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现厉雪柔可以无视太阳,周易感觉自己这些年的经验都白瞎了。
几年前下山的时候,周易: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鬼!
现在,周易:鬼是什么?我是什么?哈哈哈哈!
怀疑人生。
一整个怀疑人生。
就在周易碎掉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
一人一鬼先后回神。
厉雪柔快速飘回屋内。
过来的是一个小道士。
小道士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机。
看到走廊上色彩淡淡的周易,小道士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周天师,有人找你。”
周易尽量回收掉身上幽怨的气场,问:“谁找我?”
小道士把手机递给他,说:“他说你接了就知道了。”
周易疑惑地接过手机,放到耳边,喂了一声。
手机那头立刻发出激烈的尖叫:“大神!你是不是拉黑我了!你是不是拉黑我了!!你是不是拉黑我了!!!”
周易:“..................”
这嘶喊,简直撕心裂肺。
周易感觉耳廓都要被喊掉了。
就连旁边的小道士都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声音。
小道士寻思着,他也没有开外放啊......
把手机拿远了点,周易低声骂道:“付尔戴你是不是有病?”
付尔戴在手机另一端鬼哭狼嚎:“大神!我没病!但你们家四百块病了!你怎么忍心拉黑我!难道你不管四百块的死活了吗!”
周易眉心一拧,问:“它怎么了?”
付尔戴:“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带四百块来见你!”
周易:“见我干嘛?有病不得见医生?”
付尔戴:“见医生已经没用了,我再让你看看它吧,其实主要是看看厉小姐,我知道厉小姐不像你这么丧心病狂——”
没等付尔戴说完,周易啪地掐断了电话。
手机里只剩下“嘟嘟嘟”的盲音。
周易在通话记录里拉黑了付尔戴的手机号码,然后把手机还给小道士,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一个朋友,打扰你了。”
小道士连忙说:“哪里哪里,周天师客气。”
周易:“......”
小道士:“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前面还忙着呢。”
周易点头:“好,有事需要我帮忙尽管招呼。”
小道士走后,厉雪柔连忙问:“喵喵生病了吗?”
周易:“别急,我打电话问问。”
周易拿出手机,把付尔戴的手机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正要打过去,瞟见厉雪柔紧张的神情。
“那小子就是这么不着调的德行,猫要真是生病了,他肯定不是这样子。”周易一边拨打号码,一边安慰了厉雪柔两声。
手机里嘟嘟的时候,周易还忍不住在想。
那猫真了不得。
三个人叫三个名儿。
东郊,四百块,喵喵。
......它还能知道自己到底叫啥吗?
电话刚拨过去,立刻就被接起了。
周易没给付尔戴再次哭嚎的机会,果断道:“你正常点说话。”
付尔戴:“......”
付尔戴幽幽地说:“大神,你好狠的心,怎么能拉黑我呢。”
周易努力压抑住想狂殴他一顿的冲动,说:“我借你的钱不是还了吗!”
“难道我们之间,就只有肮脏的金钱关系吗?”付尔戴语气越发低幽。
周易:“......”
听着这比厉雪柔怨气还重的声音,周易真想顺着手机过去砸死他。
周易:“......别犯病,你但凡正常一点点,我也不至于拉黑你。”
“好吧,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有事。”付尔戴恢复了正常。
周易:“什么事?猫真生病了?”
付尔戴:“其实是又出现了一件怪事,凭我的直觉,我感觉里面肯定有鬼,想找你分析分析。”
周易真是快服了他了:“你一天天的怎么就这么闲呢?”
付尔戴:“大神!这怎么能叫闲呢!人命关天啊!我这是积德行善!攒功德呢!”
周易:“付尔戴我警告你啊,你就是一个普通人,要是非铁了心到处找那些邪门诡异的事,你迟早摊上大事!”
付尔戴:“怎么会呢,自从上次厉小姐给我吃了个巧克力豆,把我的腿治好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强得可怕!”
周易:“......”
周易回头瞥了一眼厉雪柔。
“......”厉雪柔默默移开了视线,心虚地不敢看他。
付尔戴:“而且这事真的很麻烦,我真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声......还有,四百块也是真的有点犯病,我觉得厉小姐肯定想看看它。”
周易:“......”
无奈地叹了口气,周易说:“行吧,你定个地点,我过去找你。”
付尔戴立刻说:“嘿嘿,那你出来吧,我就在道观大门口。”
周易:“............”
周易挂了电话,一拍脑门,无语了。
他真是被气糊涂了。
付尔戴的电话能打到小道士的手机上,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哪。
“迟早有一天被他气死!”周易骂骂咧咧。
然后一扭头看向厉雪柔。
周易问:“你是进盒子里,还是就这么出去?”
毕竟......她都不怕太阳了......
哎!逆天!
一天天的,越来越逆天!
厉雪柔问:“可以吗?这里是道观。”
这儿毕竟是道观,很多道士都能看见她。
周易又是一拍脑门。
完蛋,他今天被冲击的智商都快跌成盆地了......
“先进盒子吧,等出去了,你想出来我再放你出来。”周易把厉雪柔收进了盒子。
出门。
道观外面,付尔戴的车停在斜对面。
腿好后,付尔戴出门用不着司机了,今儿个开了辆敞篷车出来。
付尔戴人站在车门前,看见周易出来,嬉皮笑脸地朝他挥手。
那只被说生病了的奶牛猫,悠哉悠哉地躺在车篷上晒肚皮。
看见周易,奶牛猫懒洋洋地伸长四肢,把自己拉成一根猫条,然后舔了舔腿毛,从车上坐起,望着周易走近。
周易走过来,无视付尔戴小狗狗一样的表情,挠了挠奶牛猫毛茸茸的下巴,问:“你不是说它生病了吗?生啥病了?”
付尔戴:“相思病!”
周易:“......”
付尔戴:“一首《病名为爱》,由四百块倾情献唱,送给大神你和厉小姐!”
周易:“............”
周易表情麻木,转身就往回走。