是她了。”
一个普通的乡野村女,怎么可能能让阎罗司众听她的话?
又怎么能无召入宫?
这个南初筝肯定出自南家。
皇后吩咐下去,“让她来,本宫要见她。”
“不,不,别跟她说任何,本宫亲自去见见她。”
如果南初筝真的跟南家有关系,那她不想来见皇后。
皇后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她不能得罪南家的人,至少不能交恶。
心腹嬷嬷想说什么,但看皇后心意已决的模样,她也只能跟在皇后的身后,往御花园去。
南初筝的确入了宫。
不过她不是来玩儿的,她今天是来近距离看热闹的。
一处无人的假山石林中,南初筝正带着金银铜铁穿过。
旁边伸出一双手臂,将她的腰身抱起,直接放在是一旁的石头上。
“啊。”
南初筝看着脸上戴着面具的南辰桡,
“家主,你怎么在这里?”
南辰桡抬起手指,弹了弹南初筝的额头,
“我来点卯。”
他如今去哪儿都是点卯。
去阎罗司是赚月银,每隔几日入宫见见白景帝,是例行公事。
南初筝悄悄掀开一些家主脸上的面具,侧头看他的脸,
“陛下将国之大事交给你,你就是这样敷衍的?嗯?”
南辰桡掐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
“因为,要对你不敷衍。”
人的心只有一颗,一心一意的放在了一处。
其余的,便都成了索然无味与得过且过。
别的男人是如何活的,南辰桡不知道。
他只知道,筝儿是他的兴致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