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易拔腿便走,付尔戴赶紧窜到前面,拦住周易。
他不敢皮了,说:“我真有事儿!”
周易:“说。”
付尔戴松了口气,说:“我朋友他们家开的医院里,收了一个特别奇怪的病人。”
周易:“哦?”
付尔戴:“病人是个男的,一米八的大个儿,体重说是160斤,但是去医院的时候,只有140斤了,家里人说他在去医院的两天前,一天掉10斤的称。”
周易:“???”
付尔戴耸耸肩:“这事很怪吧,哪有人掉秤掉的这么夸张?更怪的是,医院里什么检查都做了,愣是没有查出他身上有一丁点的毛病,他家里人也说,他之前特别健康。”
周易思衬道:“这确实邪门。”
付尔戴:“病人在医院住院了好几天,一点用也没有,听说出院的时候只有100斤不到了,瘦的特别可怕......而且因为是暴瘦,只有脂肪和肌肉瘦了,皮没有收缩,所以......样子变得特别恐怖。”
虽然没有看见那人的样子,但光听描述,周易也能想象到他现在什么样。
周易嘴角一抽,问:“你知道那人现在在哪儿吗?”
付尔戴:“当然,不然我也不会直接来找你了。”
“带我去找那个人吧。”周易说着,伸手去拉敞篷车的车门。
拉了两下,没拉动门。
车门纹丝不动。
周易:“???”
付尔戴疯狂憋笑,按了下车钥匙。
车门缓缓向上升起。
付尔戴无辜道:“咳咳......不是往外拉的,是往上拉的。”
周易:“............”
嘶......一定要忍住。
打人是不对的!
******
汽车疾驰。
付尔戴带着周易来到了病人的家里。
病人卧病在床,招待周易二人的是家中二老。
母亲因为整日流泪,半张脸已出现了浮肿,父亲也神色疲惫,胡茬凌乱。
亮明身份后,周易问:“能否让我见见病人?”
母亲伤心地说:“......他现在已经没法说话了。”
父亲也沉痛道:“医院给开了止痛药,说我们可以准备后事了。”
周易:“绝路问鬼神,让我看看吧。”
事已至此,死马当活马医了。
二老好心提醒周易,让他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带他去了儿子卧床的房间。
果然,病人几乎没了人样,仿佛一个瘪下去的充气人偶。
半死微活,生命体征极弱。
周易凑近病人,翻了翻他的眼皮,又拿起他的手腕瞧了瞧掌心。
随着周易的动作,病人的皮像要脱落般抖动。
付尔戴有点受不了这个画面,赶紧退出了房间,忍着想吐的欲望,站在门口。
周易回过头,问病人的父母:“他在突然暴瘦之前,遇到了什么怪事?”
父母两人对视一眼,母亲擦擦眼泪,泪眼婆娑地说:“......没听他说遇到什么怪事......我儿子平时交际很简单,就是正常地上班下班,那天晚上回到家,吃了饭后,他说感觉肚子不舒服,一晚上连着上了七八回厕所,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看见他,就发现他暴瘦十斤脱了相了......”
周易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没遇到怪事。东西呢?他肯定带了一样或几样东西回来。”
听到这话,父母俩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吃惊。
周易问:“钱?黄金?或者首饰?”
父亲变了脸色,对母亲说:“快去给大师泡杯茶,这里我来招待。”
母亲不安地张了几下嘴,但没再说什么,退出去房间泡茶去了。
父亲看着周易,说:“大师,不瞒你说,我儿子不正常的那晚,带了五万块现金回来。”
周易问:“钱呢?”
“......”父亲有些犹豫。
周易无语道:“你们该不会舍不得这个钱吧?”
付尔戴在门口说:“住院花了不少钱,五万块钱不会花掉了吧?”
“......那倒没有......哎......大师稍等。”父亲神情苦涩,打开儿子房间的衣橱,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箱子,交给周易。
周易把箱子拎到桌上,一打开,里面是一沓一沓的人民币。
付尔戴半捂着眼睛走进房间,背对着病人,快速清点了一下箱子里的钱,问父亲:“只有四万块?”
父亲难堪地说:“......他花掉了一万块。”
周易沉着脸道:“这就对了。这个钱是给你儿子的买命钱。他花了钱,意味着同意了交换自己的生命。”
“啊?”付尔戴惊呼出声。
父亲的脸瞬间难看到了极点:“这、这......”
周易:“倒不是刻意针对你儿子。这箱子应该是被人丢在了某个路口,而你儿子刚好看见了它,打开它一看,看到里面装的是钱,以为自己捡到了天大的便宜,立刻得意忘形地拿去花了。”
父亲:“......”
母亲泡好了茶,端着茶杯回来,刚好听见周易的话,手脚一个不稳,茶杯滑落,人也险些昏倒。
“你没事吧?”付尔戴眼疾手快,冲过去扶住了母亲。
母亲哭着抓住付尔戴,恳求道:“二位大师,我儿子还有救吗?”
周易问:“花掉的一万块用来买什么了?”
父亲回答说:“......可能是用来游戏里打牌了。”
周易:“............”
付尔戴:“............”
周易沉吟:“那估计是追不回来了......这有点麻烦啊......”
付尔戴叹为观止:“他不是捡的现金吗?居然带着现金去银行,往银行卡里存了一万?”
父亲:“我们不赞成他在游戏里打牌,为了控制他这方面的消费,平时都是往死里管他,他每个月的工资,只给他留些生活费,其他的要全部上交给我们保管......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憋得太久了,所以他捡到了钱才会想着私吞,并且第一时间花掉了......”
父亲越说越尴尬,母亲则已经捂住脸,呜呜地啜泣。
周易说:“还好他只花掉了一万,才能苟活到现在,要是一口气花光了五万,就不是暴瘦,而是暴毙了。”
母亲哭得更大声了。
周易皱起眉,问:“他有没有告诉你们,他具体是在什么地方捡到了这个箱子?”
父亲急忙回答:“有说,是在小十字街的南路口......但更具体的比如是在哪个地上,我们就不知道了......”
付尔戴说:“小十字街,四个路口,四面八方往来的人多着呢,看来对方是笃定了有人会把箱子捡走啊。”
周易冷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相信天上会白白掉馅饼,这种不明不白路边捡到的大笔钱财也敢拿去花,真就不怕有钱没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